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无鼻无耳,一眼就能看出非是人类,虽然站着,但巨大的脚爪及腿上闪着绿芒的片甲,望之令人生畏。光秃的头上长有四目,细长的四目各自长在头的一侧,独立转动的四目能够助他环视周围。
也因此,会令站在他身边的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无论移动到什么位置,都被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无法逃开与长目相对的尴尬状态。
魔物来到诛神身前,躬身施礼道,“父王!今日可还顺利?”
原来这魔物正是诛神之子—**索!
诛神没有看他,仍旧抚弄着手中仅剩的那块血龙甲。
**索看出诛神的心情糟糕,他也知道诛神今日的遭遇,所以特地前来,准备安慰诛神一番,却碰了个钉子。
沉默一阵,**索又道,“父王,孩儿明日在屠仙台上,定会杀了那个应来,替父王报这毁甲之恨。”
听到这句,诛神抬起仅剩黑色枯骨的头颅,眼窝处弥漫起黑色的浓雾,他用那浓雾般的眼睛看了**索一阵才道,“不必与那应来斗气,此事非他所为。”
“那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毁您的至宝!”
“魔老,那七个老家伙果然非同一般,不可小看。”
“那父王就准备这样忍了?”**索四目圆睁。
诛神眉毛挑起,沉声道,“当然不会!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魔主策划之事还没有端倪,那七个老头必会出手与魔主相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时,我们才好一血前耻!”
“谨遵父命!”**索恭敬应承。
“恩,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准备吧,记得明日最重要的是夺一婿位,那样对了解魔主的行动将大有助益!”诛神吩咐道。
“是!孩儿谨记,就此告退了。”**索边说边准备离开。
“明日要小心那个应来,他身怀神兵,而且还有魔老们暗中帮忙,不要主动招惹他!”诛神叮嘱着。
“明白!”**索点头离开了。
望着**索离开,诛神再次陷入沉思中,经过连场比试,魔主奇招迭出,尤其是将伏魔鼎搬出制造杀戮,令人甚感意外!
伏魔鼎绝不会是魔主无意为之,他要达到什么目的?达成与否?这些会不会与魔主策划的事情有关?诛神觉得那最终目的似乎依稀可见,却又始终无法真正的看清,看来只有按兵不动,等待魔主将答案揭晓的一刻。
在这之前要做好准备,以应付那难以琢磨的时刻来临。
此时,万魔宫中。
应来蹲在墙角不说话,面上尽是颓废之色,一想到明日将要面对的强敌,就令他无法入睡。
既然睡不着,索性不睡修炼,自离开三千世界后,应来已有些日子没有运功淬炼体内灵力。
坐直身子,应来闭目运转体内灵力,不消片刻便灵识入境。
可不知什么原因,灵识忽然不受控制,随心而动。
恍惚中,他再次到了那片飘渺之地,循着烟尘,应来寻找着记忆中的仙台,那座金堆玉砌的仙台。
良久,一物映入眼帘,正是那听到只言片语的仙台,应来匆忙向仙台飞去。
没有阻拦,应来踏上仙台,渺渺雾气中,仙台上空无一人,仅有数张案几散落在台子的四周。
走近细观,台上仍有美酒鲜果,还有些吃剩的秽-物残留在盘中,略显狼藉。
筵席似乎才散,人都去了哪里?这又是哪里?
应来漫步在台上,搜寻着可能的线索,来到一处玉桌前,鼻端嗅到一股熟悉的翩然香味。
心头猛地狂跳,那香味绝对无法忘掉,连同无法忘掉的还有香味的主人—温涩!
温涩在这里?这里是仙界?!
“温涩!温涩!你在哪里?出来说话!”应来激动地放声大呼,“温涩~~~~~~~~~!”
四下无声,寂静的雾气中,仅有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回应着应来的呼喊。
闭目、仰头、吸气,每呼吸一次,对温涩在此的确定就增加一分,伊人真的曾经来过这里,或许还在此停留了许久,只是如今她又去了哪里?
望着玉桌上的酒杯,淡蓝色酒水浅浅铺在杯底,或许是温涩剩下的,应来伸手去拿,手指穿过酒杯,连试了几次,手指都穿杯而过。
应来明白了,他不属于这里,即便见到温涩,也无法与伊人接触。
凝神望着酒杯,应来良久的驻足而立,脑中满是对温涩那些酸楚的记忆,伊人满面的泪水是他最后的记忆,她还欠他一个解释,那个解释十分的沉重,其中包含着数万条的无辜性命!
每念及此,应来的心中就翻腾起来,如同三千世界中那万条黑龙聚在红海中上下飞舞。
倏忽而起,应来决定四处寻找,一定能找到温涩的芳踪,或许不能接触也不能沟通,但他想看看伊人现在如何,仙姿是否依然如昨。
在飘渺的虚空中飞行,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应来只是在不断的向前,心中带着那份在不远处就会发现温涩的期许。
不知过了多久,飞行中的应来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灵识溃散,人也从入境中醒来。
回到现实,怅然之情由心底涌起,天人之隔何时能够打破?今生还有没有机会能够见到温涩?灵识所到之地会是仙界?亦或是梦?一段挂牵温涩的梦?
应来不知道答案为何。
望窗外,天光大亮,是时候出发去面对生死之斗了。离开前,应来走到床边查看严准的情况,发现他仍在昏迷中,看来昨日伤的甚重。
虽然伤重,但对严准或许反而是件好事,若今日再去屠仙台,或许就没有机会能够活着离开了。
应来带着沉重的心情奔赴屠仙台,强大的对手,生死未明的对决,温涩的飘渺仙踪,都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缓步而行,走了足有半个时辰,应来才到了屠仙台下。未到近前,他便愕然发现,屠仙台竟然围着许多的魔物,这是怎么回事?魔物们经过连场的决斗不是已经所剩无几了?为何一夜之间又会冒出这许多?
在魔物中间穿过,应来隐约听出端倪,原来是魔主放开三色结界,允许魔界的魔物来看这最后的选婿之战,极乐魔天之外还有许多魔物正在赶来,今日必将会盛况空前!
穿到屠仙台下,应来还未站稳,就有魔骑赶了过来,示意应来去左侧的棚子。
进入棚中,应来看到了昨日那几个逃出魔老杀阵的魔物,另外还有四、五个未曾见过的面孔,他们各自霸占着一把魔晶制成的椅子,齐齐望着棚中耸立的一块无色石碑。
石碑上有什么?应来纳闷的张目望去,却被走来的魔骑打断,并递给他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简洁的两个大字—应来。
“这是做什么?”应来不解。
“此牌是点选魔姬之用。”魔骑边说边指向棚中的石碑。
应来再去瞧那石碑,发现石碑上刻着六位魔姬的名字,大魔姬—依一,二魔姬—菲然,四魔姬—沁媚,五魔姬—浅薇,六魔姬—如怡,七魔姬—璧澄。
看过之后,应来对五位魔姬的名字都很欣赏,唯独大魔姬的名字甚为意外,依一?强悍的女人为何会有这么个柔弱且古怪的名字?
再看每位魔姬名字的下面,都有牌子镶在石碑内,原来这牌子既可选定魔姬又可选定对手。
应来伸头向屠仙台后面的高台望去,魔王诛神、六位魔姬及七位魔老都已到了。
当目光扫过魔姬时,应来的压力顿增,大魔姬与姚浅薇都在紧紧盯着他,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头痛!
大魔姬与姚浅薇的要命脾气,应来知道的非常清楚,两个女魔头他一个也惹不起,如果不选其中一个,即便在对阵中饶幸活下来,最后也会被落选的女魔头害死。
踌躇了一阵,应来走到魔骑身边,轻声问道,“牌子只有一个吗?”
魔骑疑惑的望着应来,没有回应。
“我需要多选一个,能不能再给一个牌子?”应来展露笑容,尽量让自己看着很和善。
魔骑瞪了一眼应来道,“等着!”
说罢,飞身奔向高台,来到诛神身前,躬身说话。
未见诛神是否答应,却见六位魔姬挥手将那魔骑叫去,想是听到了魔骑的问话,是以在吩咐魔骑行事。
在听了魔骑的禀报之后,六位魔姬的表现截然不同,大魔姬平淡如水,姚浅薇则面罩寒霜,狠狠瞪向应来,其它四位魔姬开心的互相说笑着,并频频向应来送去温存的目光。
看到这一幕,姚浅薇的面色更加难看,杀气隐隐浮现在面上。
坏了!
应来知道自己又惹了祸事,方才还有表示的大魔姬,此刻正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难道她是故意为了激怒姚浅薇才会对自己施以颜色?那关切的眼神不过是个圈套?
虽然知道上当,可事已至此,应来只能挺着了。
魔骑在魔姬们的身前站了一阵,诛神与六位魔姬说了一阵,最后示意魔骑回去。
一回到棚内,魔骑便又拿出五个牌子递与应来。
“要不了这么多,一个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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