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监督?水流觞苦笑,如果魔主要硬闯,两人实力差距悬殊,他拼命都挡不住。
夜焰也是好气又好笑,不过心下一转,小女子言下之意,实是把他放在与水流觞同等地位……冷冷扫了水流觞一眼,水向天这个儿子不过一百多岁,现下的修为比起自己当年也差不了多少,假以时日,倒真是个劲敌!
前面就是无迹殿,乃是风族宫城的主体建筑,一般用作举行重大仪式或商议族中重要事务,并不在禁地范围内。夜焰见宁禹疆与毓秀童子的身影消失在殿后,抬脚就向无迹殿走去,虽然不便进入风族禁地,但是能够离心爱女子近一些总是好的,巽风崖空无一人,处处透着古怪,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尽快前往救援。
水流觞带着白精白灵打算直接绕过无迹殿以及被列为禁地的几座大殿,到后方的三生殿去,既是完成君父吩咐之事,也不用与夜焰相看两相厌。
夜焰扫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擅闯禁地的意思,也就懒得理会他的去处了,情敌嘛,自然石滚得越远越好!
宁禹疆与毓秀童子穿过无迹殿,先到的是储藏风族典籍的无痕殿。
“怎么什么都没有的?”宁禹疆看着漆黑一片、空空如也的大殿,揪着毓秀童子问道。就算典籍被风族的人搬走了,至少应该留下书架吧,这里连个架子都没有!
毓秀童子毫不意外,回答道:“这里叫无痕殿,需要用特殊的开启方式才能看到所藏典籍。你把族长留下的‘无字书’拿出来吧。
宁禹疆两下从袖袋里翻出那本只有五页的小册子,毓秀童子取过书册放到大殿正中的小小圆形石柱上,手指快地在上方比划一阵,指影翻飞仿如一朵朵盛开的兰花。
小册子一页一页翻开,本来两下翻完的五页书幻化出无数书页,无穷无尽一般飞快翻动,宁禹疆注意到大殿的光线慢慢亮起,四面墙壁和屋顶地板泛起盈盈蓝光,光影中一排排高到殿顶的巨大书架呈现出来,而石柱上的“无字书”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合上的一刻化作无数星点,飞向各个书架,眨眼之间书架上即现出满满的书册。
“其实所有典籍的精华都在‘无字书’上,你都看了这么久了,这里看不看都无妨。”毓秀童子施施然道。
宁禹疆不理他径自从第一个书架开始找起,之前无字书上内容无穷无尽,可是却连索引目录都没有,更别说搜索功能了,看起来麻烦的要死,现在虽然一下子变成一座图书馆,好歹翻找起来比之前方便了一些。
“你比较熟悉这里,你给我找找看关于时空通道的东西,还有灵魂和躯体的……嗯,关系。”宁禹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毓秀童子奇道:“形神之事,你查来做什么?”
宁禹疆道:“木叔叔说,仙族人的身体无法穿过时空通道,灵魂可以,而且我身上仙力会对我原来的世界产生不好的影响,我想,如果我灵魂穿过时空通道,然后在那边找一个刚过世的人的身体俯身,那是不是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呢?”
毓秀童子皱眉道:“恐怕不行,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承受你的魂魄的。”
“我想怎么样已经告诉你了,你帮我找就好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宁禹疆不爽了,她已经被打击了太多次。
毓秀童子叹口气道:“你真凶!”说完不等宁禹疆作喊打喊杀,马上溜到右边的书架前去乖乖干活。
“哼!”宁禹疆仰望面前至少是她三倍高的书架,开始艰巨的搜索工作。
书架上的书已经按类别以及时间先后分好,但找起来依然是海里捞针一样,大殿中看不见日出日落,两人也已经无需饮食,倦了饿了打坐一阵就可以恢复。
时间静静流逝,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眼看着只剩下三架书籍未找,然而自己要找的东西却一点点痕迹都没有,宁禹疆觉得一阵灰心,瘫在大殿中间的地板上呆呆看着最后的几架:“找完这三架的书,如果还是没有相关的消息,我该怎么办?”
毓秀童子坐到她身边,这个小姑娘一直都是自信满满又顽固刁钻,甚少见到这样低落迷惘的样子,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些高兴,因为他不想她离开……
“既来之则安之,在这里也不错啊,也有你的亲人和朋友,就算在你原来那个世界,也总会有必须离开你的亲人的时候。”毓秀童子实事求是道。
“我忽然不见了,他们不晓得有多担心,我很想他们,很想很想……”宁禹疆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她一哭,毓秀童子只觉得心被狠狠掐了一下,手忙脚乱劝道:“别哭别哭!那个那个……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的,或许最后这三个架子上就有书记载了方法呢?再不行,后面还有藏了风族法宝的通来殿……”
宁禹疆不理,越哭越伤心,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隐约有感觉,自己是回不去的,只是一直口硬不愿意面对现实,现在看着回家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害怕、孤独和伤心终于一下攻破她的心防——她一个人孤零零被扔到这个世界,再也见不到亲人了!
毓秀童子看她趴在地上哭得完全就是一个走丢了的小孩子模样,只觉得自己比她还难受,忍不住一手抱起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拍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陪着你,别难过了……”
“你陪着我有什么用?”宁禹疆抽抽噎噎道。
毓秀童子几乎脱口而出:“你想玩的时候我陪你玩,想打架的时候陪你打架,想笑的时候我陪你笑,想哭的时候陪你哭……”说着马上耷拉着眼睛眉毛作泫然欲泣状。
一张老脸如此做作实在滑稽得可以,已经泄得差不多的宁禹疆被逗得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毓秀童子松口气道:“笑了笑了,可不要再哭了!”
宁禹疆扁扁嘴,揪住他的衣襟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毓秀童子看着一塌糊涂的衣衫前襟,现在轮到他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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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个坏蛋说,水流觞前途堪忧,我问为什么这么说?坏蛋回答说,不是杯子男吗?那就是一个杯具啊!
我努力思考,我当初为什么会给他起这样一个杯具的名字,纯属巧合啊!
我要用事实证明,就算不幸成了杯具也是可以有前途、有生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