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在迷妹面前保持形象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不凡回到家里,全身都有一种僵硬的感觉。
在那天之后,连续和她往来了大概一周,两人的关系可以说从最开始的一面之交变成了无话不谈。而周媚如仍然保持着对他的崇拜之情,比起之前只是活在想象中的偶像,她更喜欢眼前的他。
她,把所有事情都讲了出来。
……
每个人都有迷茫的时候。走出迷茫的方法并不难,只要找到方向,总能找到出口。
周媚如并不这样认为,或者说,她有别样的看法。
她对于迷茫的理解,都是源自于对现实的逃避。没有面对现实的信念,自然会就躲在想象中瑟瑟发抖,不知去路。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讲出自己的理想,但她永远记得,那个男人在返回母校的演讲中说过的那句话,“正义很简单,但总归要有人维护。而我的职责就是让正义不变质。”
“那明明就是一段空话啊!”很多人事后这样评价。
她才不会听别人怎么说。她了解那个男人,更懂得他的眼神。那句话对他而言,便是一生的追求。
“无数的人的一生都在‘做加法’,我却想做‘减法’。你们可以觉得我蠢,但我却想在有限的生命中用尽全力做好一件事儿。”加上他说的这句话,才是一句完整的铭刻。
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甚至无数次因此流泪。
为什么会流泪?
她没有答案。但当毕业的那一天,她做出了自认为是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跟随他。
……
准备工作结束后,她便展开了整个计划……
当第一个喝下有迷药的茶的男人倒在自己的床上时,她深恶且痛绝。犹豫良久后,她最终还是无法出手。
这些人的确犯了错,但罪不致死吧?
可如果他们罪不至死,谁来为那些逝去的生命买单?
难道是死者自己吗?总该不应该是这样吧?
“需要帮忙吗?”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这个声音出现在背后时,她竟然淡定地回过了头。
出现在她身后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红色的碎花裙,黑色的高跟鞋以及,雪白的长筒丝袜。这样装束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着实让人惊讶。
她最后才注意到小姑娘的面容,那是一幅看上去天真无邪的面孔,水灵灵的大眼睛让,长到有些不修边幅的睫毛,挂着用并不娴熟的手法抹上去的唇膏的小嘴……
活像个芭比娃娃。
“姐姐,你已经差最后一步了,我可以帮你,让他从这世界上消失。”
“你?怎么帮我?”她困惑不已。面对一个小姑娘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了。
“没错,就是我。首先,剥夺他们的生命,然后,让他们的身体从世界上消失。”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对方的话让她感到不适,处于自我保护她需要先了解对方。
“我和姐姐一样,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我们刚好在同一单元哦!”小姑娘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姐姐可以叫我死神,不过……人家还是个女孩子哟!”小姑娘走过来,绕过她的身体,走到晕倒在床上的男人身边,“我可以教姐姐哟!”
“等一下!”
“姐姐,怎么了?”
“你……你要杀了他?”
“不。当然不是。姐姐啊,他早就已经死了啊!”小姑娘说完笑了笑,低头靠近男人的脖子。
由于角度问题,她并看不清小姑娘在做什么,只是没过多久,床上的男人的身体竟然明显瘪了下去。
小姑娘起身擦了擦嘴角:“姐姐看啊,他已经死了啊!”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姐姐,我说过,我可以教你的哦!”
“我不学,我不想学。”
“不学也没关系,总之……卧室的房门要关好,夜里会有人来收尸的。”
“啊!?”她显然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人已经死了,姐姐不想惹上麻烦的话,就把卧室的门关好。在尸体被收走之前,千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哦对了,窗户一定不要锁哦,否则玻璃被打破就不好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叫冷诗雨,就住在403,是姐姐的楼下哦!”
“什么?”
“姐姐会叫我诗雨妹妹的吧?”
“啊……诗雨,妹,诗雨妹妹。”
“那么姐姐早点休息吧,诗雨这就离开。”
她还在好奇她将会用怎样的方式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冷诗雨大摇大摆地走向玄关,然后从正门离开了。
……
在那之后,她很快就适应了,每次只需要把名单上的罪人引到卧室,在确认对方罪名属实的情况下将对方迷倒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冷诗雨。
虽然关于冷诗雨的有太多的因为,但是不得不承认冷诗雨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她的罪恶感。
大概这就是人性的丑陋吧!在没有勇气面对时,人们总会选择相对容易接受的一面。“我又何尝不是呢?”她问自己。
……
从黑名单上第一个人开始,到最后的何帅,每一个人的死亡过程周媚如都并没有参与。当然,这一点与何帅的讲述是相悖的。
到底是何帅为了故意报复才编造了谎言,还是周媚如因为惧怕承担罪恶感而隐瞒了真相?
林不凡摇了摇头,轻叹道:“以后不要继续了。”
“嗯?”
“我说……以后,媚如你不要再继续做了。”
“……”
“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不凡解释道,“对方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全新的种族,叫做尸鬼。尸鬼的行为并非正义,人类应该有自己的法则,不应该活在尸鬼所建立的法则下,我们要……纠正那些自以为是的伪法则。”
这样的台词是他准备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或许对别人而言可能和心灵鸡汤一个味道,但是似乎对她来讲格外惯用。
事实确实如此,她听了之后疯狂地点头:“嗯嗯嗯嗯!”
“那么……你愿意跟我一起做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