是夜。
有两人伏在墙头左右打量,面色紧张,若是初看,便回以为是哪来的两个小贼,伏在富人家的墙头,意图不轨。
可若细看,又会发现他们衣着华贵,其中一人面容清冷高洁,又见他们伏在墙头向外窥探。
许是两个富家子弟,耐不住寂寞偷溜出去!
钱多财同着罂麦就这样默默的蹲在墙角,看两人从墙头费尽心思往下爬。
云婉婷攀着墙头,伸了伸脚,没能踩到什么实物,内心惴惴。
清欢往下看了看,只觉眼前一黑,直接从墙上跌了下来,不由叫了一声。
云婉婷吓了一天,也不在犹豫,跳了下来,紧张的捂住他的嘴听了听动静,才略略放下心来。
“小声一点,不要被下人们发现了。”云婉婷低声训他,一手就要撩他的裤脚,“来,我看看摔了哪。”
细皮嫩肉的小公子顿时疼的蹙眉,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裤管,勉强自己站了起来甩了甩腿。
“我没事。”
“真好看。”钱多财对着云清欢的脸嘟囔一句,就算是疼都那么好看,难怪阁主会喜欢云家二小姐。
罂麦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拐子。
云婉婷没能看见躲在暗处的两人,自顾自的整了整衣摆,拍了拍因为裹了白布而结实不少的胸膛,舒了口气。这一次她算是学聪明了,知道要裹胸让自己更男人一点。
“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清欢展开婉婷给的扇子,摇了摇,蹙眉看着上面的字,无
论怎么看都是纨绔子弟的装扮。
“如果姐姐要买东西,告诉下人一声便可,今夜可没有什么好玩的集市。”
“怎的没有?”云婉婷迈着大步,故作神秘的摇了摇折扇,隐秘的笑了笑,“有一个地方,一年四季的晚上都会是热闹的。”
“什么地方?”
“哎呀,你就别问了,随哥哥来就是了。”好哥们似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因清欢尚且年幼,身量未长,婉婷又特意垫了鞋,两人走在一起倒真像是称兄道弟的好兄弟。
拉着他就要往一个地方走,非常有目的性。
钱多财看着两人摇摇晃晃的往一向只有夜晚才会热闹起来的花街走,饶有趣味的摸了摸下巴,语气十分的耐人寻味,“你说要是别人知道云家的大小姐带着大少爷去逛花楼,你说云家的姑娘还嫁的出去吗?”
罂麦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钱多财瞬间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才不会做这种找死的事情呢!”
两人一路跟着他们走,当真如钱多财所说,到了都城有名的花街。
两人左拐右拐,竟反道而行之,避开有名的醉花楼,反而往清冷的怡红院走去。
钱多财赚尽天下钱财,自然明白着怡红院是谁的产业,顿时就不想进去了。
“这秦书君端的一副大家公子的做派,非要开这做皮肉生意的花楼来恶心我,我才不要进去!”
面对罂麦的威胁,钱多财怒道,一副死都不进去的做派。
罂麦无言
,依旧是一身柔弱的白衣,默默注视他良久,久到钱多财气焰逐渐降下,她才开口道,“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钱多财一个激灵,连忙上前一步做出请的姿态,“咱走,咱走。”
“这母老虎。”钱多财抹了抹额上冷汗,暗啐一句,见她走远连忙跟了上去。
被女人拉了胳膊,云清欢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从未进女色的他被诸多妖娆万千的姐姐们团团围住,赫得红了脸。
婉婷一看就笑了,一手搂着一个,又要了两个弹琴的姑娘,大摇大摆的往隔间走。
钱多财要了他们隔壁的屋子,原打算矜持矜持,就要一个姑娘听听琴就好,谁知方一进门,罂麦手脚麻利把人打晕拖上了床。
钱多财:……
罂麦默默的回望他。
钱多财:你随意你随意。
两人安静的在圆桌坐下,耳边是隔壁传来的丝丝轻声,那边的欢歌笑语对比此间的寂静,让钱多财紧张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罂麦飘来一个眼神,瞬间安静了。
“我出去一下。”
顶着罂麦的死亡射线,钱多财逃难似的出了屋子,又听隔壁丝竹管弦之音声声不绝,还有谈话的声音。
还有令人讨厌的秦书君的声音。
钱多财顿时一个激灵,扑过去也顾不到什么形象,贴着门就想找出秦书君的什么把柄。
屋中,秦书君与云婉婷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甚至已经到了拜把子称兄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