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接过那盏茶盏,揭开了上面的盖子,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再看杯中之物,水色清澈、明亮,泛着娇嫩的杏黄,杯底芽叶成朵,厚实鲜艳,形状如雀舌。轻噙一口,略苦,香味醇厚,微待片刻,一股甘甜由舌根直达舌尖,满口呷香,回味无穷。
“真是好茶。”陈瑾枫不由地叫道。
“那陈老弟可以品出是何茶吗?”李隆基微笑着,那双剑眉漂亮地挑了个弧线。
“看其形细嫩稍卷曲,茶芽肥壮、匀齐,有锋毫,叶呈金黄色。”陈瑾枫细细地看着,轻呷一口道:“可是产于安徽黄山的雀舌茶?”
“陈老弟真是阅历丰富啊,真是令为兄刮目相看。”李隆基赞叹道。
“过奖过奖,只是小时常听家父提起,能猜对实属瞎蒙。”陈瑾枫有些惭愧地说道。
“愚儿的一翻见解让陈大人见笑了。”说话间,相府大堂内迈进一人来。只见此人五十上下,下颌蓄一撮油黑的小胡子,身材微胖,一脸慈祥。
见此人迈将门来,李隆基微微一笑,朝陈瑾枫作了番介绍:“这便是家父安国相王。”
听闻要寻的人在此,陈瑾枫急忙站起身来,一扯锦袍双膝跪于地上:“臣陈瑾枫拜见安国相王。”
“快快请起。”安国相王李旦微微上前,将陈瑾枫扶了起来:“听愚儿说你找本王有要事相告?”
“回相王,臣受人之托,前来转告一句话。”陈瑾枫欠身说道。
微微点头,相王李旦示意陈瑾枫落座:“受何人之托,转告何话?”
陈瑾枫自知责任重大,他微一迟疑,相王已然明白:“你放心,今日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本王的心腹,旦说无妨。”
“是。”陈瑾枫放下顾虑说道:“臣逃婚一事,多亏相王相助,臣感激不尽。”
李旦略一迟疑,随即点了点头,示意陈瑾枫继续说下去。
“臣本不愿应婚,便被关入天牢之中,而在天牢内,臣遇到一位老丈,他让臣转告相王。”陈瑾枫微顿,周围的空气已然紧张:“韦皇后起了反心,让您务必小心。”
陈瑾枫明显地感觉到相王似乎有些吃惊,但旋即便镇定了下来:“那位老丈是何许人也?”
“这个臣也不知。他年约八十有余,一直在狱中装疯卖傻,什么也问不出来。”陈瑾枫的话让李旦陷入了沉思。
李隆基也疑惑地说道:“仅凭年龄恐怕难以知晓,他可曾要你传过别的话吗?”
“别的话?”陈瑾枫想到这里有些尴尬地说道:“倒是教臣唱过一首歌。”
“什么歌?”李隆基眼神里发出异样的光彩来。
“一个老汉笑,河水流啊流,拨琴弹弹弹,和面蒸馒头。”唱完这首歌,陈瑾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里,更是含羞带笑。
“这是什么歌?就这?”李隆基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地望向相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