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似水流年,芳华静谧
年少的时光总是太快,转眼间已经是绿树成荫的夏天。回忆起很小的时候,关于夏天,是外婆院子里火红的石榴花,是林子里一声声的蝉鸣,是池塘里嬉戏的鸭子,是光着脚丫在河里摸鱼的童年……原来,我们最美好的回忆往往是属于童年的,长大后,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叶茜茜开始每天穿不同的裙子来上学,她真的很漂亮,明艳动人。我看到班里的女生看她时羡慕的眼光,她们一边不屑的小声议论,一边在私底下模仿她的一言一行。是花样年龄的女生,却已经开始攀比,谁比谁长得漂亮,谁谁谁又喜欢谁谁谁,她们唯一不拿出来攀比的,是成绩单。每次小考或者测试后,她们会安静一阵子,然后接着开始,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阵势。
叶茜茜从未参与到她们当中去,那些女生没有明显的排挤她,却是每次看她走来都仿若没有看见一样,显然也并不欢迎她。女生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微妙的,有时甚至只是因为太优秀就遭到排斥。一如叶茜茜的美丽,一如尘染的成绩。她们说,她们两个太高傲。
高傲吗?不见得。叶茜茜从未在别人面前使性子,虽然她有时候会耍一点小脾气,尘染亦不会,她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看书阅读上,偶尔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不见得有半分颐指气使。可在外人眼里,她的叶茜茜竟成了异类。
我想,像叶茜茜那样的女生,讨厌她的女生应该比喜欢她的要多许多,明艳的她走到哪里就要把哪里的光芒集于一身,使得旁边的人黯然失色。叶茜茜就是这么个招人怜爱也招人嫉妒的女生。她总是在意每一处细节,甚至是指甲的长度,力求使自己漂亮到完美。而尘染则不同,她是从未想过,她宁可把时间用在看一本大部头的著作上。这也是两年来她在班里未逢敌手的原因。
我经常看到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一本一本的看,教室里的喧闹声对她甚至毫无影响。我知道她有三本厚厚的读书笔记,那是她一天天积累下来的永远的财富,我知道她喜欢古典,喜欢幽雅,喜欢唐诗宋词,我知道她欣赏宋代的苏轼和李清照,知道她日记本扉页上的那一句“天尽头,何处有相求?”
我相信,喜欢读书的女子,有着说不出的味道。那是书中的点滴渗透。我读故我在。喜欢读书的女子,深邃宁静淡定从容,骨子里透出高贵,举手投足间自有翩翩风华,如兰清雅,如茶芬芳,卓然于众人之上。尘染便是这样的一个女生,她或许向别人说的那样并不漂亮,但举手投足间蓦然回首,也足以成为最美的风景。尘染正是这样的散发着淡淡书香的女生,在书的世界里深居简出,时光清浅,岁月静好,流年未央。我想,这就是她吸引我的原因。
暑假到来的时候,我去找尘染,用了最简单的借口,借复习资料。她相信了,没有任何疑问,顺理成章的,我用同样的方法说服了叶茜茜一起预习功课。
我们三个人在盈满栀子花香气的院子里,开心着属于我们的小时光。叶茜茜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在意的是满院的花香和她漂亮的裙子,有时候,她会在头上插上一朵花展了手臂蝴蝶一样在花间飞舞惹得尘染含笑连连。叶茜茜总是有办法让人开心。
整整一个暑假,拉近了我和尘染的距离,我们的话渐渐地多起来,我知道她不喜欢枯燥冗长的政治理论,看到物理公式就头疼,知道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开在水里的荷花……
叶茜茜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常常是插不上嘴,每当这时她总会撅了嘴巴,假装生气的样子拿眼睛斜斜的睨我和尘染,然后稍微逗她一下又开心的笑起来。
那一段时光,纵使过得飞快,我相信也会永远留在我们三个的记忆里。
我也就是在那个暑假,再一次迷恋栀子花的香气,就像当初我依恋外婆院子里那芬芳馥郁的花香。
再也无法忘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