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不尽长河
第五十二章 再见明心
炼体士的聚会很粗暴，基本等同于打擂台，不过这样打交道的方式倒是比嘴皮子功夫要舒服多了，陈之归很轻松地取得胜利，没有老一辈几位出手下，他也能力压群雄这是让很多人没想到的，于是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炼体盟主，而三位太上皇则是待在崀山，陈之归这个盟主并没有在崀山久留，他想要去一次道门。
......
前些天，道门似乎是发现了炼体士的奇怪聚集，如此庞大的力量忽然汇聚，身为混元州的霸主级势力自然不会忽略，但好在没有发生冲突，陈之归心中叹息，本事不愿意这么早相认，但听说了明心如今逐步掌权，再加上炼体盟日后还会有调动的时候，要是动不动就跟道门干上了，那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白白让人捡了便宜。这般事就让人哭笑不得。
陈之归怀着莫名的心思到了道门仙葫山下，说起来自己还真没上过道门，当初来到混元州没多久，就和治灵司混在一起了，曹识博如今应该也是成长为出色的人物了吧，不过这次可不是来怀旧的，刚刚迈入仙葫山，陈之归就感觉到有一股意志笼罩了自己，不知道门为何如此草木皆兵？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人？”
陈之归看着从山上缓缓落下的道门弟子，说明身份来意之后还是上山了。
不过需要徒步，对此陈之归倒是没什么一件，人家有人家的规矩嘛，在途中他问：“道门为何开启护山大阵？”
那为首弟子道：“陈盟主，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要是知道就不会是守山弟子了，不过我们私下倒是也好奇那炼体盟是做什么的？”
陈之归眼含笑意，没有丝毫架子，“也就是聚集了天下炼体士为人族做些事情罢了，不值一提。”
有个不识颜色的弟一脸单纯地问：“那该有多少人？”
陈之归顿了顿，故作有些难堪，伸出五指道：“不多，也就是五百余人，其实这也是没办法，如今主流修道体系已经根深蒂固，像是炼体鬼修已经是近乎绝迹，还是我家几位大人有些面子才能召来，也不怕笑话，这怕就是天下最后的炼体士了，前些日子听闻盟中人和道门似乎有些误会，想着之后还会有如此的人员调动，故而来此打个招呼，你们放心就好，我与贵门的明心还有些交情，就是不知是否还记得我了。”
为首的弟子笑了笑，像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召集了一帮人马想要搭台子，所以过来买个方便也是正常，他也不会说穿。
有个知晓过去先辈苦难的弟子安慰陈之归道：“陈盟主真是仁义，不知聚集这么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陈之归哈哈一笑：“此事本不可外传，但想来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陈之归讲述了如今守义州的境况，当然没有说出四大家族和妖族的事情，不过这也让几位弟子义愤填膺，仿佛恨不得立刻置身战场，杀进妖人堆里，那单纯的弟子又道：“那妖人厉害吗？”
为首的弟子则还有些怀疑，也是道：“这般奇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啊......”
陈之归又强调了几遍最后说道：“等我与宗主见过之后，自然会将事情说清楚，再过些时日，守义州那边自然会有消息 传来。”
不多时，陈之归穿过高门，也是不禁抚摸了那白玉巨柱，听那弟子说：“陈盟主，宗主说让你去大殿见他，我们还得值守就不便继续跟着了。”那弟子指着正前方，陈之归感谢了一番，以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这还是要从小事坐起，毕竟按他所想，日后自己的名声也会是重要的筹码，至少目前为止，自己还没做过什么坏事，唯一看自己不顺眼的也就是四海了，至于五州那些家伙，他们压根不在乎是非，只管利益得失，只需要让他们吃饱了也就安静了。
来到大殿，此刻却是不见那正法道长，只有一道袍男子站在正中背对着陈之归，他几步走上前，喊了声：“明心？”
那人回过头，目光深幽地看着陈之归道：“你......回来了？”
大殿内他冷静的声音回荡着，两人相隔不过五步，陈之归渐渐揭下伪装，挺直要被，扬眉道：“此言何意？”
“我该叫你如今的名字，还是......昔日的？”
陈之归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明心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这神情他从未见过，这些年的确有很大变化。
明心道：“我不止一次请求父亲推算你之下落，然而答案都是死，可我自那次海外之行回来后，再让父亲昨日最后一次与通过仙葫推算，并不是推算你这个人，而是推算我是否认识海外那突然冒出的剑士，答案让我很惊讶，你到底这些年去了哪里，如今改头换面又想要做什么？”
说着，大殿内温度骤降，陈
之归面无表情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必多说，我只能保证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天行正道，绝无伤天害理之事，莫非你连我也不信？我本听说你与识博渐行渐远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倒也不怪。”
明心再次背过身去，“你又怎知我难处。”
陈之归眯着眼：“世人皆苦，正是因为有了那些肆意凌驾他人之上的人，我所想做的便是推翻这一切。”
明心再次问：“你在守义州搞也就罢了，如今却将手伸到了混元州，若不是我还存一丝旧情，混元州岂能容忍一股外来势力的会和？”
陈之归神色微微缓和：“我搞了个炼体盟，和除妖盟一个目的，日后会合为一体，如今我明面上和除妖盟已经没有关系，之后我会带着炼体盟行动，所以要从混元州借道，毕竟崀山是我们的基地。”
明心深呼吸一次，转过来看着陈之归：“我看不明白，你觉得我变了，我更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你，你昔日可凭着一腔怒火扎入深渊，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回来了又迟迟不与任何人相认？”
大殿上空阴云笼罩，细雨纷纷。
凉风飒飒，吹在陈之归的黑色长衫上，他缓缓道：“我所要做的事情注定是要和很多人作对的，我怕连累你们，我已经想好了，当我做好一切的时候，就会去找你们。”
明心笑了，他挥挥衣袖走近几步：“你要多少年能做完？且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就说你是真的怕连累他人吗？若真是如此，你怎会搞出所谓炼体盟，你只是不相信我们罢了。”
殿外雷声轰鸣。
沉默良久，他道：“千年之隔，我们都不一样了，当初的明心应该从我看来是很珍惜与识博的感情的，过去你是道门的少爷，你私下交易化形果，他也是义无反顾的帮助你，最终也的确成功了，可我想不明白，你说我不相信你，可你相信他吗？”
明心声音低沉：“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也曾经是！”
陈之归摇摇头：“你现在还在欺骗我，你心里有事情我看得出来，我的确是害怕你们会变，或者换言之，我是害怕记忆中的印象被摧毁，这一次来道门我或许真的不该来。”
明心长叹道：“我父亲时日无多了。”
“什么？！”陈之归惊声出口，也找到了明心情绪不稳的原因，道门那位道长难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