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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最新更新

  午时,暮家老家主暮老带回来了宫里的消息,说四皇子对大皇子指使他母妃淑妃与皇后为难的事供认不讳,另外他还说道,他听他母妃淑妃说过,说大皇子与冰国人有所勾结。

  现在,萧知远已经带人去搜查大皇子的郸王府去了。

  狄禹祥听得当下一怔,即便是易修珍,也讶异地张了嘴。

  这是皇上知道查不到大皇子谋杀九皇子的证据,他就干脆栽赃到他身上去了?

  这事狄禹祥再清楚不过,大皇子根本没留下任何把柄,他带过好几次头彻查大皇子,每次都无功而返。

  大皇子虽有动机,也有蛛丝马迹表明与他有关,可兰家那边的人完全不松口,而那位兰先生现在还跟在如家,与如家祸福与共,甚至还拿出了她的积蓄给了如翁,现在她在如家上下的声威,可不比如老夫人的差。

  大皇子在狄禹祥的眼里,那可是相当深不可测的一个人。

  可看这动静,很显然,皇帝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动明显准备了多年的大皇子了……

  因老家主带回来的消息,暮家人皆心有所思,午膳时,留下来的易修珍都有些心不在蔫,膳后,他直接与老家主道,“我去宫中一趟,看看九皇子,这几日,我儿留在您身边,您看可好?”

  暮老看了他好几眼,随后让暮斐过来,等暮斐探过小世子的脉,带他去偏厅检查过身子回来朝他颔首后,他抚须朝易修珍点了下头,答应了珍王的交易。

  他们负责把小世子治好,珍王负责站在九皇子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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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上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已经有人闯到文乐帝的养心殿前去死谏去了。

  已经有两位监察官,大闯养心殿,他们刚把头在养心殿门前磕破,下一刻,就被侍卫以大闯皇宫的罪名,把头割了下来,他们狠,文乐帝没给他们留任何退步。

  文乐帝早做了准备,五千禁卫军把皇宫围了个密密麻麻,另有枢密院五百死士,就像凭空出现,围在了凤仪宫左右。

  文乐帝下令,谁闯凤仪宫,不管来者何人,即便是他皇帝本人,也当场宰杀不误。

  此令一下,消息传到狄府是当天傍晚,下午狄禹祥与萧玉珠回来后,他就下令让府中前后两门紧闭,下人全部回屋不许走动,护卫则一半守门,一半守着大厅,他带了两个弟弟出外办事,而萧玉珠带着两房的弟妹和孩子们坐在大厅,内心惊心动魄地等着外面的消息传进来,可真听到宫里可能会宫变的消息后,萧玉珠平时带笑的脸也褪去了笑意,她那再严肃不过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此事非同小可。

  这夜到了深夜,狄家三兄弟都没有回来,陈芙蓉与曾倩倩根本没经过这样的阵仗,都有些木了,如若不是还有孩子们要她们照顾,她们能慌到六神无主。

  等把孩子抱到他们堂兄的院子里去睡,一出内屋的门,曾倩倩没忍住带着泣声问大嫂,“三郎他……他什么时候和大伯二伯回来啊?”

  她真怕他回不来了。

  萧玉珠挽了她们的手,带她们守在孩子们的外屋,轻声跟她们说,“明天就回了。”

  屋内,长文他们还不知道母亲们的担心,还在跟大堂兄在背弟子规,长南轻声地哄他,让他早点睡,明天背给他听是一样。

  陈芙蓉为三弟妹抱着已经睡着了的蛐蛐,这时候,她就有了些像曾倩倩二嫂的样子,她小小地在蛐蛐的头上轻吻了一下,偏头与三弟妹道,“莫担心了,大伯会带二郎三郎回来的,咱们都知道大伯的能耐,他会护着他们的。”

  曾倩倩担心得腿都是软的,侄儿们一离开了身边,她也不掩饰自己的胆怯了,这时她再也走不动路,无声地流着眼泪被丫头扶到了外屋的椅子上坐下。

  这气氛实在太凝重了,府中连平常晚上总是要喊几声的看门狗都不吠了,就是什么都看不见,曾倩倩也觉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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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早朝,文乐帝当廷下了封九皇子为太子的诏书。

  宫里的血腥味未淡,加之左右两派和清派不少人都是拥皇后嫡子继承大统的,文乐帝此旨一颁,竟无一人出来置疑。

  但之后,大皇子的外祖父,三朝元老,当朝陶太师在留下“请陛下洗清大皇子郸王冤屈”之后,在大殿破头而亡,举朝静默。

  宫里,大皇子的生母陶颖敏,当年未出嫁前与暮皇后是结拜姐妹的德妃在凤仪宫的外围长跪一夜,于辰时昏了过去。

  暮皇后听后,冷冷地勾起了嘴角,“居然还活着?”

  她未发话,德妃被抬进了她的未央宫――以前历代皇后所住的凤宫。

  自文乐帝继位以来,她就在这个宫里住了二十多年了。

  当年说皇后是天凤命的那个术士说皇后不宜居住未央宫,未央宫的地凤气与皇后的天凤气相悖,皇后住进去,会因悖气致病,遂,她就搬来了此宫。

  她当时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那时候,对皇后厌憎的皇帝为皇后另起了凤仪宫,把先皇所住的秋阳宫重新翻新,命名为凤仪宫,他则搬出了小秋阳宫一半的养心殿,把那当成了他的寝宫。

  饶是如此,她还当是先皇余威还在,她在未央宫里又继续风光了好几年,可惜好景不长,再之后,这宫里她成了过时的旧爱,和妃,淑妃,容妃,一个接一个,取代了皇上心头爱的位置,直至皇后肚子里有了皇子,从此宫妃再无宠可争。

  无宠可争,可现下,她连儿子都快没有了……

  德妃被掐醒后,看着她睡了二十多年的鸳鸯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当年视她如掌上珍宝的皇帝,今日怎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那些蜜里调油的恩爱缠绵,难不成,一直死死记着不放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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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下午,二郎和三郎回了狄府,陈芙蓉与曾倩倩大松了一口气,曾倩倩没忍住,抱着三郎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嫂,”狄禹鑫把兄长要他带的字条给了朝他们微笑不已的大嫂,“这是大哥给你的。”

  萧玉珠笑着接过,朝他们道,“都累了,去休息一会再说。”

  “是。”狄禹鑫与狄禹林脸色确实不好看,昨夜枢密院领头揪出了不少人马出来,但这些只是先前查出来的,不能个个都确定是不是大皇子的人,他们两兄弟在政事堂跟着陈相凌相左右两相忙了一夜,替他们这方把关,着实不轻松。

  他们回来休息一会,得接着回政事堂继续审核。

  “娘,”长南拉了拿着父亲信的母亲坐到了坐位上,看着他娘手中的信道,“你坐好,打开看看,爹说什么了?”

  说着,仰长脖子去看。

  萧玉珠打开一看,见第一句是叮嘱莫让孩子们忘了练字的话,她不由摇了摇头。

  长南长生长息都瞄到了,看到后,身板一正,抬头平视前方,不敢看母亲。

  今天早上,他们确实没练字。

  长福则钻到了母亲的怀里,看父亲写的信,他是个小神童,虽然还得几天才能年满五岁,但父亲写的字,他大都认识,他随母亲看过信,便朝哥哥们招手,道,“大哥二哥三哥,快快去收拾东西,爹说,等会宫里有人要带你们去宫中去看九皇子。”

  说到这,长福抬头疑惑地问母亲,“为何不带长福去?”

  “因为长福要陪娘亲啊,长福也去了,那谁来陪娘呢?”萧玉珠低头问他。

  “是呢,”长福一听,释然了,还转过身子抱着母亲的腰,嬉笑着道,“这次换我陪娘喽,就我一个人。”

  说着,还转过头去朝兄长们得意地皱了皱鼻子示威。

  长南这时已飞快走了过来,他摸了摸调皮的小弟弟的头,拿过母亲手中的信,走到一边,和两个弟弟看了起来。

  信中就几句话,长南也猜不出父亲信中所说的有人带他们去宫中看九皇子的意思,等到了宫中一看,发现他们没见到九皇子,倒是一个宫殿里,有不少大臣的儿子,里面有好几个文官武将的儿子,还是长南这段时间在京中交的好友……

  不知如何,长南突然觉得他们就是一群质子,他们这时的聚于宫中,跟宫外的大人们的情况息息相关。

  而他们进入宫里,他们在家中的母亲因他们父亲暗示了其无忧,不必担心的话,尚还算平静地坐于府中,安一府上下的心。

  而此时正在狄府大门紧闭,京中四个市坊全都关闭,无人喝卖一物,空无一人的大街小巷中,从珍王府里出来一抬四人抬轿,往狄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轿内,萧玉宜脸无血色,眼窝发青,她紧紧揪着手帕,指甲深陷手心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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