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就在我施用亿铩之威为众兵士升阶时,宫娆侵袭了西泞,残忍的将西泞屠城未留一个活口,由此激起我的怒火,发誓诛妖。
温拿将我带回嫫宫,我在凤灵的一番推拿下醒转过来,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寝殿,娜雅正悲伤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疼惜。
我的眼泪便又忍不住流下来,我抓住娜娅的手泣不成声:
“主上……娜娅知道主上难过痛心,但事情已经发生,还请主上节哀,以大局为重……主上如此……娜娅心疼!”说着,娜娅的眼泪也凄然而下,伸手拿着帕子为我擦泪。
我自然明白她的心意,便稳了稳心神,长舒一口气,吩咐她去召集众人殿前议事。然而整整一天,我依旧无法从那种疾首痛心的愤怒中走出来,即便怒火稍有平息,那对自己的怨悔恨责更甚……正是我所谓的正义援手,我若不去仅是百日损毁一条性命,可如今我这盲目的一出手,竟推波助澜的摧毁了西泞国整整一个国家的生灵!即使我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狠毒,可是这一番恶果已是无法挽回,我内心开始对自己质疑起来……我真的有能力来带领这一众人铩妖除魔吗?这玄世的统领并不是谁都可以当的!我除了运气,几乎一无所长,似乎每每祸事都是因我而起!
我时而看着正在议事的众人,时而看看自己身下的宝座,内心黯然思虑:魔铘啊魔铘,不留活口是何等的暴虐无道!你这样就是要置自己于万劫不复!这样一来你我这一世便只能是死敌……
看着殿下的众人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他们,此时的我已经身不由已,如若我表现的躲闪冷漠必会伤了众人的心,脑海中不时浮现血浸的西泞,尤其看到从亲眼见到西泞被血屠直到此刻都一直一声不吭,满眼血红的格格尔冬时,我的心骤然一紧,心内的剧痛激升了怒火,我厉声说道,
“修——部署下去,做好战备,我们要攻打魔域!”我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和不安都隐藏起来,冷肃的转头对暗影说:
“大神,有劳了,此次主动进攻自然是没有把握的,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长久以来我们经历的也不少了,原本想大家根基稳定,武力在坚实些再去行动,可是如今看来也不能够了,不论我们这一战结果如何,其码我们没有袖手旁观,其码我们对得起我们的初衷!”
“嫫主圣明!我等必誓死效忠,不忘初心!”众人在我的肯定的话语中皆露出振奋的神情!
“只是此战必是凶多吉少,你等必得倾出全力谋划,竭力护得人众的周全,务必将伤亡减少至最低。”
“是——”广祺修及吴中子等人齐齐抱拳应道。
一旁的暗影倒是一直没言声,当我再次转向他时,他稚萌的脸蛋正直直的盯着我,我一皱眉,想他肯定又要骂我了,结果他却说道:
“也难得你此时这样坚定的要去做这件事,这一次虽说也够冲动的,但却不能再说你是愚蠢了。人总是要有些信念和担当的,尤其是你现在还统领着这一大帮子人呢,众望所归,你肩负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我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要整理那边传输回来的数据,然后给你方案。”
“好,有劳暗影上神了!“听到暗影也这样支持我,我的心里倒一下子安稳些了。只是我的一声胡乱叫的上神,又让人家皱起眉来,
“你这脑子还真发达,只是你紧着往正地儿使使吧,你现在这个德性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本来就低能,又刚刚施了亿铩逞能招摇,此刻你这皮囊里恐怕一半的功力都没有吧?”
“我不是还有七魉和容訫呢?再加上塔塔,也就对付了,再说……就算我没损失那一半的功力,也强不到哪儿去!”
“才说不说你蠢了,这会儿又痴呆起来——你的亿铩之威得要你有足够的功力才能施用,单纯你的圣舞连刀骨都打不过,更别提如今的宫娆了。再说宫娆也是你动不得的!万一魔铘已经出关,那你还能活吗?”
“好了好了,我去和容訫合计合计,您老赶紧去划拉你的数据大箱子去吧!别跟我操心啦!”
“我呸,跟你心都得操碎了!”暗影许是因为如今孩童的样貌,言语行动也活泼起来。我咧嘴一笑看着他飞转出殿外。
在空间中,容訫倒没有功修,只是站在我的藤椅秋千下等着我,
“嫫,暗影说得对,如今的你去了危险甚大,虽说那魔铘对你情意非浅,但他必竟魔性在身,如今双方已是这样无法逆转的局面,他若已有他意,那必对你下重手。你哪里还能保全?全身而退都几乎没有可能!”容訫的疑虑我岂会没有,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可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再不去面对吗?不战就是躲避就是退缩,不仅我在众人心中的威严扫地,军心也必不稳。
“容訫啊——嫫宫上上下下都是血气方刚的铁血之士,你看法坛施功为他们升阶时那般痛苦都没有一个人退缩放弃,现在他们的故人同胞被血洗,他们怎么可能容忍?怎么可能再去等待不知哪天能实现的势均力敌的一天?!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众人之上的位置,我的性命便已经与嫫宫荣辱紧紧相连了,如果失信与我嫫宫这些忠勇之士,那我即便活着也苟且不堪。”
容訫自然是什么事都依我的,见我如此说便不再提及,只是让我将鵟洐爝给我的空间储备格子翻出来,一一给我整理了一遍,能用上的灵物都嘱咐凤灵给我用上了,然而能起到作用的也都微薄,哪里有可以立即修补回我那一半功力的灵丹妙药啊,除非有高人可以渡我修为,不然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容訫也不由得焦急起来,
“嫫,不然我们求二王兄来助持我们吧,我们实在胜算全无,容訫不怕生死,只是不能想象你再受伤会是什么样子!”容訫本就是善心善念的人,如今我对他的意义自然比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当然不可以了,一来不能让炽渊参与三界领域间的纠战,魔铘虽可恶,但还不足以成公敌,他所触及侵犯的都是凡城小域,如果炽渊此时介入一旦事发必会引起慌乱,说不准便会衍变成世界大战,那我不是又惹祸了!再者说,咱们也不清楚神界间的规范制约究竟是个什么范围,万一再让你二王兄受惩打入炽爣熔洞怎么办?”一提到炽爣熔洞我就混身疼,我打了一个冷战,容訫也皱着眉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
我见他心内难安,也不忍看他跟我伤神,便哄他,
“你且安心再参悟参悟那无相神功,我这会子练功也来不及了,我出去瞧瞧去,等暗影部署下来,再找你来合计!”说着我故作轻松的对他灿烂的笑着,然后回神睁开眼。
屋内静悄悄的,许是大家都想我好好休息不敢打扰,此刻寑殿内竟空无一人。虽然我身上有容訫、凤灵、七魉还有塔塔,此时却突然感到好孤单。
“你怎么了?怎么好象很悲伤?”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在我的寑殿里有人,我竟不知道,我看向声音的方向,在厚重的帷帘后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是灵涯。
“你怎就知道我悲伤了?我哪里悲伤了?”我一撇嘴,不以为意的问道。
“你的气场都变了颜色,还不承认!”她的嘴角也挂着一抹笑意,那笑意倒很温和。
“你能看到我的气场?”这个我倒是听说过,说是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挥发出一层或着多层有能量波动的气场,这气场也可以称为磁场,生命与周围的交流大部份都取决与这个磁场,这个磁场的作用非常大,它的成份来自自身内在的能量与基质,负能量的情绪就可以让它变得很灰暗,也不易与外界沟通,所以经常会出师不利。
“从前你都是淡淡的紫色,还蛮好看的,可现在你都变白了,还有些不通透的蓝色在里面,让人看了心里就伤感!”
“蓝色就是代表忧郁啊小妹妹,你这特异功能还挺霸气,只是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或者……你是怎么出来的?原则上讲你出来得有人拦着吧!”大爷的——我不是吩咐了不许她随便出入吗?除非有我的指令。
“你是吩咐过,但你吩咐的人根本就没办法阻拦我!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我在黑暗中可以做到很多事。”
“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如果我没记错,你只是表达见不得光,说在黑暗中多少有些法力,但并没有说过黑暗对你的意义是可以做很多事,比如通过看透别人的气场来窥视人家的不良情绪!”
“我是说的隐讳了些,就算我的一种自我保护吧,这会子该用上了,我不就实话说了来嘛!”
“用上什么?你不会是天使送来助我一臂之力的吧?“我心头一亮,按剧情发展此时确实应该有一个天使大哥大姐大婶儿什么的现身助我了。
“天使?我不认得,但我确实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等会儿,谁告诉你我有难处了?”不会是看守的待女与她有什么交流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那就是她来挖我墙角儿了,那可就是我的规矩没立好了。
“我真的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与你是思维相通的!你想的我想知道就可以知道!”
“真——的不?!那老娘还有没有点人权啦?既然思维相通,为什么你可以知道我的想法,我却不知道你的想法呐?”我的内心是很沮丧的能理解吗?——这是个什么世界,毫无**可言啊!
“那是因为……唉……你功力不够呗!”
明摆着她是胡扯,我竟无力反驳——我的功力确实不怎么样,如今还没了一半,可不就更样子货一枚。
“成成成!别费话了成吗?小丫头!有什么招儿赶紧使出来,我这儿有正事呢!”
灵涯看我不耐烦的样子,反而笑意加深了,走到我面前说道:
“人虽不怎么样,但志气好在还是有的!”
我听了她的话刚要发飚,却冷不防的被她拉了一把,然后与我相对而立,我还真的担心她是否靠得住,可是仍来不及开口,就被她挥手在我唇前一抚,我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身上也被她随手一气呵成的点了几点给定在了那里,一时间我那脑子又出现被一博士他们给绑在椅子上的情景,身上不寒而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