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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是梦非梦不可知

帝决 年华逝水 3332 2024-11-18 11:38

  就在要拍出掌时,他却突然停住不动,联想到之前两次都是因为打开山洞之后便是梦醒时分,心中就开始犹豫,虽说现在是在梦中,但左右无事,如果能有个人聊天,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许还能在轻松的谈话中了却此生。WWW.tsxsw.COM

  想到此,殷成名散去掌力,十指交叉抱在身前,道:“徒儿,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师徒二人坐下聊聊天,你看如何?”

  “好啊,弟子正好有许多问题要请教师父呢。”莫林风高兴的答道,同时脚下摸索着向石床走去,只因太黑,他只得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寻着前进。

  本来殷成名可以招出罡火为他照明,但害怕一旦出现亮光,莫林风又会凭空消散,所以还是忍了下来,不过他时刻用神念观察对方。幸好小山洞并不大,又没有放置其它物品,莫林风才一路无阻的摸到石床旁边,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轻轻舒出一口气。

  “徒儿,你有何事要问为师且道来?”观察到他坐下来后,殷成名问道。

  “师父,那湖中怪物是什么妖兽?好像并不厉害,弟子醒来竟毫无感觉,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若不是弟子记得当时吐过血,还真会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莫林风问出自己昏迷后最疑惑的一个问题,至于殷成名之后所做的其它事他并不知晓。

  殷成名淡淡一笑,回答道:“那妖兽名为‘水魂兽’,是一头二级妖兽,之所以生二头,是因为它能同时攻击人类神魂和本体,杀伤力并不大,但对人造成的后果却是相当严重。”

  “哦,弟子怎么觉得自己并未受到伤害呀?”莫林风很是好奇,忍不住插话道,他心中十分奇怪,如果真如师父所说的后果很严重,那为什么自己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殷成名并未责怪他,而是将他昏迷之后到他苏醒之前所发生事情详细的叙述给他听,包括如何带他回山洞,如何治疗,以及为他打通周身经脉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于他。

  听得莫林风惊讶的张大嘴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听一个故事,而不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昏迷后竟生出如此多的事端,若非师父救治,恐怕自己早已经命赴黄泉了。

  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莫林风豁然开朗,难怪自己醒来时感觉神清气爽,好像与平时有所不同,只是不知道究竟不同在哪。同时,他心中感激无比,站起身面对殷成名站好,拱手躬身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尊敬的道:“弟子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徒儿,不必多礼,若非你宅心仁厚替为师挡去致命一击,恐怕此时我们师徒二人都已是妖兽腹中之餐,有因必有果,按理说还是为师沾了你的光。”殷名成心中一暖,对这个徒弟越加满意起来,谦恭有礼、心地善良,且能知恩图报,确实不可多得。

  “咕……”莫林风刚刚坐下,腹内便传来阵阵声响。昏迷之后,他只食用过一口红色果实,除此之外再无它物,前后算起来也有两三日时间,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已经是接近极限,腹内早已空空如也,能坚持听完殷成名讲述,实属不易。而今稍有动作,腹响是在所难免。

  莫林风双手按压小腹,使它不致于连续做响,同时可以使饥饿感稍稍减轻一些。即便是如此,他也没要求殷成名为他烤制一些妖兽肉。

  殷成名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一种没来由的欣慰之感,“徒儿,你是否感觉很饥饿?”

  “是的,师父。”莫林风没有掩饰,直言不讳的道。他不善隐瞒,也不善说谎。

  没有再说话,殷成名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思。他从储戒中取出之前斩杀的妖兽,削出两大块妖兽肉,再将其余妖兽肉放回储戒,抬手招出罡火,随即将两大块妖兽肉丢入火中烤炙。

  此时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也不记得之前不施火的原因,此时他心中的想法就是为徒弟烤出一份他喜爱的妖兽肉,除此之外,别无他念。

  跳动的火苗在他手中翻腾不已,如一娇小精灵欢喜戏耍,不过片刻,妖兽肉就传出浓浓香味,馋得一旁的莫林风口水直流,腹内声响更是欢快的叫个不停。

  瞥眼一旁的莫林风,此时他正瞪大双眼直直盯着香气扑鼻的妖兽肉,火光映照着他稚气未脱以及满怀期盼的小脸,此多种种,无不透露出一名十四五岁年纪孩童该有的食欲之色。

  殷成名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是欣慰、是欢喜、是满足、又或是慈爱。百感交集,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也道不明。

  片刻,殷成名轻轻一挥手,两大块香喷喷的妖兽肉就脱离罡火悬浮在莫林风眼前,直看得他眼睛发亮,嘴角溢出的口水有如一条粗长的水线,似大雨之下沿着屋檐潺潺流淌的水珠。

  见他眼睛都快要瞪出来却还迟迟没有动手去拿,殷成名眼中露出几许赞赏,微微点头,慈爱的道:“徒儿,你快拿去食用,凉了就不好吃。”

  “谢师父。”莫林风抱起较大块的妖兽肉,双手奉于殷成名身前,道:“师父,您先来。”

  殷成名摇摇头,脸上慈爱之色未减,“为师不用,食之反而会增加身体负担,此种感觉日后你自然会知,你且去食用,稍后为师还有事情要问你。”

  施展罡火不用耗费太多罡之气,对身体也没丝毫影响,所以他并没收回,而是任由它在手心跳跃。对于光明和黑暗,他更喜欢光明,何况身旁还有莫林风在。在光明之中生活,远比在黑暗中要多彩。同时还有一个好处,看到实实在在的人,心里自然就会踏实许多。

  “是,师父。”莫林风知道师父的话不假,便不再推委,迫不及待的抱起妖兽肉大口啃食。狼吞虎咽的啃咬以致于整张小脸上都沾满油渍,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光亮。

  看着莫林风露出与他年纪相符的举动,殷成名甚感宽慰,此时空闲,他突然想到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自己究竟是活在现实当中还是在梦境之中?

  想到这个问题,殷成名顿时冷静下来,神念瞬间就包裹住莫林风,最先观察的自然是灵台。令他意外的是,莫林风灵台依然是空空如也,他不知道没有神魂为什么还能和自己进行顺利的交流,凭借这一点,他认为自己活在梦境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过此次的真切和前两次的梦境又有所不同,至少他感受不到任何虚幻,而且在罡火照耀下的莫林风也没有因此而消散,反而还照映得更加真实,这点与前两次又是截然不同。

  思前想后,殷成名最终也没能得出一个自己满意而又确切的结论,但他却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前两次做梦都是在自己除去山洞的巨石之后莫林风才消失。

  他不断考虑,如果此次是真实情形固然最好,若是梦境,很有可能自己徒弟就会再次消失,而一旦消失,他不确定还能不能再梦见,因此才会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他很想保持现在的状态,哪怕是个梦,他也不想醒。至少,此时徒儿是实实在在的与自己在一起,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真实。

  下定决心后,殷成名不再胡思乱想,嘴角始终保持微笑,静静看着莫林风将两大块妖兽肉全部吃完,然后又将十个手指挨个舔上一遍,最后还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调皮可爱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生出一种疼爱之意。

  待他吃完,殷成名笑着道:“徒儿,要不要为师再烤两块?”

  “不用了,师父,弟子已经吃饱。”莫林风拍拍双手,满是油水的脸上挂满天真无邪的笑容,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急切的道:“对了,师父,弟子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洞外,怎么醒来就躺在石床上了,还有,您看见我在洞外采摘的很大很红的果实了吗?”

  听到此,殷成名心中莫名一跳,脸色随即暗淡下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些红色果实,才让师徒二人沦落到此种是梦非梦的尴尬境地。

  沉默片刻,殷成名最后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他,反正也不知道梦能持续多久,倒不如二人痛痛快快的畅谈一番,也免得心中留下遗憾。

  于是,殷成名便将他食用红果实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告诉他,其中包括自己的观察,以及对红果实的猜测,不过身处梦境的事却是只字未提。最后,他还反问莫林风食用红色果实后身体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变化。

  在他心中并没指望自己的问题能得到解答,之所以要问,只不过是一时口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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