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族的人在仙族中是最后一批到达的,之比妖魔族早了一点。除了族长金泽立、金平眉两父子加上两名长老之外,再无其他人,金迎秋与柔儿都没有随行,而风璃瑟与风汐悦前几天就回信说想在外边玩玩再回巽风崖。
金泽立与金平眉两人见到水族众人时,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随便点个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一言不便转身走开,态度相当无礼。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先是金平眉向水潇寒求婚被拒,然后金迎秋与水流觞结亲不成,最后更被水成壁玩弄感情。金泽立与水向天没能做成亲家,反倒彻底成为了冤家,本来金族与水族关系不错,现在只差没抓对厮杀了。
不过说真的,以金族现在的实力去pk水族,纯粹没事找抽。正因为金泽立很清楚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所以更加郁闷不平水向天那厮分明是看不起他们金族啊!
这次的聚会,如果只是普通族长之间的会晤又或是举办什么庆典一类的交际活动,他根本就不会来,但是想到水族在信函上所写的事情十分严重,缺席的话很可能会被人耻笑金族无能怕事,遇上大事便先行退缩,所以为了不弱自家的声威,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来了。
宁禹疆从来没兴趣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看金族一行人神色不善,简直是把所有人都恨上了的模样,干脆也不过去跟他们哈拉了,直接让风逸过去收拾他们。
风逸今天一早出现便是一幅历尽沧桑的凋零姿态,有人问起他做了什么好事累成这样,得到的是一生悲壮的叹息:如果你一日之间陪人跳崖几十遍,你就会明白我的辛酸
而相对的,昨天他负责招待的火族一行,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都在回味着昨日的刺激快意,商议今天会议之后一定要再去跳个过瘾云云。
风逸与风钰都是长袖善舞的公关人才,听闻宁禹疆的工作分派,揉了揉脸,很快就重新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俊美中年大叔,神采飞扬地跑到金族那边当三.陪去了。
不知道他对金泽立说了什么外交辞令,反正当金泽立就座后,脸色平和了不少。
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往西边跑,已经过了正午,妖魔族的代表终于姗姗来迟,除了魔主与已经死了的裂原魔君,其余四名魔君加上魔女夜漪影全员到齐。
这次他们没有让人抬着过来,全部都是步行上山。这次聚会就在无迹殿内,走在前面的灭焰魔君几步走进门,见到所有人都落座了,扭头对吊在队尾的黯日魔君喊道:你快点行不行?人都到齐了!
黯日魔君一摇三摆地晃到灭焰魔君面前,伸了个懒腰,没什么诚意地对殿上诸人道:啊!各位到得好早。
宁禹疆不客气道:不是我们早,是你们从来都晚。
黯日魔君嘿嘿干笑两声,也不反驳,转身狗腿地想去扶夜漪影进门,被对方一个冷冷的警告眼神吓住了不敢妄动,枯木魔君把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莞尔微笑。一直以打击黯日魔君为乐的蚀月魔君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他的全副心神已经被坐在一侧的风聆语吸引了过去,此刻就算有人在他身边敲锣打鼓,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风聆语自然感觉到他的注视,不同于以往的淡漠,她竟然抬头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这一笑只把水蚀月笑得浑身骨头轻了好几两,严重受宠若惊起来。要知道自从两人分手后,这一百多年来风聆语对他从无好脸色,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水蚀月忽然现自己仿佛一下子倒退成个初出茅庐的热血小后生,心上人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令他心跳如鼓不能自已。
宁禹疆待他们坐好后,站起身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这次郑重其事请各位到巽风崖来商议要事,不想多废话浪费大家的时间。离这里几十里远的黑风山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用处,前段日子,我们现黑风山上的镇魔大阵出现法力减弱的现象,根据守阵的阵眼黑黑所言,法力衰减的度时快时慢,不知何时大阵就可能不攻自破,失去约束恶灵的能力。
宁禹疆短短几句话,殿上所有人,不论仙魔都怫然变色。连本来一脸散漫的黯日魔君,神情也凝重起来。
一百年前的绝望恐慌,各族中留下的关于恶灵现世的种种可怕记录,如果真的让恶灵破阵而出,这座大殿上的这些仙魔两族的精英,能活下来的不知有几个。
水向天沉吟一阵,率先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是不是先到黑风山上去看一看再商议下一步修补镇魔大阵的计划,又或是其他的补救措施?
宁禹疆点点头道:正该如此,一来一回用不了多长时间,各位看过后再回来此处集中商议对策吧。
侧身又对毓秀童子与二长老吩咐道:麻烦两位带各位贵客到黑风山上勘察一番。
因为事关重大,去的人太多反而不便,所以五大仙族只有族长跟着他们二人前去,而妖魔族则是黯日魔君与夜漪影一起去,其余随从弟子一律留在巽风崖上,水蚀月本来也打算去,不过一见风聆语留在原地不动,马上决定不凑这个热闹,反正他也不精于阵法,还不如留在这里多看几眼心上人。
本来宁禹疆不太放心让妖魔族的人与仙族的人同行,就怕他们半路上一言不合打起来,不过今天直至目前位置,双方表现都还算克制,毕竟面对这样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应该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作无为争端,于是她也省点力气,不再去跑一趟了。
没想到留在巽风崖上也有戏可看,水蚀月见仙族那些族长长老们跑光了,打量风聆语的眼神越火辣起来。风聆语心里尴尬,这大殿上闲杂人等还有好多,现在正是人心惶惶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但是再让他这么看下去,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自己不介意旁人的闲言闲语,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水族族长夫人,水族未来继承人的母亲,总要为那位名义上的丈夫与养子着想。
匆匆站起身,对宁禹疆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说着也不等其他人答应,起身就出门而去。
水蚀月也想跟去,却被宁禹疆叫住:我有些事要向你请教,可否随我到殿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