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近两年,但水潋滟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景。
当时,水潋滟也跟其他同学一样,只是把那件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哪里会想到这件恐怖的事情后来竟会改变她的生活!
那是前年十一月份的某个下午,那时的水潋滟还是一名高中一年级的学生。
虽然她是一名走读生,从学校到她家,步行只需十五分钟左右,但因为下午最后一节课到晚自习第一节课之间,只有一个小时,所以绝大多数走读生都不会回家,而会像那些住校生一样,去学校食堂或者学校周围的一些私人开的小饭铺、或者一些小馆子去吃晚饭。
那天下午第四节课结束后,水潋滟又叫她的同学加闺蜜喻丹丹一起去吃晚饭,不料喻丹丹却拒绝了她。
“你自己去吧,我的肚子有点痛,不想吃东西。”
“你怎么了?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么?”水潋滟看她趴在课桌上,脸色很不好,以为她生病了,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你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如果不舒服,还是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或者去外面的药店买点药。”
“不用,我只是身上来了。”
虽然大半同学已经离开了教室,周围没有一个男生,只有坐在最后两排的几名女生还在座位上收拾东西,但喻丹丹还是将音量压得很低,一副生怕被别人听见的样子。
“哦!你有带那个吧?”
水潋滟说的“那个”,当然是指女生们都明白的卫生巾了。
“有,幸好我有预备!”
说完,喻丹丹闭上双眼,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
虽然那几名正在收拾东西的女同学,也马上要去吃晚饭,但水潋滟跟她们的关系都很一般,所以就独自离去了。
出了后校门后,眼见平日常去的那几家小饭铺都已人满为患,只有一家自己平日很少光顾的小面馆还有不少空座位,于是水潋滟决定就去那家小面馆将就一顿。
“想吃什么?”
她刚走到这家小面馆的门口,还没有做出要转身进店去的动作,那个身材仿佛日本相扑运动员似的老板娘好像水潋滟已是她的顾客似的,向她打招呼。
对于这种有点强行拉客式的招呼方式,学生们都早已司空习惯。“二两炸酱面,不要放海椒。”水潋滟一边说,一边走进店去。
在店门两边,分别安放有三张小长方桌。右边的三张桌子,有两张已坐了人,左边的三排座位,只有靠门那张有人,所以水潋滟就选择了左边中间那桌无人的座位坐了下来。
水潋滟本以为面条马上就会给她端上桌来,但不知是她今天的运气太差,还是所有这些以学生为主要客人的小馆子的老板都有健忘的毛病,反正她马上就后悔走进这家店了。
凡事都应讲个先来后到吧?明明应该给水潋滟先下面条的,但她刚一坐下来,便又有几个学生走进店来。
老板娘见状,赶忙又去招呼这些新来的同学,并逐一寻问每人要吃什么。
等所有学生都问过后,老板娘才回到灶边开始忙碌起来。
结果,那些比水潋滟后来的同学,却一个个先吃到了他们点的东西!
水潋滟虽然勉强自己做到面不改色,但心里其实已经很不悦了,并已几次出声抗议。
更让她气得不行的是,每次老板娘将一碗做好的面条或者米份端到某个同学面前后,她都会问水潋滟一句:“小妹妹,你要吃什么?”
水潋滟真恨不得回她一句“我吃你个头呀!”
终于,在水潋滟已准备要用离去以示不满之际,自己点的二两炸酱面端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加了油辣子?我明明说了不要放海椒的!”
“哦,我没听见,只放了一点点,这次就将就吃吧,下次来我一定不给你放油辣子。”
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要别人承受后果,还一句对不起都不说!
水潋滟本来很想借题发挥,拒绝这碗面条,但眼看时间已不早了,只得强淹了这口恶气。白了老板娘一眼后,她开始低头吃面条。
不知是面条加了油辣子,还是她心情很坏的缘故,反正那碗面条难吃得要死!
就在她默默忍受那碗毫无诚意和爱心的面条时,坐在她后面那桌的三个女生的谈话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们县城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一个女生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话。
“天,是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不知道!是今天发生的吗?”
“不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对,其实那个案子是前天晚上发生的,只是昨天晚上才有人发现尸体,并报了警。”
“是什么人被杀了?”
“是个年轻女人,听说才二十三岁。”
“哦!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我听别人说,她好像不是县城的人,而是什么乡……是哪个乡的,我也忘记了,反正不是县城里的人,而是在城里租房子的人。”
“哦,那凶手抓到了没有?”
“还没有。我听几个同学讲,那个女人是被坏人奸杀的!”
“真的呀,好恐怖呀!”
“是呀,现在这个社会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杀人!”
“噫,今年上半年,好像是三月份还是四月份的样子,我们县城也发生过一起奸杀案件,当时也有好多人在谈论,但后来就没结果了,也没听说凶手被抓到的消息,会不会……?”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起奸杀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我哪里知道,只是瞎猜而已。”
“是呀,说不定这次又是上回那个凶手作的案也不一定!”
“有这种可能性,但也可能各是一个人。”
那三个女生一边吃面条,一边小声议论。她们后面说的话,都只是在胡乱猜测,并没有什么新内容。
她们小声交谈了一会后,就起身离开了小面馆。
这时水潋滟碗里的面条也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眼见店里其他几桌同学已大半离去,本就没有胃口的她,于是连汤也不喝一口,就结帐走人了。
水潋滟本以为喻丹丹还跟刚才一样没有精神,但当她走进教室里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喻丹丹正坐在座位上,与其名同学在谈论什么事情。
水潋滟默默地走过去,站在喻丹丹旁边听同学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