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忽然觉得灰心丧气,慌忙之中抱起自己的孩子,一刻也不能够远离自己的孩子。
地面上有月苍的衣服的碎片。是的,月苍的确是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对于月苍的死,自己曾经一度认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是现在事实证明的确她死了。很常见的手法…人偶术。苍月的能力自然在绛天那个混蛋之上。在通往木之国的火车上,自己已经被人偶术搞得焦头烂额,安然再也不想在这里遇到同样的事,而且安然不能看到逐月、阿云、绫子等人也都成为人偶。变成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安然再一次确认自己怀中的孩子的状态,还好,呼吸平稳,而且已经不再哭了。
天光终于发亮。安然觉得自己的头脑昏沉得好像喝醉了酒。
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了。
逐月走到安然的旁边,对安然说:“把孩子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安然警惕的看着逐月,好像逐月会随时变成苍月似的。逐月似乎看出了安然的想法。笑了笑。从安然的手中接过孩子,然后对安然说:“你好好地去睡一觉吧。今天晚上,会有更加激烈的战斗的,到时候,我们都还要依靠你。”
安然说:“我得先找到阿云。”
安然于是在废墟中徘徊。终于在一处残垣旁边发现了阿云的身体。阿云仍然在昏迷。脸se苍白,嘴唇发青,仿佛是中了毒。逐月来到了阿云的身边,仔细的检查,说:“没事的,似乎只是中了微毒的蒙汗葯。我现在就喂她解毒葯。”说罢逐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葯丸,逐月拿出一粒葯丸给阿云吃了下去。不久,阿云便悠悠地转醒。
阿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孩子呢?”
逐月赶紧把孩子递给了阿云。阿云的脸上是被爆炸熏黑的烟火se,但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安然无恙,却露出了笑容。阿云雪白的牙齿和她黑se面庞成了强烈的反差。安然的心里忽然一阵酸楚,走过去,将阿云扶起来。和阿云一起走进了旁边的一处耳房。
原来在逐月的府院之中,除了中央的一处二层木质小楼之外,两侧更是两排精致的耳房。虽然主楼被炸毁,但是两侧的耳房依然安然无恙,这些耳房足有十多间屋子,住下他们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
逐月的心里更是不是滋味,不但父亲母亲去世,而且家园被毁。不禁心中生出一种悲凉和恨来。逐月咬了咬牙。不知道该怎么把那个杀父杀母的仇人苍月杀掉以泄心头之恨。
安然坐在自己的床上,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和苍月的能力之间还是存在着差异的。至少,自己不能够明确地知道苍月的确切位置,而且不能够看穿苍月的幻象。
于是安然叹了口气。如果自己连苍月都战胜不了,那么自己又如何才能够战胜卡罗,重新夺回父皇的皇位,并且找出杀害父皇的真正凶手,并且为父皇报仇呢?如何才能够平复战乱,使兰蒂斯真正成为一个帝国,恢复几百年前兰蒂斯的雄风呢?如何才能够成为兰蒂斯的圣皇,成为身穿黄袍,统领千军万马,执掌生杀大权的那一个人呢?
安然想自己一定要提高自己的能力,这一切从杀掉苍月开始。
安然又想到,最近这些事,对于逐月一定有很大的打击。自己应该去安慰一下逐月。
阿云似乎看透了安然的想法似的,对安然说:“安然啊,逐月新丧父母,心情一定很低落,你不如去安慰安慰她吧。”
安然点点头,说:“你真的不介意吗?”
阿云说:“逐月是一个好姑娘,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的话,她也不会招惹来这样的杀父杀母之祸。你的确应该去安慰她一下,我是不会介意的。”
安然微笑着点点头,刚要离开。阿云又一次叫住了安然,说:“安然,其实,我还想对你说,我希望你能够和逐月结婚。今天,我就希望你们可以结婚。”
安然听到了阿云的话,傻在了那里。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阿云的口里说出来的。阿云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彼此恩爱,你只是怕对不起我,才处处躲避逐月的。你们给逐月的父母下葬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是那样恩爱的一对,如今逐月又成为一个无人照顾的人,她多么需要你的照顾啊!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结婚,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说实话,我可怜逐月。”
安然半晌才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阿云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不要忘了我,虽然现在在我们的心中好像应该是一夫一妻制,但是你是兰蒂斯王子,我想你也应该有一个妾吧。”阿云露出了几分开玩笑的表情。
安然笑了笑,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先去看看逐月的状况。”安然刚想走,又转过身来对阿云说:“阿云,谢谢你。”
阿云却把头转了过去。抱起了小如烟。看着如烟的小脸,自言自语地说:“希望我可以看得到如烟长大的那一天。可是在这危险的异世,我又怎么有机会活的那么久?”
此时安然已经走出了门外,没有听到阿云的话。
阿云又说了一句,“安然,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逐月可以照顾好你。”
阿云掏出了一块手帕,猛烈地咳嗽了一下,把手帕从嘴边拿开,发现手帕上竟然是赫然的鲜血。阿云自从吃了月苍的面条以后,里面的毒素使得阿云格外虚弱。使得阿云感觉到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了。但是她有没有对安然说,害怕安然过于担心,而无法应对苍月的攻击。
关于阿云的病,逐月似乎都没有看出来竟然有这么严重。
此时的逐月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落泪。
安然从外面敲门。逐月便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安然见逐月的脸上有几道泪痕,便对逐月说:“又在为父母伤心落泪了?”
逐月点点头。安然说:“我虽然不能让死去的二老死而复生,但是我却可以为你做一件事。”
逐月问:“做什么事?”
安然说:“替你报仇,杀了苍月。我要告诉她一个道理,滥杀无辜会有什么下场。一个人就算有再强的力量也不能视弱小者的生命如草芥。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等于白活。”
逐月说:“可是你如何能够杀了那么强大的苍月呢?”
安然说:“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我可以打败她,即使不杀了她也要让她知道别人的生命同样珍贵。自己具有那样强的力量何必去做一个杀手?”
逐月说:“如果可能我想亲手杀了她,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在一个量级上。我们只有受屠戮的份。”逐月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悲观过。
安然说:“逐月,你的化水术,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了?”
逐月说:“还是只能维持三分钟,但是我对于水量的控制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了。如果我愿意,我会化作一条大河。”
安然说:“如果以最高境界为十级的话,那么你现在为几级?”
逐月说:“我大概在五级左右。离最高境界还远。”
安然说:“那么化水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逐月说:“身体可以随时随地地化为水的状态,不存在意外的死亡,因为你是没有办法将水怎么样的。并且可以发挥出水的全部威力,比如说海啸、洪水和激流等。”
安然说:“什么时候你达到了化水术的最高境界,那么杀掉苍月也就不是一件难事了。逐月,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具有提升的潜质,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逐月只是笑笑,说:“到目前位置,整个水之国,都没有一个人可以达到化水术的最高境界,只是在传说中,有一个人曾经做到过。但是那个人也是几百年前就去世了的。要想达到化水术的最高境界,我想都不敢想。”
安然对着逐月做了一个v字的手势,说:“一切皆有可能!逐月只要你敢想,总有一天你可以做得到。相信我!”
逐月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希望如此。”
安然却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说:“许多人都说过我是一个最有潜力的人,但是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那种优越感,这难道是别人对我的高估?你知道兰秀旗和碧落黄泉都说过我是兰蒂斯皇族上最有潜力的战士,我到现在还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我根本没有感到自己的优越性。自己到底强在哪里我也搞不清楚。至少现在,我还不如卡罗,甚至在预知力方面不如绫子。为什么说,我是最有潜力的?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天才的话,至少让我在对苍月的战斗中发挥出来,不让我含恨而死。难道上帝想让我见到阎王以后才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最后,成为上最厉害的鬼吗?”
绫子呵呵地笑出来,说:“我说,最厉害的鬼,今天晚上,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安然说:“其实,想一想,我们的实力加在一起也不弱。绫子的超强感知力、冰焰的空间移动能力、我的超强的潜力、阿云的法宝、以及你的化水术。如果我们联合起来,对付苍月的话,说不定可以让苍月大吃一惊的。是不是,一条大河女士?”
绫子说:“对了,你提起阿云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阿云的身体好像很虚弱,似乎还有余毒没有排尽。你最好每天给她吃一些解毒的草葯。但是那种毒非常的奇特,不是一般的解毒葯就可以解除的。所以你最近一定要对阿云好一些,给她做些可口的饭菜。让她的身体逐渐的恢复过来。至少现在以我作为一个医生的眼光来看,阿云的身体似乎很虚弱。”
绫子递给安然一些葯丸,说,“如果阿云身体里的余毒发作的时候,这些是急救的葯物。一定要交给阿云,让她注意身体。”
安然接过葯物,点了点头。又说:“现在看起来,你的情绪似乎好多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知道吗?是阿云让我过来安慰你的。她知道你新丧了亲人,心情一定很沮丧,所以让我来安慰安慰你。还有…”安然突然想起阿云的话,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逐月说:“还有什么啊?吞吞吐吐的样子。真不像个男子汉!”
逐月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刺激了安然,安然说:“说就说,有什么啊?阿云说,让我娶你。”
“什么?”逐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安然说:“阿云说,她同意让我娶你。她说我是兰蒂斯王子,应该把我搞成三妻四妾的。”
逐月偷偷一笑,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说罢,却一本正经地说:“真的?”
安然说:“我可是一本正经的。话已经和你说了,自己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我的事情吧?”说罢,安然打开房门,离开了逐月的房间。
逐月在自己的房间里兴奋地说:“这难道是真的?阿云姐姐真的接纳我了?”逐月兴奋地在胸前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白天无话,天se越来越暗淡下来。安然和阿云都感到随着夜se的来临,身体里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昨天的剧烈爆炸似乎还历历在目,那种接近死亡的恐惧,她们都已经感觉到了。阿云此刻的身体格外虚弱,不用说是苍月这样的敌手,算是一个强壮的没有丝毫幻术能力的男人都可以轻松的要了阿云的性命。阿云现在手中唯一的两样法宝,就是水龙吻宝剑和百境戒。水龙吻曾经是骏兽的兵器,现在虚弱的阿云也只有这一件合手的兵器了。但是百境戒阿云还从来没有使用过,据说同百境鞋一样可以解放,但是不知道百境戒万解之后的样子是什么?难道还会是一只百足的章鱼或者双头龙双头蛇或者蝎尾的样子?阿云想象不到,但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法宝,也就是这两样了。
安然觉得自己的手心出了一些冷汗。他看着越来越暗淡的天se和越来越明亮的月亮,感到自己的心的确有些颤抖。安然小声地咒骂了一声:“这该死的七夜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