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她来了,她现在也只能勉强保住他们的命,至于其他的……
万俟曜静静的听着,一直都没有开口,脸上的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淡,淡得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莫名的更让人心惊胆颤。
一直稳稳立在他肩膀上的龙鹫不安的跳动了几下,最后竟是拍翅飞了起来,飞到这偏殿的一个角落里,瑟瑟的缩在那里,那双鹰眸内满满都是惶恐和害怕。
土肥大大同样在幕夏的肩膀上不安的跳了几下后,再也待不下去,跳下幕夏的肩膀,箭一样的飚到偏殿的角落里,瑟瑟的缩在那里,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同样是满满的惶恐和害怕。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龙鹫和土肥大大此时就是,它们异常敏锐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万俟曜非常非常非常危险!
从所未有的危险!
幕夏却似没有感受到这危险一样,下针撒药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又过了好一会,幕夏小心翼翼的在万俟定、聂铭、风莜身上扎了近百根针,在他们身上撒了无数珍贵的药粉后,终于勉强止住了他们身上的血,终于勉强吊住了他们三人的最后一口气。
感觉到他们三人最后那口气若游丝的气息微微凝实了下来,幕夏微闭了闭眼,轻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半响睁开眼睛,转眸看向一旁面色清淡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万俟曜,坚定的说出她心底的结论,“曜,我要带父皇和师傅师母回去!”
幕夏没有说回去哪里,万俟曜却默契的听懂了里面的意思,“冀州边境那座被白诗诗烧了的山?”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是!”幕夏点了点头,“山上的家虽然被白诗诗烧了,可是山背面的半山腰里有一个密室,里面有很多珍藏的灵药,那是我藏在那里,白诗诗绝对不会知道,且那场火也烧不到那里!”
有那些珍贵的灵药,她有信心可以将父皇、师傅、师母从阎王那里抢回来!
只是他们的武功恐怕……
“好,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万俟曜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只是他的动作却异常的迅速,幕夏话音刚落,他就从地上站起来,就要转身出去安排出发的事宜,他打算半个时辰之后就出发。
“不!”幕夏却摇了摇头,“这次只有我带父皇和师傅师母回去,你留在这里!”
万俟曜脚步顿了顿,淡淡的淡淡的看向幕夏,没有说话,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半点起伏,龙鹫和土肥大大却颤抖得越发厉害,脑袋深深的埋入脖子里,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团,身上的毛发重重的耷拉着,没有半点生气,更是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勇气。
幕夏似早已经意料到万俟曜这反应,脸上的神色不变,直直的毫不畏惧的迎上万俟曜那双淡然无波的红眸,缓缓的坚定的开口道,“曜,我需要万俟冽禁地里那些草药。”
除了万俟曜外,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在那个守卫森严恐怖的禁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那些草药,尤其是在慈安也受了重伤也需要那些草药的时候。
这个时候,那片禁地恐怕真的会变成一片不容任何人进出的禁地!
否则她也不会舍近求远的带着这三个明显不宜移动更不宜长途跋涉的重伤病者千里迢迢的回去那冀州边境的荒山里。
听到幕夏这淡淡的坚定的透着浓浓森寒冷意的话,万俟曜那淡然无波的红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眸光轻轻闪了闪,深看了幕夏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偏殿。
幕夏知道万俟曜这是答应了,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带着点落寞的背影眸光微暗了暗,她知道如果可以万俟曜绝对不会放她在这个时候独自带着三个重伤病人离开!
慈安在她师傅和师母手上受了重伤,他是绝对不会放他们离开,更不会让他们还有命活在这世上,所以这一路绝对不会平静!
如果她只是自己一人离开那还好,可是带着三个完全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甚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重伤病人,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幕夏很清楚这一路绝对是危险重重,万俟曜更是清楚其中的危险系数,尤其这里面还有两个是他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冒不起任何的险!
……
吱呀!
“你……”
万俟曜来到大门前时,守在门外的蓝越已经有所感应,随着大门一打开,他一下就撞上了万俟曜那双恢复了正常的红眸,瞬时瞳孔狠缩了缩,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万俟曜,“红昭国的摄政王,万俟曜?!”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神医门的门主就是红昭国的摄政王?
严格来说,蓝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万俟曜,可是他很清楚万俟曜有一双标志性的红眸,绝对只此一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应该躲在一个角落里黯然神伤独自疗伤的红昭国摄政王竟变换了一个身份,光明正大意气风发的游走在大街上。
不过想想也是,红昭国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又岂是一个遇到一点挫折就躲在一个角落里黯然神伤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