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者?···”
“火灵者?!!”阿大听着王震南的话陷入了沉思,似在脑海里搜索着什么。『雅*文*言*情*首*发』半响之后猛然抬起了头,眼睛瞪的溜圆,不可思议地惊呼了一声。
“是的,只不过他尚年幼,似乎还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也不会基础的武学,真是奇哉怪也。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天下七万两千灵,我坦岐近地就有一个,这南田还真是人杰地灵啊。”王震南若有所思的道。
屋内,刘问苍并没有像之前说得那般在准备什么东西,而是静静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棕sè太师椅上发呆。这张椅子是这个屋子里最好的一个家具了,剩下的只有一张三只半脚的桌子,一张很有些年月的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土黄sè的墙壁上挂满了风干的野物,这都是热情的村民送给他的,就好比他此刻坐着的太师椅一样。刘问苍轻轻的摩挲着椅子那发亮的扶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穿过木门,穿过漫天风雪,陷入了回忆之中。
“不好了阿苍,阿水叔被蛇给咬了,快去看看吧。”
“阿苍,你真是太厉害了,婶婶也没什么钱,这是你水叔打的野兔,你留着吃吧。
”
“阿苍,我爹他从山上滚了下来,快不行了,你快帮我救救他吧”
“阿苍,你真是太厉害了,莫不是神医转世?哈哈哈···”
“阿苍,今晚来家喝酒!”
“阿苍······”
一张张淳朴热情的脸如走马灯般从刘问苍的眼前晃过,屋内明明灭灭的灯光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不就下山一趟么,真是的···”刘问苍自嘲的笑了笑。但是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他这一走,似乎就很难再回来了。
摇了摇头,刘问苍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屋子,从垫桌脚的几本书里抽出一本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是本很寻常的书,唤作《人地志》,是南田的一位先贤所写,讲述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南田史志。刘问苍揣在了怀里,拉开木门,走了出去。呼啸而进的风雪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熄了他身后的灯······
“准备好了?你的医袋呢?”王震南看着两手空空的刘问苍皱眉道。
“庸医才用医袋,走吧。”
“既然如此,你和阿二同骑吧。en8.”王震南又回复到之前淡然的样子,轻飘飘地说道。
“不,你和阿二同骑。”刘问苍学着王震南的语气轻飘飘地道。
“小子,不得无礼!”阿大被他这句话差点给气歪了鼻子,含恨怒声道。
“无妨,我便和阿二同骑。”王震南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刘问苍,对阿大摆了摆手,走向了阿二坐下的雪兽。
“哎,这颗药丸给他吃下去,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活着回到你们坦岐。”刘问苍从怀里拿出一颗红sè的药丸递给阿大,指了指趴在雪兽毛发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夏任穷道。
“哼!”阿大劈手拿过了刘问苍手里的药丸,朝自己的雪兽走了过去,一个纵身便跃上了雪兽背,回过头来盯着刘问苍,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是等着看他的笑话。
刘问苍轻笑一声,慢悠悠的走向王震南的那只雪兽,踮起脚尖轻轻地拉了拉缰绳,只见那眉心处也有这红sè印记的雪兽乖乖的低下了头颅。接着,刘问苍竟对着雪兽的耳朵轻声的说起话来了。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雪兽不成,能和雪兽对话?上不去就求我啊,我不介意帮你的!用得着装神弄鬼的么,哈哈哈····”阿大坐在雪兽背上,见这一幕是笑得前仰后合,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还没说完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只见那雪兽居然慢慢的跪伏了下来,趴在了刘问苍的身前。刘问苍翻身上兽,摸了摸雪兽那厚厚的毛发,雪兽便又站了起来,如同一个牵线木偶般径直朝村外慢慢的走了过去。
“走吧,你还是太年轻,以后休要如此鲁莽,莫要再招惹他。”王震南路过阿大的时候,不理会他那张的几乎能塞得下一个拳头般的大嘴,语重心长的吩咐了一声。
“是!”
·······
“你能不能走快点?!”
“不能。”
“你!···”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原本走在前面的刘问苍掉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走得是优哉游哉,王震南一行人根本无心在这里多耗时间,这让阿大将王震南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再次拔刀,怒目看向刘问苍。
“想两只手都被烤熟么?”看着阿大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刘问苍轻笑着问道。
“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阿大气的胡子都炸了起来,话音刚落,人已至半空,长刀一震,直接暴shè向了刘问苍。长刀刚一脱手,背负着的长弓已经到了手里,瞬息间张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般紧跟在长刀之后,一刀一箭划破无数雪花奔向刘问苍。
“阿大!”王震南沉声一喝,可是根本来不及阻止。一刀一箭眼看就要shè中刘问苍那恼人的笑脸,可是刘问苍却稳稳的坐在马上,不闪不避,甚至连之前那抬手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么笑嘻嘻的看着眼前众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嗖嗖”两道破空声传来,只见两道黑芒以比阿大的箭矢更快的速度从远方疾驰而来,几乎穿越了空间,不差分毫的shè在了那一刀一箭之上,直接将那副刀箭给打落到了地上。
说来话长,这一切只在极短的时间发生。此时阿大刚从空中落回雪兽之背,见此一幕,瞳孔急缩。
“保护城主!!”阿大一声爆喝,能将他暴怒中shè出的刀剪打落的人,实力绝对要比他高很多。但是此时顾不得多想,阿大急忙抽手想要去拔佩刀,却一把抓了个空。他的刀已经化作一滩火水,阿二的佩刀也在刚才掉落。二人只好张弓搭箭,但游目四顾,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何方鼠辈,快快现出身来!!”阿大对着空旷的原野高声喝道。可是过了半晌也没人出现,回应他的,只有那漫天的风声。
“阿大,回来吧,我还没老到需要你保护的地步,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应该是小兄弟的人吧。”王震南看着刘问苍似笑非笑的道。
阿大闻言松开了手里的弓箭,但还是没放松jing惕,回头看了眼刘问苍,那玩世不恭的笑脸看得他一阵火大,握住弓弦的手嘎吱作响,恨不能将刘问苍的嘴给撕成两半。
“小兄弟,把人叫出来吧。”
“刚才不还一口一个神医么,这么会就变成小兄弟了?脸皮还真够厚的!”刘问苍没开口,但是一阵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不远处飘了过来。
只是这声音在这样一个夜晚显得特别诡异,阿大双目一瞪,二话不说朝声音传来处连shè了三箭。可是三只箭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声息,这让阿大和阿二的脸sè变的极为凝重,只有刘问苍和王震南除外。
“好了灵儿,别装神弄鬼的了,出来吧。”刘问苍终于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脸,扭头对着身后的雪地开口道。
“真没劲,人家还没玩够呢,好不容易来几个陌生人的。”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爱惹麻烦的xing格?”刘问苍略带些无奈的道。
“哼,管他是谁,只要他敢伤害问苍哥哥,先得问我手里这把弓答不答应。”随着那清脆的如银铃般的声音慢慢的接近,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女孩子,一袭白袍将她从头到脚都盖了起来,甚至看不清楚五官,几缕黑sè长发从白袍的帽子处滑落了出来,直到腰间。女孩边说边走,两句话的功夫便来到了刘问苍的雪兽旁边,示威般的朝阿大晃了晃手中的弓箭。
阿大差点被这一举动气歪了鼻子,但是面对着一个女孩子,特别是箭术比他高的女子,他是如何都不好意思下手的。
“女娃娃,刚才那两箭可是你shè的?”王震南含笑开口问道。
“关你何事?!”灵儿一把掀掉白袍的帽子,仰起头冷眼回道。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倒不是觉得这女孩子说话与刘问苍多么相似,而是她掀掉帽子之后的容颜。
常jing致的容颜,眉清目秀,眼白白里透蓝,鼻子小巧,嘴唇红艳丰润,皮肤白净,散发出一股灵动的气质来。可是天公不作美,一条约莫一指长短的粉红sè伤疤从她的颧骨处一直延伸到了耳后。就好比一张雪白的宣纸之上被胡乱泼了一笔重墨一般,虽谈不上丑陋,但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却是被破坏殆尽。
似乎是察觉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灵儿轻轻的“哼”了一声,也并不多在意,转过头去自顾自的与刘问苍说起话来。
“问苍哥哥,你要下山给人看病么?”
“你也都听见了啊,几万百姓的xing命呢。”
“你每次一走都十天半个月的,你不在,人家好无聊的。”灵儿仰着头,抓着刘问苍的脚左右摇晃撒娇道。
“休想!这次绝对不行,那坦岐离这里很是遥远,就算有雪兽,路上也会有许多未知的危险,你就不用想跟着我去了!”刘问苍直接打断了灵儿还未说出口的话,断然拒绝道。
“哼,不去就不去嘛,有什么了不起!”灵儿一把甩开刘问苍的脚,抱着手生起了闷气。
“乖,你走了村里可就少了一个一顶一的shè手了,谁来保护大家?”刘问苍弯腰抚摸着灵儿的头顶柔声安慰道。
“好吧,不过你可要快点回来哦,其实你不用成天想着那些事了,我们都把你当成家人的。你看我这样多好,从来没想过,也不会徒增烦恼。”
“那些事?什么事?”
“找你父母啊。”
“谁告诉你的?”刘问苍听到父母二字,面sè忽然变的有些难看起来。
“村长啊,听说你要下山,都在等着给你送行呢,呶,就在前面。”灵儿的嘴唇呶了呶,朝前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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