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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盆 嘴贱贱死的贱姑娘

虫行江湖 漫漫凌云客 3788 2024-11-18 12:12

  现在的情况是,人被她压在身下。继续吧,她没有那个胆量,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不继续吧,就成了对秦落小受专业的蔑视。

  真是压也压不得,不压也不成。

  两人靠在榻上趁着月色目不转睛的对视。秦落眼角微垂,桃花长眸里银光灼灼;隋风笑左躲右闪,一双眼珠子差点飞出眼眶。

  片刻后终于还是隋大姑娘率先跨出了一步,伸手猛的按向秦落的下巴,真诚的感慨着,“哎?大人,您平时都用什么去胡?好生干净!”

  话音刚落,秦大人便用飞起一脚告诉了她答案。

  秦落深知,踹女人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但是世上偏偏生出隋风笑这种女人脸禽兽心的奇怪物种,想踹她的心情停不了。

  第二天,韩朗再去秦落的屋里找隋风笑的时候,就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墙角,一边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一边呲牙咧嘴的咕咕哝哝,“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遇攻不湿,遇受不举。”

  韩大少虽然不懂啥是攻啥是受,但‘不举’二字他听的可是清清楚楚。

  于是他也跟着蹲下身来,雪白的狐裘大衣拖在了地上,望着隋风笑沉痛道,“公子……你,不举啦?”

  隋风笑猛的回头,差点把手里的树枝戳到他鼻孔里,大吼,“举什么举!我举那玩意有什么用!”

  韩朗看她一眼,登时僵在原地,憋了两秒钟后,涵养十足的撇过脸去,“嗤嗤”的笑个不停。

  隋风笑黑了脸,不断的眨巴着眼,手里还擎着小棍子比比划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没看过人挨揍吗?”

  “不不不。”韩朗一边别着脸笑一边摆着手解释,“一看您双眼上这么圆润的淤青,肯定是落落打的。”

  “难不成你也被打过?”

  “可不是。落落虽说涵养足够,但脾气不好。哎,都是这几年被我惯坏了。早些年的时候,我爬上他的床,他还只是看死人般的瞪着我,再后来我夜里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搂着他打了几个滚儿,这厮当真是脚下不留情,踹的我好几天卧床不起茶饭不思。”

  隋风笑眨巴着乌黑的眼,张大了嘴看他。扫戴斯乃!原来秦落恐压的源头就在你这里啊!

  “落落呢?怎么一大早就没见他?”

  隋风笑朝严玉的方向努努嘴,“刚起来接了份线报就去找严大将军了。好像是说陛下嫌这战场太娘了,于是派新得宠的妃子和碧灵郡主一起赶赴前线慰劳三军,以提高军营娱乐质量。”

  大概是驻军的兵将们年久失调,一听来了妃子和郡主,三百骑兵自告奋勇的狂奔了八千里迎辇。

  不出一个周的时间,两个女人的队伍就抵达了军营。

  这一日秦落和严玉早早的策马侯在乌阳小道上迎驾,晨曦下两人迎风而立,一个金戈铁马丰神俊朗一个广袍鼓动绝色无双。

  隋风笑在韩朗的大力要求下,趴到了那日打劫时的草丛里面。

  韩朗那厮非要穿着他的绫罗绸缎铺在草坪上,远远看上去活像一只华丽的大翅膀蝴蝶,仅仅趴着还不够,他还非得一脸感动的望着身下的热土,不停的咕哝,“这就是公子那日偷看我的地方,这就是我们缘分开始的地方……”

  隋大姑娘有好几次忍不住伸起了罪恶的双手,恨不能立马掐死这只不停在她耳边‘咕咕’叫的大花鸡。

  没过多久,晨露还未干透,乌阳小道的拐角处渐渐驶进五辆马车,除却护驾的三百骑兵,共不足百人,所到之处皆是花香阵阵,粉色银色夹杂的车幔上不知道缀了多少铜铃,人马还未到就听见了不绝于耳的清脆响动。

  秦落和严玉翻身下马,就地单膝跪倒,朗声道,“恭迎容妃娘娘,恭迎碧灵郡主!”

  粉色的轿帘率先掀开,在婢女的搀扶下,一袭宝石蓝色长裙的碧灵郡主杳杳婷婷的走到二人面前,微微作揖,“见过秦相,严将军。”

  有容妃娘娘在场,她自然没有让二人起身的权力。

  韩朗趴在草丛里,拿手指捅隋风笑,“公子,你觉不觉得这郡主贼眉鼠眼的?”

  隋风笑扭头端详几眼,“没有啊,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乍一看还挺俊。”

  韩朗不满的哼了一声,“你看她,不断的瞟着落落。”

  隋风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是未婚夫妻嘛,小别胜新婚,没扑上去就不错了。”

  “好他个秦落!他明明答应过我爹,只娶韩家给安排的媳妇儿!”韩朗刚喊了一句又猛的把头‘嗖’的埋进草堆里,呜呜咽咽,看上去是在骂娘。

  大锅,我看您那意思,是想把自己安排给秦落当媳妇……

  看来秦相的花边绯闻还只是冰山一角啊!改明儿写本册子拿去长安发售,肯定卖的比姑娘们还好。

  正想着呢,容妃娘娘的马车上终于有了动静。

  婢女小心翼翼的掀开银丝轿帘,露出双盈盈一握穿着上好丝绣鞋袜的玉足,裙摆曳地,内里是淡雅的粉色,上罩一层薄如蝉翼的纱绢,绣了数只栩栩如生的紫色蝴蝶,裙摆过处好似无数蝶羽在她脚上飞舞。再往上是条极其简洁的粉色丝绦,在腰侧挽了朵精致的小花,长发堆在白嫩的颈上,银簪步摇垂胸,走动处如春风般温煦,悦耳声声。

  容妃垂着头踏出车马,不疾不徐的走到秦落和严玉面前,微微昂首。

  隋风笑起先还在赞叹朱天凛多了几分眼光,下一刻差点尖叫出声。

  这淡淡的朱唇和绕在眉间的温婉,简直太眼熟了!

  “咦?这不是落落身边跟了他六年的蓉儿姑娘吗?”韩朗叽叽喳喳道。

  隋风笑忙不迭的点头。难怪自从她哥哥刘飞死后,蓉儿再未在秦府露过面,原来是进宫当娘娘去了!

  想到这里隋大姑娘不禁唏嘘。

  瞅瞅,人家不是穿越女,也曾是个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前呼后拥集帝王宠爱于一身的容妃娘娘。

  再看她,穿着一身男装,戴着明显过大的军帽,趴在草丛里,背上一根烧火棍,身边一只聒噪的大公鸡。

  谁说穿越女都有金手指?如果她有,也早就剁掉折现了……

  容妃娘娘垂首望着单膝跪在面前的两人,虚扶道,“严将军不必多礼,众将请起。”

  这句话,却是没让秦落起身。

  一时间,坦坦荡荡的乌阳小道上,只剩秦落一人单膝跪地长发拂肩。而他竟也是一言不发,纹丝不动,脸上依旧带着往常的笑意。

  隋风笑趴在草丛里,看的揪心。曾经多么有爱的一对主仆,如今却倒换了身份,想必容妃娘娘是想多享受一刻扬眉吐气的快感。(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狗仗人势?)

  乌阳小道上安静极了,只听得见风扯过旗帜的声音。

  秦落不知道在地上跪了多久,容妃娘娘不知道在他面前默默无言站了多久。

  终于,还是容妃坚持不住,开口道,“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这话一出,可谓是奸.情四溅,隋风笑不断摇头,蓉儿啊!你是不打算回长安了还是怎么着?这个段子若是传出去,别说是继续做娘娘了,朱天凛铁定让你改坐猪笼啊!

  秦落依旧头也不抬也不起身,不卑不亢道,“娘娘贵为妃位,微臣不过是尽了身为臣子的本分。”

  容妃当然明白这话是在提醒她,合上眼随意的虚扶一把,“请起。”

  秦相大人这才踉踉跄跄的并起双腿,刚站起身就头晕目眩弱柳扶风的向严玉身上倒去,惨白的脸儿上尽是惹人怜爱的微皱。

  “望娘娘恕罪,微臣大概是吹了太久的晨风。”秦落抱憾道。

  严玉在一旁瞥他一眼,也跟着附和,“秦相自从来了军营,身子一直不好。”

  饶是容妃再想怪罪,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把秦落往死里折腾。

  何况刚才他直挺挺的跪了那么久是几百双眼看着的,现在恐怕所有人都在腹诽容妃一朝得势有意为难自己的旧主。

  “既然如此,秦相还是好生歇着。”

  一听容妃发了话,秦落谢过恩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背,在侍从的扶持下一路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的房。

  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随行的军医日日进去把脉施药,却不料秦相这次怕是快要死了,每日都静静的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偶尔起来吐上几口血。

  曾几何时,隋风笑真的以为秦老夫人要把他带走了。

  直到她值班的那一天晚上。

  屋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草香,隋风笑见四下无人,端了桌上的点心,一屁股坐到秦落的榻上,盘着腿儿就跟再自家炕头上一样惬意。

  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还用沾满点心渣儿的手对着挺尸般的秦落比量,摇头叹息,

  “哎,大人,您现在躺在这里也怪可怜的,奴婢就不说太戳您心窝子的话了。奴婢觉得吧,您如果英年早逝,那全都是该啊!谁让您平日太缺德呢?既然长的如此受样,就老老实实的折了小蛮腰侍奉龙床去呗,偏要做什么官当什么杀手头子,自个儿折腾自个儿。您要是死啊,那肯定就是受死的!”

  隋风笑说的口沫横飞,嘴里的点心渣渣喷了一床,还有几粒直接挂到了秦落微动的长睫上。

  砸吧下嘴,嘿,刚才吃的那块还不错,于是低下头继续在盘子里翻找。

  这时,屋里忽然响起一道幽然鬼魅如同地底钻出来的声音,

  “隋风笑,你如果死,那肯定是嘴贱贱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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