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驴恼了,歪着脖子露出满口大牙,贱贱地说道:“嘿,美女,有点意思,可愿意做我坐骑?”
那红衣女子一副慈悲的菩萨面相:“看你如此修为尚未化形,说明你血脉低劣,做我坐骑,可助你早日化形!”
麒麟驴笑了,轻佻的语气回答:“做我的坐骑,包你舒舒服服,恨不能天天求着我骑!
此为你的造化!快来求我!”
红衣女面色一寒:“你这破落户的驴,死定了!
还有你,管教不严,姑奶奶送你们一起去西天!”
说着,伸手一指,伴随着悦耳的虫鸣声,纹着飞虫的红剑出鞘,直取四九头颅!
四九恼了,我招谁惹谁了?
但手里不含糊,挥手夷仙剑出鞘,两者相撞,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四九暗叫不妙,一把拽起正在脱口大骂的麒麟驴,撒丫子就跑!
红衣女也不由眉头一皱,她发现这个人族修士很邪门,明明只有筑基六层修为,其神识却是颇为强大,操控宝剑十分灵活,瞬间找到自己宝剑弱点相撞,并且其宝剑锋利异常,刚才的碰撞,就让自己红剑受损。
心疼不已之时,心中却更是暗恨不已!
见四九逃走,哪里肯弃之不理,急忙追了上去!
至于几名海族,她却是懒得理会,一挥手,虫子疯狂冲上去,也不看结果,直接去追四九了。
那海族首领暗道一声拼了!
拿出一个巴掌大蛤蜊,喷口精血在上面,顿时变成房子大小,招呼兄弟们窜进去,然后蛤蜊喷出大片海水环绕四周,将虫子们冲到外面,随即以不逊于蛇行的速度贴着地面逃远了。
期间,有海族修士问道:“师兄,这可是您保命的法宝!”
那师兄心有余悸道:“你等不知,我刚想起来,红衣女修是宋依娴那个女疯子,怪不得非要找你做坐骑!
以后见此女子,万万要远离!
她有个癖好,喜欢疯狂搜集各种坐骑,据说喜欢日御数骑而不辍,不满意就会杀掉!”
几名海族修士方知自己侥幸捡得性命,急忙闭口逃窜不提。
而四九他们就没那么走运了,被宋依娴追着,距离还在不断缩近。
却说麒麟驴被四九拽着狂奔,问道:“之前道筑基九层,你也不怕啊,刚才这个怎么……”
四九怒道:“哥们,这个可不是普通的筑基九层,她剑法透着诡异,神识强大,还会控虫,先躲开为妙!”
麒麟驴反而乐了:“那这小女子有意思,骑起来够味!”
四九没好气地道:“你没看这娘们身材如此娇小?怎么当坐骑?”
麒麟驴不屑地回答:“看出来了,你还是太年轻啊!”
四九这下懒得理他了,一边疾奔,一边观察周围情况,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密林,间杂乱石,奇怪的是,刚才的血圈如此强大,却没有将其斩落。
而后面女子宋依娴借着薄翼狂追而来,飞行速度极快,甚至有些肆无忌惮,四九暗暗有了主意!
那红衣女子正追得带劲儿,也发觉了那几名海族修士已逃走,更是恼羞不已,自然一腔怒气下要杀死四九而后快!四九脚步不停,在神识控制下,不断望天上向地下抛阵盘、阵旗。
霎时,一团方圆两百丈的雾气凭空出现,将周围遮掩地整整齐齐!
宋依娴却是心思缜密,猛地在控制来个急
刹,定在雾气前的空中不动。
四九发现该女子如此谨慎,仅差一丈就会卷入阵中,佩服之余也是暗暗发笑。
宋依娴冷笑一声,用红剑与毒虫攻击了两记,阵法却是岿然不动。
整个修真界的人都明白,懂阵法的修士,个人武力值可能不高,但配合上阵法,都是很难缠的角色,防御起来如花岗岩一般坚硬,攻击起来如雷怒霆击。
如此情况下,宋依娴本有些退却的意愿,只是面子上挂不住,又有些不甘心,遂恶狠狠道:“敢惹姑奶奶,你们死定了,我一会把我堂哥闫子坤叫来,将你们挖眼炼宝,让你们永生永世拘禁在眼珠子里!”
“哼!有本事来攻阵,无本事,回家吃奶去吧!”四九嘲讽的声音传出,顿时让宋依娴羞愤不已。
她观察片刻,冷冷一笑念念有词,其腰间一个小巧的蜂巢自动落下,冲入阵中。
再看那蜂巢正在往外飞出不少红蓝斑纹的毒蜂,尖嘴尖尾巴尖爪,四副羽翅频震而飞,大量刺毛遍布全身,一看就知不是普通货色。
四九哈哈一笑,挥动阵旗,在蜂巢附近卷起大片火焰,顿时将其全部击落。
麒麟驴不由咋舌不已,这么恐怖的玩意,如此轻易就消灭了?
他却是不知,蜂类昆虫,最强的就是飞来飞去毒针刺人,但若是消灭也简单,不要让其乱飞攻击,直接用长竿头挂着棉花或破布类点燃,靠近蜂巢,其火焰会灼熔掉毒蜂的羽翅,热烟也会将其熏晕。
不能飞的蜂子,跌落到地上,如同无齿的猛虎,软嘴的大鹅,自然是任人宰割!
那宋依娴让毒蜂进阵就是试探,只是没想到蜂巢进阵就失去了联系,自然也是不知道瞬间被杀死头批蜂子,而后蜂巢就被四九强行收起,还以为毒蜂阵中会按照以往习性,寻人杀人。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阵中四九喊了一声:“这些毒蜂烧烤起来如此美味!”同时,一串烧烤过的毒蜂从迷雾中抛了出来。
宋依娴没有托大地用手去抓,而是用法术捏住,靠近了细看,上面撒上了椒盐、孜然等调料,果然,香气扑鼻。
一个年头浮上心头:控虫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毒蜂烧烤着如此美味!
不对!
我在想什么啊,虫子是我们的伙伴,怎可烧烤而食?
宋依娴猛地抛掉乱七八糟的年头,赶紧抛下了烤毒蜂,双目圆瞪:“你们两个腌臜破烂户,竟敢烧我爱虫!
看一会姑奶奶抓住你们抽筋剥皮、烧烤炼油!”
“嘿嘿,我不动,有本事,你自己来动啊!”那驴子声音还是那么轻佻。
宋依娴长吸口气,拔下头上发簪,攥在手里,似乎有点不舍。
四九在阵中盯着那发簪,也看出其中不凡之处:
不同于普通发簪的非凤即鸾,此发簪居然是一只狰狞的蜈蚣虫状,执在手中竟在缓缓移动,如同活物一般。
宋依娴眉头一竖,刚下定决心准备施法唤醒此宝物,却听得一声风吼,再看时,自己竟然已在白茫茫阵中!
原来,四九阵法是个内外环阵,刚才启动的是内环阵,让人感觉此阵范围只有两百丈范围,若是加上外环阵,足足有五百丈范围,待敌人不察觉时突然启动,能够制敌于奇效!
很显然,宋依娴也被迷惑了,所以她被陷入阵法时愣了一霎,但也仅是一霎而已!
她赶紧掐诀准备施法,却不
妨一道珠帘扔到了她身上,顺势将她缠了起来。
原来四九发动阵法后就潜伏到了她身边,只是阵法掩护下她一时惊慌未察觉。
宋依娴也没有太过惶恐,正准备念诀,珠帘一头被一股力道牵动,砸在了她嘴上。
而她刚要甩开,却惊骇地发现,珠帘将她嘴巴牢牢粘住了,身体也固定在上面,珠帘粘性极强,特有韧性,她根本动弹不得!
筑基修士在口不能念、手无法动的时候,即便浑身灵力澎湃,却也无法施展法术。
故而,此刻的她,竟如同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大家闺秀,任人宰割。
于是,她望着雾气中走出的面色淡然的四九和那头口花花的驴,不由羞恼万分。
麒麟驴打个响鼻,道:“没想到啊,那种情况下,你都能取出这珠帘,真不知道你是艺高人胆大啊,还是贪财不要命啊!
这玩意,可没法控制!”
四九嘿一笑,然后板着脸对宋依娴道:“你刚才说堂哥是闫子坤?”
宋依娴本想傲娇地抬头说是,却发觉口不能言,头不能抬,浑身上下只有脚尖没有被控制住,只好传声道:“正是!他可是噬地真人门下!你现在放了我,自杀的话,可以留你全尸!”
四九与麒麟驴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这娘们脑子锈住了。
四九冷颜道:“这位女道友,是不是你嘴被粘住,脑子也被粘住了?这种情况下,居然敢让我们自尽?”
麒麟驴嘿嘿笑道:“行了哥们,跟她说个屁,把她交给我,当我坐骑,保证她啥交待!”
四九皱眉道:“当你的坐骑,以后还得带着她闯阵,不老实怎么办,你打算给她下咒?她修为可是筑基九层!”
麒麟驴不屑道:“下什么咒!就当一会儿坐骑,你回避一下,很快就好!
不对,是得等个几柱香吧。
毕竟,都了成百上千年了没骑了!”
四九如今还是比较单纯的,没明白啥意思。
宋依娴却是明白的很,她吓得面色苍白,强行扭头却被珠帘牢牢固定住,眼中泪水“唰”就出来了,只是泪水却不是无色透明的,而是绿色。
四九未答话,麒麟驴却吓了一跳:“我去,眼泪都有毒,恐怕其他位置也有!
这样的话,有点难度啊!”
四九还是没听明白,不过他倒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朋友,于是道:“那我回避一下,帮你守着外边,你抓点紧。
我要了解噬地真人门下及闫子坤的情况,越多越好!”
宋依娴这才明白,为何一开始四九只是躲避,听到她自称堂哥是闫子坤后反而故意惹怒自己并拘禁自己。
有时候,狐假虎威是让人害怕,但有时候,对着老虎的仇家,比如狮子等,说老虎的威风,怕是反而引来杀身之祸!
她此刻后悔之余,害怕起来,急忙神念大喊:“莫要让他碰我!我修炼的功法,必须保持……我愿意告诉你所有的情况!”
四九停住了脚步,摸了摸头发,不满地撇了眼麒麟驴:你丫“骑”法挺特别啊!
麒麟驴则嘿嘿一乐,用前蹄摸了摸宋依娴的脸,笑道:“如此高傲的小娘子,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宋依娴目光一闪,脚尖一点,身体往边上歪了一丢丢。
然后,麒麟驴苦着脸对四九说道:“特么的,我的蹄子粘到这丫头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