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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掠走

神兵阁异闻录 上邪蜻蛉 4500 2024-11-18 13:37

  “你是刻意将人支开的吧。”在阿武离去后,地仙蹦哒着上前,抬头看着顾逸轩道。

  顾逸轩低着头,地仙笑得带了些深意,方才那糊涂的模样,似乎并非是他所展现。

  “地仙大人果真是通晓世事,令顾某佩服。”没想到这看上去傻傻愣愣的地仙,竟然还有这般通透的心思。

  “呵呵,我虽说的确是不怎么聪明,不过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了,什么事情没见过?你这等小伎俩,则能够逃过我的眼睛。”地仙嘿嘿一笑,方才还闪着精光的双眼,再次眯起来,又是一副傻傻的模样。

  顾逸轩笑了笑,不再言语,转身向着玄冥君离去的方向走去。方才见着玄冥君的神色的确是有异于平常,这令顾逸轩稍作担心。

  莫不是这暗林之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玄冥君?

  地仙见着顾逸轩迈开脚步离开,急忙跟在他后面,跟随着走了去:“诶,你这是要去寻那丫头?”方才他看那丫头也是有些不对劲。指着前方那一片黑漆漆的树林,说是见到了什么麋鹿。

  这当是惹人起疑。环顾暗林四周,皆是些干草枯树,哪里有什么生机?莫说是动物了,就连一颗野草也从未看到过。

  若那丫头当真看到了什么,恐怕,也不是什么值得一见的东西。

  “方才,玄冥君所指的那一处,似乎有些微妙的气息变化。”顾逸轩一面走,一面向地仙解释道:“玄冥君不是个喜爱开玩笑之人,是以她之所见,定然属实。顾某信她之言。也正是因为相信,是以方才未做任何回应。”

  地仙回想起方才顾逸轩的神色,点了点头:“我倒是能够理解。既然有人专门针对那丫头,咱们若是一开始就表现出警觉之感,反而打草惊蛇。是以,你便选择了将计就计的策略。”地仙仔细地分析着,越发地觉得自己聪慧不已。

  顾逸轩点点头:“不错,地仙大人果真不凡。”得了顾逸轩的夸赞,地仙只是将头扬得越发的高了些。

  不过多久,二人便顺着玄冥君的脚印,来到了暗林中一处偏僻之地。二人躲在干枯的树干后面,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远远地看着玄冥君的一举一动。

  前方,玄冥君抬手抚摸着面前一团空气,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看上去,心情倒是愉悦得很。

  顾逸轩与地仙对视一眼,双双耸了耸肩。这倒是什么情况?对着空气,笑得这般开心?若是放在平常,玄冥君定是不会做出如此诡异的举动。

  而此时,在玄冥君的眼前,乃是一只莹莹发光的麋鹿。那麋鹿极为粘人,用头轻轻蹭着玄冥君的掌心,嘴角向上微扬,似乎含着笑意一般。

  “你可真是好看。”玄冥君笑着看那麋鹿如此亲昵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它头上轻轻抚摸。

  忽然,一道光亮自麋鹿身上窜出,缓缓立在玄冥君面前,逐渐幻化出一道人形:“玄冥君。”

  轻声的一唤,令玄冥君当场怔愣,没想到,这只麋鹿竟然还会与她说话?!

  “你是……”虽然心中震惊,但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玄冥君乃是虚尘宫出来的人,见识过的鬼神牛舌当是数不甚数,又怎会被这麋鹿所镇住。轻轻开口,对着麋鹿道:“你是妖族之人?”能够说话的麋鹿,在玄冥君看来,当是妖族修炼之人吧。

  本以为自己当是猜对了,却是见麋鹿摇了摇头:“吾,并非妖族人,当然,也非是人族。”玄冥君现下有些不解:“那,你之身份,究竟为何?”

  “吾,乃是这暗林的守护者。”麋鹿抬头,看着现下面目全非的暗林,一滴晶莹之泪落下,惹人怜惜。

  “你怎么了?”玄冥君于心不忍,纤细的手指擦拭着麋鹿的眼泪,轻声问道。她向来并非一个热心肠之人,也从不易受人感

  动。在遇到麋鹿之前,她大多的情绪,都用在了顾逸轩身上。人间酸甜苦辣爱恨痴,她除了恨,皆在顾逸轩身上尝过了。而今,这麋鹿之泪,却是轻而易举地将她俘获。

  “这片暗林,原本是充满生机活力的,奈何却是因为一场灾难,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这让我如何不痛心。”麋鹿幽幽开口,看着玄冥君,打开了话匣。

  “暗林在数月之前,尚且还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奈何不久前,突然山川崩裂,一股恶臭弥漫天际。就在那时,一群黝黑怪物不断挖掘地脉,生生地将龙脉给挖断了去。龙脉受损,暗林的龙气护罩便再也护不住他们。被龙脉守护了百年之久的一支庞大妖族,便被那些黑人怪物给分食殆尽了。

  “竟是还有这等事?”顾逸轩睁大了眼,看着地仙。异人成群结队的出现,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尤其,在被他们当做猎物的种族面前。

  他只知晓,京城中的异人猖獗,光是自己接触的,便是有了十几号人命。而现下暗林之中,却是全部灭亡,可想而知,那些异人都用了什么手段。

  “他们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地仙只是瞧着顾逸轩,开口向其发问。眼前的玄冥君依旧不知不觉地与自己自言自语,就连身后顾逸轩与地仙的气息也未发现。

  “可是这处,并非是龙脉所在之地啊。”玄冥君环顾四周,对麋鹿道。

  “这座暗林原本的位置,乃是在东至五十里开外,奈何龙脉被毁后,暗林便自行迁徙,最终来到了这个地方。”玄冥君惊愕,一方树林,竟然还能够自行迁徙?这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暗林,自行迁徙?”玄冥君双眼大睁,盯着麋鹿,逐字逐句地问道。

  只见麋鹿点点头:“不错。暗林乃是受龙脉感应最强亦是最久的一处树林,这片林子中的所有生灵,都依附着龙脉加强修为,是以,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满负修为,自然与旁的荒郊野林不同。”说带此,麋鹿得意地扬了扬头。

  “这里,在我们方才进来的时候,一个人,一个动物都没有。怎的你会在这里?”这句话,玄冥君倒是将麋鹿给问住了,只见它耷拉着脑袋,似乎在思忖这,却是等了半晌,也未等到任何反应。

  “嗯?你怎的不说话?”玄冥君见他许久未答话,有些担心,双手将麋鹿的头给托起,却是惊愕发现,麋鹿的眼中,带着一丝漆黑的光!

  那道光在一瞬间窜入玄冥君的脑海之中,紧紧锁死,再是难以取出。玄冥君只觉头脑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入了脑中,似乎像是一根细针,小小地扎了一口。

  “你!”在光亮入脑的一瞬间,心中猛然一惊。玄冥君挣扎着向后退,她双手狠狠地推到了麋鹿,令麋鹿登时一声嚎叫,跌落在地。

  地上,还有一大滩血污,看得令人触目惊心。玄冥君之异状,被顾逸轩和地仙仔细观察,原本浩气冲霄的玄冥君,现在看上去,竟是这般憔悴!顾逸轩暗道不妙,想要上前营救,奈何却被从天而降另一人给带了去!

  那人黑衣黑面,根本看不清究竟长成何种样貌。只是能从那人的身形便看得出来,那是个魁梧的男子无疑。

  顾逸轩与地仙双双点地,飞身上前,眼见着便可将玄冥君拉过来,谁知那黑衣人稍作闪躲,顾逸轩的手,便从玄冥君飘起的衣衫上错过。

  “哼!”黑衣人瞥了顾逸轩一眼,头也不回地带着玄冥君走了。顾逸轩意欲追寻,却被地仙牢牢按住,对着他,向方才那人走过的地方努努嘴:“你且看清楚了,此人的功法不浅。你现在与他,根本斗之不过。”

  纵然顾逸轩有龙气护体,可现在的他,与那黑衣人对峙,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地仙并不认为现在是顾逸轩出手的好时候,遂竭力安抚,为的就是不让顾逸轩坏了事。

  “可玄冥君。”顾逸轩心中乃是极为担心玄冥君。

  “我知晓你担心那丫头,不过你放心,方才那人对丫头并无杀意,想必,暂时不会对那丫头作什么。”地仙拉着顾逸轩来到一处,仔细与他分析:“你既然已是打算将计就计,何不进行到底。玄冥君那丫头并非弱小,想必不会让自己吃了亏去。既然这所谓的麋鹿和方才那黑衣人都有心找上她,说不定能让玄冥君帮咱们套些消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你之胜率才能大些。”

  顾逸轩闻言,思忖半晌,随后方才点了点头:“地仙大人说的不错,确是这个理。”在地仙的开解下,顾逸轩缓缓放开了心:“此人捉了玄冥君,可见其身法修为之高深。以逸轩现下的样子,恐怕难以将其制服。”

  地仙闻言,呵呵一笑,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塞到顾逸轩口中:“这药丸,你先且吃着,能助你功力精进。我再去别处给你找找,看看是否有什么有用的药材。”虽然这里已经成为一座荒林,不过若是运气稍稍好一些,在这些枯干之中,或许能够寻到一些药草。

  顾逸轩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地仙硬塞了药丸,喉头一抬,将其吞了下去。摸约过了半个时辰,顾逸轩便觉得内息翻涌,真气聚顶而上。

  龙气被催化,不断游走四肢,顾逸轩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痛楚!

  “地仙大人,怎的顾某体内的气息这番强盛!?”如此浩大的气势,让顾逸轩有些支撑不住了。满头的大汗彰显着他现下承受的苦痛。

  地仙在一旁立着,手持拐杖:“小子,再忍上一忍。这丹药的后劲极其猛烈,但只要忍过了这个劲儿,你之功力,将会大成!”

  那丹药乃是他半生修为所炼化,少说也有一百年,顾逸轩一下吞了这么巨大的力量,一时之间难以掌控承受,也是在所难免。

  小子,你可千万莫要辜负了我的期待。地仙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眼睛看向顾逸轩手指间的那枚莹莹发着红光的戒指,苦笑一声,凤霖啊,你之徒弟,当真是旷世奇才。不枉费,我将半生的修为都传授于他。

  未过多久,顾逸轩气海方才回归平静,收手一瞬,顾逸轩只觉丹田汇聚温热之气,身体经脉通畅无比。

  “多谢地仙大人。”他自是知晓地仙塞入他口中的丹药,效用为何。只是他着实想不透,自己与地仙今日方才相见,可谓是萍水相逢。

  这样浅淡的关系,地仙为何肯将如此珍贵之物,传与自己?

  “你是否是在好奇,为何我会选择将修为传授于你?”地仙坐在地上,将拐杖插在身后,舒舒服服地靠着它,半躺着与顾逸轩道:“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我认得。”

  认得?!顾逸轩将手臂抬起,仔细端详指间的那枚戒指,眉梢微微扬起:“这枚戒指,虽说历史的确是悠久,却是近日才炼制出来的,地仙大人应是从未见过才对。”既然从未见过,又何以来认得的说法。

  地仙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枚戒指的材料,乃是凤凰令与血玉不是?”地仙抬眼对上顾逸轩,看着他眼中的惊愕,接着道:“莫要这般惊讶,老夫我好歹也是个地仙,在这世上活了许多年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我会不知道的?”纵然有,那也不过是边边角角的一些闲话谈资罢了,做不得数。

  “地仙大人,知道师父的事?”顾逸轩上前一步,寻了个与地仙靠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与之面对面道:“顾某煞是好奇,不知地仙大人与师父之间,有着怎样的渊源?”

  地仙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顾逸轩:“你这小子,倒是承袭了你师父那有趣的性子。也罢,总归这些年,已是很久没人陪老夫聊聊天了,今日便与你这小子,说说那往日的趣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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