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人都是城里在押的郎中,许是觉得生还无望,这些人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en8.或者说,死猪不怕开水烫,这陈草便是其中之一。
只见他高高的昂着头颅,无所畏惧的盯着刘问苍,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
王震南的眉毛缓缓皱了起来,他让阿大把这些郎中带到这里来是想让这些郎中对刘问苍做些监督,但主要的还是想让这些郎中学学刘问苍的手法,没想到这陈草似乎吃错了药,如疯狗般乱咬一气。
“嗨呀!”刘问苍郁闷的看了眼王震南,接着环视了一圈缓缓道:“是谁规定的治病一定得是老头子的?”
“老郎中经验丰富,用药有度,这些可都是你个小娃娃比不了的!”陈草倨傲的回答道。人群中有几个接受过陈草治疗的百姓也是低声附和。
“那你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这···”陈草被问的一阵无语。
“连这么简单的病都治不好,你在这吹什么吹?!”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若是简单,我等怎么会治不好?!”
“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怎么赌?”
“若我治好这病,你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
“你!!···”
“怎么,不敢么?”
“哼,有何不敢?!若是你输了又如何?”
“人头奉上!”刘问苍看着陈草一字一顿的道。
“小兄弟,这话不能乱答应啊。”一旁的王震南急忙阻止道。
“无妨,若我连这样的废物都胜不了,我还不如让雪崇那丑八怪给吃了算了!”刘问苍不屑的哼了一声。掉转头来,对着身后的几万病人大声道:“此病虽简单,但是想要根治也要花些手段和时间,所以若是你们不想死,一切就得听我的,明白么?!”
一干灾民面面相觑,绝大多数是不信任,少数没有发表意见的,那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大家听好了,不要再拿你们的xing命去讲那狗屁迂腐的老郎中论了,这些平ri里高高在上的郎中,没一个能治好你们的病。『雅*文*言*情*首*发』这小兄弟确有过人之处,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不妨信他一次。现在,哪怕是一只猪,都比这些老郎中强,你们明白么!”阿大看着那些灾民犹豫的样子大声道,只是这比喻有点不对劲,连带着将刘问苍也给骂了。
阿大说完之后,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烦躁中抬手就朝身边的几个郎中抽了过去。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都怪你们!!!!”阿大郁闷的狠狠的敲了身边几个郎中的头,他心中因刘问苍淤积的怨气可不是一点两点,于是干脆全撒到身边的郎中身上去了,若不是这些郎中无能,又何须帮着这怪胎说话了。那些郎中被打的是呲牙咧嘴,但手脚皆被绑着无处躲闪,瞬间变得鼻青脸肿。
刘问苍仿佛没听到阿大的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的灾民,默不作声。
“好吧,小先生,你说怎么做,我们配合。”半响之后,人群里终于有人发出了同意的声音,随即稀稀拉拉的,大部分人都动摇了,这毕竟是自己的生命,若是这小先生治不了的话,那他们就死定了。
“叫我阿苍”刘问苍对着第一个开口同意的人道,语气缓和了不少。
“老头,叫你的人去准备铲子来,越多越好!”刘问苍转头对着王震南道。
“铲子,你要铲子干什么?!”王震南抬手阻止了张嘴yu骂的阿大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治病啊!”
“来人,去将城里所有的铲子都给我运过来!”王震南低声一喝,立刻有两百名士兵鱼贯而出,消失在街道之中。
“如果你是在戏弄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王震南低声道。阿大也是郁闷的摇了摇头,生怕自己刚才的话说大了,眼角余光看见有些幸灾乐祸的一干郎中,转身又是一个耳光甩到了其中一个的脸上。
“不要打扰我治病好么老头?”刘问苍看都没看王震南一眼,也不下地,就这么骑着雪兽缓缓走到了灾民之中。
刘问苍一边走一边看,这些染了瘟疫的灾民皮肤干瘪如龟裂的土地,双颊深陷,双目赤黄,嘴唇干裂,身上偶有热气化烟显现。这更加坚定了他在来时的猜测,这场瘟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治疗起来也不会特别费事。
“大人,铲子到!”不到盏茶的功夫,先前散出去的两百个士兵将城里所有的铲子都给拉了过来,足有两三万把,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小兄弟,铲子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人手一把,铲雪!”刘问苍缓缓的开口道。
大家先是呆了一下,紧接着如同滚沸的油锅一般炸了起来,若不是体病虚弱,多半要将刘问苍给生撕了去。
“刘问苍,你玩我?!”王震南一声清啸,将大家的声音压了下去,“锵”的一声拔出佩刀,遥遥的指着刘问苍。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连把脉都不会!”陈草对着阿大笑嘻嘻的道,可是话还没说完,那笑容便凝结在脸上了,因为阿大那硕大的巴掌已经到了眼前了。“啪”的一声脆响,此时阿大周围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郎中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说好一切听我的!还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一切听我的!!这才刚开始呢!”刘问苍指着一干灾民大声喊道。那些灾民再次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铲雪!”刘问苍拿过一把铲子扔到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面黄肌瘦的小孩面前,冷喝了一声。那小孩犹豫了半响,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铲子,一下一下的铲了起来。
“这这这,染病之人气血虚弱,体内火毒旺盛,又如何能够干得了重活,这简直就是乱来啊!”被阿大掀翻的一干郎中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长吁短叹道。在他们看来,刘问苍的这种行为,无疑会加快这个小孩死亡的速度。
“给我去搬些木材来。”刘问苍对着阿大吩咐了一声道
“你!”
“延误了治病的时机,你可担待不起!”刘问苍戏谑的笑了一声。
“哼!”阿大狠狠的将手里的刀shè进了雪地,转身去帐篷里搬过来一些木材扔到了地上。
“点火。”
“你自己不是有火么!”
“我就要你点!”
“哇呀呀呀···你你你···”
“我什么我,快点!”
两人争吵中将那火堆靠着那小灾民点了起来。那小孩体内本就燥热,加上火堆这么一考,竟在风雪天里大汗淋漓起来,不由自主地抓过一团雪就要吃。
“住手,不要吃这里的雪,你们也一样!小朋友,忍上一炷香便可,加油!”刘问苍坐在雪兽上,眼神笃定的说,原本手里正捧着雪在吃的人讪讪的扔掉手里的雪,踮着脚看这少年一下一下的铲雪。
“我··我·好冷”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样子,这少年突然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道。
“气血虚弱,卧**休息三天就好了,多喝水,不要吃药,特别是后面那群废物的药,切记!”刘问苍终于下了雪兽,抓着少年的手把了会脉指着身后的一干郎中缓缓道。
“此话当真?!”王震南如一只大鸟般扑了过来,急急抓起少年的手把起脉来,脸sèyin晴不定急速变幻,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脉象虽虚却显平稳,火毒已然不在,果然有效啊,哈哈哈···好好好!”王震南连说了三个好字,看向刘问苍的眼神变的十分的热情。
“铲雪!”不待刘问苍发话,王震南转身对着一众灾民大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一干灾民眼见此举真的有效,哪里还用命令,连忙拿起铲子拼了命的铲起雪来。近千名士兵穿梭于人群之中,生起一个个火堆,不到半天的功夫,这千米近方,深达几米的积雪就被铲了个干干净净。
“好了,放这群废物进去给大家把个脉吧。”看着先前还几乎浑身冒火的众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刘问苍戏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干郎中轻笑道。
“如何?”不到半天的功夫,那群郎中面sè灰白的回到原处,脸上仍旧残留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就这么治好了?”陈草瞪大双眼喃喃道,刚才他至少给近千个灾民把了脉,每一个脉象都显示,他们体内的火毒已然不复存在了。
“先生神技,我等自愧不如!”一干郎中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刘问苍做了一揖道。一干灾民都激动的看着刘问苍,不知该做何想,或跪或鞠躬,感激涕零,激动不已。本来他们都已被宣判了死刑,没成想形式急转,眼前的少年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就将他们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瞬间刘问苍的形象就变的无比高大。
“救死扶伤乃我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刘问苍摆了摆手和声道。
“孙子,快给你爷爷磕头!”阿大用力推了陈草一把,直接将其按在了地上,那陈草跪在地上,犹豫了半响,还是喊不出来那一声“爷爷”。
“算了,我的孙子要是无能到连简单的以毒攻毒都不知道,我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何况,这场瘟疫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吧。”刘问苍嘴角带笑的看着陈草淡淡道。
“还没结束?!此话怎讲?!”王震南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一下紧绷了起来,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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