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
“啊,人皇!”
疯了吧他!
胡阳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人皇乃上古人族共主之独享尊名!
自伏羲氏而始,后有神农氏,轩辕氏,带领人族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于诸天万界立足!
对人族有莫大功德,故被奉为天皇、地皇、人皇之尊!
隐居火云洞,镇守人族气运,享人族世代香火!
万法不侵!
仙佛臣服!
诸天共佑!
位比圣人!
贵不可言!
可人族天地人三才之位已全,气数已成,便是后来人族皇者中有大功德者,亦只得五帝之荣。
名为人皇,尊位次之!
而五帝之末,大禹改公天下为家天下,皇位父子相传,再不是人族共推,人皇之名再也无从提及!
如今听到姒九说朱崇光想当人皇,胡阳只觉得荒谬到了极点!他说他想当皇帝,胡阳都觉得靠谱点!
“九爷,我们先不说人皇这事可行不可行,我就问一个问题,就冲他这逆天改命,非要跟最广大人民群众对着干的架势,他就不怕随便来个人把他灭了!”
“灭了?那也得灭得了呀。”
“他是刺猬啊,摸不得碰不得。”
“朱家老祖宗是现今人间修行界修为最高的几个人之一,有他护着,再看不惯也只能干看着。”
“那你还不拿郑修能当回事。”
“我就一小虾米,他那样的大人物不至于跟我计较。何况他知道了也只会说郑修能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遭殃的肯定不会是我。”
“你算得挺清啊。”
“开玩笑,我要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胡阳默默点了个赞,这觉悟,实在啊!
“行了,管他们想干什么,只要这天塌不下来,我们就过我们的日子。”
“喝,天是塌不下来,可我们今天在他家门口一闹,小仇成大怨,他能善罢甘休?”
“二仙观的花老道已经够他头疼的了,他现在顾不上我们。”
“二仙观?这里面又是什么事?”
“我不是给你说了,二仙观是三丰真人在江城立下的别府吗。三丰真人在二仙观一待就是十几年,到飞升都没回武当看一眼。传说他当时把全副身家都留给了身边的道童,除了一座小洞天,另有半部完善过后的《太极丹经》和一根青龙蹈海柱。那道童继承了这份家业,在三丰真人飞升之后,才能以记名弟子的身份扛起二仙观的大旗。”
“那小洞天和《太极丹经》自然珍贵,无需多言。而那根青龙蹈海柱更是神奇。传说这根龙柱上刻有九龙连环大阵,借之可悟九州龙脉之密。”
“你确定?”
自打明朝初年,青田刘基行走天下,剑斩龙脉,绝地天通,不仅断了人间和上界的联系,绝了天下修家飞升天阙的奋斗目标,还把人间变成了漏风的口袋,修家赖以修行的灵气只进不出。不几天,人间修家就绝望大喊末法之劫到了。
其时,趁火打劫的有之,趁乱为祸的有之!
人间乱象丛生!修家为乱,苍莽神州,险些成了炼狱!
幸亏好多好多年都没动静的薪火殿出面,先以雷霆手段杀了不少罪孽深重的修家,把混乱的秩序拨乱反正,让人间恢复清明。尔后再以人族先贤圣器布下九星连环大阵,接引星力,转化灵气,播撒人间,让人间修行一脉得以延续!
有传言,那九星连环大阵就是薪火殿照着九州龙脉分布走势依样画葫芦画出来的!说是九星连环大阵,其实该是九龙连环大阵才对!
而且九龙连环大阵由天造地设,九星连环大阵成于人手,相比之下,差了不止一筹!
这两天得了空,五鬼就把近六百余年人间修行界的大事讲给胡阳知道。首当其冲就是当年的斩龙之乱!
“我以为九龙连环大阵只是有人牵强附会,想要打击薪火殿威信想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其实真的假的也没有准话,都是传言和猜测。毕竟武当当年和朱家走得近修行界人所共知,刘基一手引发斩龙之乱,背后没少了武当撑腰。青龙蹈海柱是三丰真人传下来的,非要说里面有九龙连环大阵倒也说得通。”
“那也不能无中生有吧。再说了,如果是真的,郑修能除了明抢,他拿什么来换夕花子能同意?”
“武当和二仙观的事外人不知道,换不换怎么换,我们就当看热闹。不过这事还真不是无中生有,是夕花子自己说出来的。”
“他自己?”
“近年江城下游修水电站,城区水位抬升,江城灵机有异,为了稳固江城一地气运,执法局特意请了夕花子沿三江六岸布阵,布的阵就叫做九龙连环大阵,这可是夕花子亲口所言。”说到这里,姒九压低了声音又道,“不过我听说,请夕花子布阵的理由没这么简单。”
“怎么?”
胡阳突然觉得姒九跟故事会似的,小故事一个接一个。
“这最近这几个月,溺死在三江的人已经过了双十之数。本来江城水多,有人溺死很正常,虽说是多了点,可也保不齐有个意外。结果执法局的人去江里超度亡魂的时候,你猜怎么的,亡魂水鬼都没看见!一个鬼影都没有!”
胡阳安静了那么一瞬间,过后问道:“难道没有就没有了,执法局没去细查过原因。”
“查了,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查。可执法局把三江六岸翻了个底掉,也没查出究竟。没办法,只得布阵封江。”
胡阳眼神闪个不停,片刻后道:“我大概知道赵大胡子这么客气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什么主意。”
“听说过三江水脉总图吗?”
姒九顿了两秒,惊呼:“你才什么修为,胡老就放心把这宝贝传给你用!不是明勾人来抢啊!”
“你当五鬼是做什么的。”
姒九盯着胡阳:“你们家不仅说瞎话是祖传的,心大也是祖传的。”
胡阳笑而不语,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忧虑。
解决了大牛身上的并蒂佛莲之危,胡阳就把大牛带上了铜梁洞。初见老房子外的阵法时,大牛还震惊了一把,胡阳一笑:“别看我,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这都是我家老爷子留下的。”
看出大牛疑惑,姒九道:“你撞大运了,咱们这位老板就是水脉府掌柜胡老的亲孙子,衣钵传人,往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大牛牛眼看来,胡阳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
进了院,胡阳给大牛开了一间房,道是给他们娘俩准备的。
胡阳一直把大牛当朋友,在山上不用骗胡爸胡妈,也不用委屈他们娘俩。
不过大牛却自己推了,就在院子里趴卧着,道是足够了。
胡阳也由着她。
下午去山下把小牛接上来,胡阳就正式入住老房子。
胡妈知道还怪他草率,好歹搬个家,也不知道择择日子,胡阳赔了好些笑脸才让胡妈放过他。
入夜之后,胡阳陪着小家伙早早睡了。姒九白天耗了精神,回房也早,现在的他主要还是只能以静养为主。
听着姒九那边有段时间没了动静,一直没合眼的胡阳心念一动,土鬼现身,去那边房间转了一圈。
“主子,姒九先生已经睡着了,我又下了个安神咒,一定睡到大天亮。”
“行,那走吧。”
话音一落,五鬼齐现,化作五色光彩将胡阳和小家伙一托,就出了院子。
结果他前脚一走,后脚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姒九就醒了,从床底下把鱼篓摸出来,磨着牙:“胡阳你个不地道的,这次老子记下了,以后在找你算总帐。”
五鬼以先天五行遁法护着胡阳和小家伙从铜梁洞下来,遮掩行藏,没惊动任何人就到了江边。
“你们好好看看,三江之中是否有什么不妥。老隋,你就下水查查,查仔细了,千万别有任何遗漏。”
“是。”
水鬼只身入水,其余四鬼各自运使法力,遍查三江。
胡阳看着黑漆漆的夜,心中许多不安,幸好小家伙这时候醒了,让他分了分神。
过了大约一刻钟,水鬼上岸,前来禀报:“主子,属下详查江中各处,果如姒九先生所言,不见丝毫异样。”
其余四鬼也纷纷收了法力,道:“主子,我等看尽三江六岸,也无不妥。”
“什么都没有?”胡阳再次看向黑漆漆的江面,把三江水脉总图拿出来,“我法力不够,动不得此宝。你们再以此宝尽察三江,要是还什么都发现不了,我们只有去钓鱼城看看了。”
五鬼对视一眼,从胡阳手上接过三江水脉总图,各自以法力催动,无声无息,三江水脉总图摊开成一泓清水,慢慢在三江六岸铺开来,一粒沙石都没放过。
夜更深了,就算有双重法力防护,胡阳还是下意识拉了拉小家伙的抱被,都说婴儿不能惯,最好别一直抱,时间久了就丢不了手,大了更不好带。胡阳却是不怕,小家伙出生之后受够了罪,他只怕不能给得更多。
不到一刻钟功夫,五鬼收了法力,交还三江水脉总图。
“主子,还是没什么发现。”
胡阳收起法宝,道:“去钓鱼城吧。”
六人抬头看向东城钓鱼山,只见那屹立江边的巍巍雄城之上,佛门三圣法相,宝相庄严,佛光普照,耀照钓鱼,绵延东城!
简直一个琉璃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