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云出岫就生气,若不是黎皇不让她卖水琉璃了,她的生意完全可以供养一州的税务,毕竟,这个生意若是真正的做起来,绝对可以富可敌国。
如今她的生意有些走下坡路,这一年来,这个黎皇,是处处的打击他们,不仅不让他们卖水琉璃,还让人处处针对他们的生意,云出岫让人在别的城池里面开的铺子,时不时有人来捣乱不说,还总是被官府针对,她的掌柜们,下大牢的不知道有多少了。
云出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官府故意找人来制造的纠纷,然后又将她的掌柜们下大狱,简直是可恶至极。
当然,一开始云出岫还不太了解这个情况,以为只是个例,后来这事情发生的多了,她便觉得不对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找人打听了出来,原来是黎皇在搞鬼。
所以她也用了一个法子,黎皇竟然用这样龌龊的法子,那她便更加的狠,只要官府的人关她的掌柜,她便让远山堂的人半夜里敲闷棍,不仅如此,她还写了不少的话本子,专门让人在各大茶馆里面讲宫廷的隐私。
她将国家改成大历,如今的皇帝,名叫独孤凌,她便将书中皇帝的名字改为,令狐度,书中主要描述了令狐度跟自己皇嫂有染,被皇兄发现之后,然后弑兄,最后他又喜欢了自己父亲后宫里的梅妃,为了这个梅妃,他又杀害了自己的父皇。
总之,书中的令狐度就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淫贼,他不但欺辱嫂子,还通奸父皇的妃子,甚至为此弑父,他当上皇帝之后,又调戏自己大臣的妃子,并因此杀害了无数的大臣。
这讲故事的人讲不出那种活色生香,云出岫甚至出钱印刷这些书本,放到各大书店里面去卖,那书中,将床笫之间的事情描写的活色生香,就是一本彻头彻尾的禁书,金/瓶梅那种级别的。
不仅如此,她还匹配了图画,那书中令狐度的模样,分明就跟独孤凌长的差不多,当然,诸多的百姓们也没有见过独孤凌长什么模样,不过那些大臣们可是见过的。
云出岫不但写了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节,又将宫廷事变的事情巧妙的写在了里面,由于她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对于京城一些大臣的名字她也知道,尤其是那些死去的大臣,云出岫将他们的名字都改编在了里面,总之认识他们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书中写的是谁,不认识的,也当做是宫廷秘事,看得津津有味。
一开始独孤凌还不知道这事情,后来有人告诉了他,气的他砸碎了好几个花瓶,不过他只知道有人在茶馆说书,却没人敢告诉他话本子的事情。
但是有许多的官员们却是在私下里看过这话本,他们虽然不想对号入座,但是书中的人分明就是独孤凌,这让他们下意识是揣测起了独孤凌的人品,甚至怀疑独孤凌是不是真的为了女人杀兄弑父,甚至还杀害了大臣。
偏偏这个时候,独孤凌还真的看上了某个大臣之子的未婚妻,并且不顾劝阻将她纳入后宫之中,自此,这些大臣们都将自家的夫人看得紧紧的,甚至连后宫都不让去了,生怕她们被皇上看上,给他们带绿帽子。
每次上朝的时候,独孤凌看到那些大臣们看他的眼神,总觉得怪异的很,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竟然有人写了这样一本宫廷秘史,简直是将他给气死了。
但是茶馆说书人好禁,可是这种禁书却是怎么都禁不了,于是他又气得砸碎了好几个花瓶,一想到有人在私下里揣测他,他就气的要命,这一年,他连科举都没能举行。
后来在皇后的劝说下,他才坦然了起来,反正他是天下之主,不怕别人的非议,可是心中,还是好气哦。
尤其是,他还找不到这事情是谁干的,以至于他有一段时间,看朝中的大臣,只觉得看谁都像是编排他的叛逆。
因为这,他可再没功夫来阻挠云出岫的生意了,云出岫的商行才得以重新发展,走向正轨。
不过,给独孤凌写书这事情,云出岫可是没有告诉任何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她知道,现在她还斗不过独孤凌,所以还是苟着发展吧,相信过一段时间,独孤凌就会将他们给忘了的。
为此,她没少贿赂独孤凌派来的巡抚,就是为了让他们上折子的时候,将岭南写的穷困一些,有多惨说多惨,如此,独孤凌才会将目光从张远平的身上移开。
毕竟,如今黎国也不太平,各种事情纷纷而至,今年江南雨水太多,收成不好,独孤凌又收重税,导致有不少百姓们起兵造反。
而偏偏北方又天旱,百姓们几乎是颗粒无收,因为饥饿跟地方的暴政,百姓们一拥而至,还烧了一个县衙,抢了县衙粮仓的粮食。
其实这些事情,对云出岫也是有很大影响的,这岭南粮食不足,她供应给这些民工们的粮食,可都是从外地运来的,如今各个地方粮食都紧缺,她这个粮食都不太好买了。
也幸好之前她买了不少粮食,如今还能够勉强支撑的住,现在她依旧是在各个地方大力的收粮食,不过价格比起几个月前却是要贵不少,等到年末或者是明年年初,粮食想必还要涨上不少。
云出岫原本觉得自己有钱,但是她完全忽略了这个粮价,没想到这时下,粮价说涨就涨,动辄两倍三倍的,如今买粮食几乎将她的钱掏空,她才发现,她这点钱还真的不够用。
她决定了,等这个城池建好,她就开始大力的发展经济,尤其是田地,这个必须放在第一位。
张远平分封到这个岭南,也不是全没好处的,至少他对这里的官员拥有杀伐的权利,前两天,杀了两个贪官,抄家得来了不少的庄园跟良田,还有不少粮食,也算是暂解了粮食危机。
只是可惜,岭南的那些官僚们也精明的很,见到张远平抓贪官了,一个个都收敛了起来,苟的很,他们生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为此,可没少奉承张远平身边的官员,还给云出岫送了不少的礼物。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岭南以前的那些烂账张远平也没法跟他们算,他初来乍到,才刚站稳脚跟,自己都弄的焦头烂额的,也没多大精力去收拾这些贪官。
只能是先将从前的事情放一边,看他们的以后的行动了,若是他们做的好那便罢,若是依旧死性不改,以后腾出手来,再慢慢跟他们算一个总账。
两夫妻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政事,张远平不想要云出岫太过操心,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娘子,我今天听人说府中来客人了,是小志他们吗?”
“嗯。”云出岫点点头,说起这些,她脸上也有了笑意,“你不知道,今天李婶还跟我说起你呢,她想要见你。”
“李婶,我也许久没见她了,那我现在去看看她老人家。”忆起从前李婶对他的照顾,张远平的心中也有些感念。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这时候去,不是打扰李婶休息嘛,明天,明天你晚点离开,去见一见李婶他们。”云出岫拉住了他。
“是为夫考虑不周了。”张远平面对云出岫的责备,也只是笑笑,他从善如流的坐下来,又问:“那芸娘也跟着小志他们过来了吧?”
“当然。”云出岫点点头,道:“以前凉州的那些故人们都来了,只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何欢。”
“就跟她实话实说就好了,你这样瞒着她,她反而担心。”
“也是,那我明天就去跟她说。”
“对了,芸娘过来的话,我想李兄弟肯定开心。”张远平还不知道柳芸娘跟冯小志的事情,他是真心为李潇然感到高兴。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现在芸娘喜欢的人是冯小志,跟李潇然可没有什么关系。”云出岫说道。
“是吗?”张远平眉头一皱,道:“你是说芸娘跟小志在一起了?这不太可能吧?即使是柳姑娘有意,冯兄弟也不是那种人。”
“哎呀,这事情说来话长,一两句话说不完,你就不要插手了。”云出岫摆摆手,说道。
“知道知道,我自己的事情我也管不过来呢,我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的疼爱疼爱我家娘子。”说着,他便朝云出岫扑过去。
“别别别,你这一身臭汗,又往我身上蹭。”云出岫一脸嫌弃。
“娘子,你又嫌弃我。”张远平竟然扁着嘴,朝云出岫撒起娇来,他拉着云出岫的手,说道:“娘子,我要你给我洗澡澡。”
“去去去,你想的美。”云出岫朝他挥挥手。
这样的张远平,想必谁也没有见到过,但是在云出岫的面前,他不是严肃的,不是豪爽的,不是一本正经的,而是像如今这样,没脸没皮的。
“娘子,给我洗嘛,我洗不干净。”张远平又拉着她的手,甩来甩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