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为不陷林之主,当扫除繁华之下的一切腐朽。”萝烟寒平静吐字,眉眼气息一变,若九天之主。
萧子川转头看向她时,她已恢复平常那股淡然模样。
“岛主看见的是繁华之下的腐蚀,我看见的却是建立在破败上的繁华。”萧子川轻笑。
如此破败之地,却有如此繁华人烟,萧子川开始期待,不陷林也许真存在息壤。
三人进了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玉简勾勒出张师兄柔儿师姐易容后的模样,向伙计一打听,得知两人还未赶到后,萧子川便要了五间厢房,吩咐伙计遇到这两人便带来见他们,随即点了酒菜便上楼。
大堂内,鱼龙混杂,各样的人,各种的修者,都有。
有人盯着萧子川三人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嘿嘿笑道:“这三个人应该是第一次来不陷林吧?”
他语气虽反问,面上神色却很确定,好似有什么凭证一般。
“这还用你说?”有人嗤笑:“隔着大老远,老子就嗅到这三人身上的那股清新气息,这是不陷林之人身上能有的?”
“嘿,兴许那清新味道只是那两妞身上的体香呐。”有人大声调笑。
“那两妞虽不丑,但和漂亮也不挂勾,这你都能嗅出香气?”
“别看人家容貌平平无奇,但那曼妙身姿能捏出水来的白皙冰肌可是作不得假,蒙上脸,绝对是一个绝世大美人啊。”
“嘁,甭管是不是大美人,反正轮不到你。”
“这话说得是,有那位爱美之人在,轮到咱们的,只要不是歪瓜裂枣,那就可喜可贺了。”
听人提起那位爱美之人,大堂内忽得一静,似触蛇蝎。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笑道:“说起来,刚才那大汉倒是沾了他那两女伴的光,若是那女人容貌可与身材相媲美,他焉能活命。”
他口里的大汉,自然是指易容后的萧子川。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是笑了起来,在不陷林,这样的前例可是不少。
就在这时,门外忽得走进来一位灰袍男子,他径自来到柜台,玉简打出,浮现出一幅景象。
正是萧子川三人进城不久后,在街上走动的情景。
“这三人住进了哪家厢房?”他直接问道。
伙计认出了来人身份,哪敢多话,直接告知。
这灰袍男子冷漠收起玉简,转身上楼,根本无人敢拦。
直到他身影没进楼梯许久,大堂内才哄得一声喧哗起来。
“说某某某某便到!我没看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那位爱美之人的手吧?”
“他怎么会来此,又为什么打听刚才那三人?”有人好奇。
没听说过那位会对姿色平平的女人感兴趣啊。
“我倒是听说过一则传闻,那位病书生好似有一种天生的本领,可以闻香识女人,别人是看脸,他是通过闻香就能判断出一个女人究竟美不美。”
“这则传闻我也听说过,这么说来,刚才那两妞真是大美人,被病书生看上了?”
“看着不像啊。”
“应该是易容了吧,不然,病书生怎么会派自己的第一手下来这里‘请’人。”
先前还言萧子川沾了女伴光的那人,此时惋惜道。
“这三人也算小心,大概知道不陷林有病书生这号人物,所以进城前刻意易容了,手段也不浅,居然瞒过了我们这么多人,可惜,今天还得栽坑里。”
“谁能想到病书生还有闻香识女人这天生本领呐,若不是今日见到,我们这些听过传闻的,怕是也不会相信吧?”
更不要说初至不陷林的那三个菜鸟!
此时,他们口里的菜鸟,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人在进城不久后便被盯上了。
用膳后,三人正准备各自回厢房,笃笃的敲门声忽得响了起来。
萧子川起身开门,见是一个陌生的灰袍男子,疑惑道:“你是?”
灰袍男子扫了萧子川一眼,看向屋内坐着的青碧云两人,躬身道:“我家主人想请几位上门做客,还请赏个面子。”
来者是客,萧子川侧身请对方入内。
“我们才到不陷林,与你家主人应该没交集才是,你家主人怎得会派你来请我们做客?”萝烟寒有些讶异。
“姑娘没见过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却是已经见过姑娘。朋友交得是缘分,而不是时间。我家主人第一眼见到几位,便想与你们做朋友,这是真心诚意。”灰袍男子进屋后,并没坐下,秉持下人姿态。
萝烟寒与萧子川对视一眼,道:“你家主人是本地人?”两人想到一块,想借本地的地头蛇打探息壤下落。
“不陷林之主正是小人的主人。”灰袍男子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其实他的话不尽属实,他的主人在不陷林虽然地位非凡,但还称不上是不陷林之主。
不过,糊弄几个玩物,也不必太过认真,拐骗回去了,这些玩物还能逃走不成?
“这样的话,还请阁下带路。”萝烟寒看了萧子川一眼,见萧子川点头,便淡淡说道。
“几位请。”灰袍男子侧身,让青碧云几人先走。
萧子川快要与灰袍男子擦肩而过时,灰袍男子忽得转过身子,挡住萧子川去路。
他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说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我家主人只请了两位姑娘,并没请你,还请你多多海涵。”
他歉意一笑,身子却是站得笔直,轻勾的嘴角,露出一抺不屑。
“你什么意思?你家主人什么意思?只请我们,不请我师弟?”青碧云第一个怒了,瞪着灰袍男子。
“我家主人是这样吩咐的,想来有他的理由。这位姑娘还请体谅一二,莫要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做。”
“你让我别让你们这些奴才难做,可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却想让我师弟难堪,这是什么道理!”青碧云越听越怒。
还让她们别让他难做?搞得好像他多委屈似的!
被人指着鼻子骂奴才,灰袍男子面色有些不好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