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王倩男才回来,说回一趟天津,咋都得给老爷子带点北平的特产,实际上,带回去一堆,周天旺一个都没有吃,最后只好在街上开了一家卖北平特产的商店。
吃了饭后,本来就打算带着王倩男回天津了,王倩男刚进屋去收拾东西,警卫员小郑却过来报告说日军出兵了,在宛平城门前和士兵对峙上了;还说在火车站附近,几个中国士兵被日本人用刀子捅了,不过那几个日本兵也没有落下好,两个日本士兵腿被打折了,还有一个日本士兵的两个耳朵被割了。
“快点我去看看,从今天开始,我这一天安稳日子都过不上了。”周义一听,先重重敲了一下周正的脑袋一下,就穿上了军装,带上了自己的配枪,然后把周正的那支狙击步枪也拿在了手里,这说打仗可能立刻就会开打,以往的挑衅都是打打架,开开嘴炮,从来没有拿着刀子直接上去捅人的,日本人在找事了。
“哥,你这打的真疼,干脆我们也跟着你们去吧。”周正摸了摸脑袋,看着周义准备好后,也想跟着去。
“滚蛋,赶紧带着你嫂子回天津,这打仗的事情是部队的,你一个老百姓别在这里添乱,再说,你小子再给我瞎惹事,我让爹找根绳子把你当大黄养着。”周义说道,便带着小郑匆忙走了。
“哎,周正,大黄不是你家的那条狗吗,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唐天看周正挨骂了,不但没有安慰周正,反而笑着问起大黄的事情。
“你也滚蛋,那殷汝耕可是你杀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这事情都是你惹的,现在我哥骂了我一早上,你们俩人却在旁边看笑话,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周正无赖地说道。
“哈哈,你都这么赖皮了,还不敢跟上去。”唐天呵呵笑着说道。
“你说咱们跟上去,秦燕秋你听到了吧,一会我哥问起来,你就说唐天让去的啊。”周正说着就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走。
秦燕秋笑而不语,也赶紧跟走了上去。唐天见他们都走了,立刻背起琴盒也跟了上去。
周正出门赶紧点了一根烟,然后迈开八字步,就追周义去了,对付周义,他只有耍无赖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在是无赖遇到兵,看你怎么办了。
周义没走多远,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周正迈着大步子,吊儿郎当地跟了上来。立刻就停住了,他转过头来瞪着周正说道:“你不带着你嫂子回天津去,你跟过来干什么呢?我说话一点用也不管了。”
“不是,是唐天让我跟来的,他们两个也跟过来了。”周正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唐天和秦燕秋。
“奥,现在有了大舅爷,哥说话还真不管用了,你小子没出息,还是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的那个你。”周义太了解这个弟弟了。
“哥哥,咱赶紧走吧,一会日本人打起来,你不在现场指挥,那一会小日本就打进北平了。”周正吓唬周义说道。
“屁,你每天就瞎说,你以为你哥独立营是豆腐渣做的,那么容易被攻进来,就是你哥我不在,我们独立营也能守住了这宛平城。”周义嘴上虽然说着,转身则直接小步快跑了。
“嘻嘻,还嘴硬。”周正心里暗暗说到,也跟着小跑起来,秦燕秋和唐天也跟了上去。
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正在那里齐声高唱《大刀进行曲》,对面的小鬼子站得整整齐齐的,枪拿在手里,面对着守城士兵的激昂腔调,半天才用日语喊一声:“八嘎,我们要进入宛平城搜查凶手,捉拿刺杀我大日本侨民和殷汝耕的凶手,否则,挑起战争的就是你们中国。”
周义和周正一伙刚刚赶到,正要登上城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喊:“这歌,谁他妈让你们唱的,给我停了,停了。”
周义一听,这个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登上城门,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人,在那里正在骂骂咧咧地说话:“我说,你没有看见日本人就站在对面吗?这要打起来仗,你们能担当的起吗?还唱这样的歌,你们应该唱一些和平友爱的歌。”
“你他妈的放屁,和平是唱出来的吗?东北人没有唱歌,怎么给小鬼子占领了。”周正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立刻就骂了出来。
“咦,谁他妈的骂我呢?”那人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周义穿的军装,便说道:“一个小小的营长,也敢再这里放肆,我可是宋军长派过来的观察员,殷汝耕在你们的防区被人杀了,现在日本特务机关长就坐在宋将军的办公室里,你作为一线指挥员,不好好安抚日本人的情绪,而且让你的士兵唱这样激烈的歌,容易引起冲突把。”
“我擦,老子就骂你了,怎么了,我一个一线指挥员,我让我的士兵唱什么歌,管你吊事了。”周义从小跟着周正,骂人的话却从来不缺,此刻小日本挑衅在线,还拿刀捅了他的士兵,哪个士兵不是爹生娘养的。
“你,你,你敢骂我,你一个小小的营长也敢骂我,我看你这营长也当不成了。”那个人指着周义,仿佛要把他吃进肚子里,骂完后,接着说了一句:“把你们团长叫过来。”
“我就骂你了,你爱怎么就就怎么。”周义说完后,然后又接着对守城士兵喊道:“弟兄们,给我继续唱,老子还就不信了,一个怂包软蛋竟然也配当观察员。”
“你给我等着,你敢说出你的名字吗,我回去就让宋军长撤了你这个芝麻大的官。”那人不服气地看着周义,嘴上一点也不留情。
周义没有理他,走到城门头,看了看外面站着整齐的鬼子士兵,那些士兵的枪全都杵在地上,不时地喊上一句。周义便指着那些小日本对那位观察员说:“你他妈的看到没有,这帮鬼子多么嚣张,不过死了个中国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还要进入宛平城搜查,这里还是中国的土地吗?国民政府不是大清王朝,不是人人可欺的。”
“哥,你别跟他废话了,我看他就是没种的货,士兵们唱个歌都吓的尿裤子了。”周正看到周义还在那里叽叽歪歪跟那个观察员说话,便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去就跟周义说了句。
那位观察员看了一眼周正,发现他没有穿军装,还叫周正是哥,脸上更挂不住了,这样的人都敢骂他,这让他脸没有地方搁了。
“好你个周义,自己当个营长,还把弟弟带到部队里,他不但干涉军务,还敢辱骂本观察员,你这还像话吗?”那名观察员犯不着跟一名老百姓计较,便继续朝周义吼了一句。
周正见此人脸皮竟然如此之厚,不知道知难而退,继续在那里找无趣,不但没有看到士兵们眼中的怒火,而且他还变本加厉了,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提留着他,一伸手就到了城墙外,周正只要一松手,他就掉下去,摔不死的话也得弄个残废了。
“救救我,周营长,快救救我。”那个人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死死地抓着周正的胳膊,说完后,他就尿了出来。
周义本来是瞅着日本人,他没有想到周正竟然敢动手,听到那观察员喊救命的声音,才转头看到周正提着那观察员,也是吃了一惊,连喊两声,让周正放下。
“哥,他刚才说要撤你职呢?这人留他干啥,我直接一松手,他就去见如来佛祖了。”周正笑嘻嘻地说道。
“你他妈的赶快给我放下,你惹的乱子还少吗?”周义想踹他一脚,但是又担心,这一脚下去,这小子一分心,这观察员要是掉下去,就完蛋了。
“哥,我给他扔下去,这又摔不死的,摔他个残废,他就不能出门了,出不了门,也就不能到处乱说,坏了军心士气了。”周正没有听周义的话,而是继续说道。
那观察员一听,立刻就慌了,直接哭着哀求说:“你们想干啥,就干啥,我不管了,还不行吗,你可千万不能松手啊。”
“你赶快把观察员放下,赶紧回天津去,我就不信我让士兵唱个歌,军长还会撤我的职。”周义也在旁边劝着周正说道。
“那行,看我哥的面子,今天我就不丢你下去了,如果下次我再碰见你长小鬼子之气,灭自己人威风,我下次还摔你,直接就摔死你。”周正假装生气地说完,把那名观察员放了下来,他立刻瘫软在地上了。
周正见他软了下来,也没有理他,而是淡淡地说了句:“从目前来看,整个中国,得了这种软骨病的人还是不少吧,是该治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