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桑氏轻轻挪了挪浮肿的身躯,缓缓地伸手拢了拢被汗水沾在额前的白发,紧接着又是一阵大喘的咳嗽。
“大约会死在这里吧。”桑氏自言自语地说道。
正在此时,残破的门外突然想起一阵久违的敲门声。
“真是耳朵不好使了,我这样快死的人,怎么会有人来看我。”桑氏干笑一声,艰难地翻了个身。
“咚咚咚。”敲门声并未停止,反而越来越响,这一下桑氏算是听明白了,果真有人在敲门。
“谁呀——。”桑氏扯着嗓子,使劲地喊着,可喊出的声音却像蚊子一般嗡嗡作响。好在门外的人耳灵,吱呀一声,便推开走了进来。
“你是谁?”又是一阵咳嗽,桑氏捶了捶胸口,抬眼向来人看去。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姑娘,头发稀疏,但却梳得干干净净,模样平常,但脂粉却施得恰到好处。姑娘微微一笑便说道:“你可是桑大娘?哦,我是你儿子生前的至友,你儿子死之前,曾拜托我好好照顾你。”
“啊,你是我儿的好友,快请坐,快请坐。”桑氏准备起身,几次努力之下,仍旧无奈地躺在了床铺上。
“大娘,你好生躺着,让我来照顾你。”说着,小青将药壶端离火旁,寻过放于一边的破碗,将药倒了出来。
淡淡的药香伴着姑娘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桑氏颤抖地接过药碗,闭气喝了个干净。
小倩接过碗来,关心地说道:“你先躺下休息,我去把药渣倒掉。”
“不不不,不要倒掉,在别人眼里是药渣,在我老婆子眼里,它是救命的东西。家里穷,买不起药,这渣子已经熬了七八回了。”
“啊?”小青诧异地说道:“这怎么能行。这样吧,您的病我包了,我这就去买药。”说着,小青已经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小青的精心照料下,桑氏的病已经大有好转,对小青也越发感恩起来。
这一日,小青在帮助桑氏干完活之后,怔怔地坐在一旁发起呆来,一旁的桑氏看在眼里,她轻轻地走到小青的身旁,关切地问道:“小青,你有什么心事吗?”
猛听到说话声,小青回过神来,嘴里急急地说道:“没有,没有。”随后,神色又恢复了呆滞。
“小青,这么多天来,你我情同母女,我也早就把你当成了亲人一般,就连我这条老命都是你救的。你要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只要我能帮上的,就一定帮你。”桑氏的坚定,让小青终于下了决心:“桑大娘,小青确实是有一事,只是不知当说不当说。”微一沉思,她继续说道:“我有个哥哥,因为误伤人被抓进了牢中,每日里受尽了毒打,昨日我去探监,哥哥跟我说,他在牢内简直生不如死,要我帮他弄一包毒药,早日脱离苦海。可是,我怎么下得了手,哥哥毕竟是哥哥,可是一想到他被折磨的样子,心里更加难过,桑大娘,你说,我该怎么办?”说着,小青扑在桑氏的怀中,泣不成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