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浑身一颤,咬牙道:“这是上面的安排,不是,不是······”
“算了。”萧子川皱了皱眉。
“算你有自知之明。”
重重哼声从上面传了下来,郝皇后高高在上,不屑地盯着萧子川道:
“卑贱之人就该待在卑贱的地上,妄图触摸天上的云彩,只会摔得粉身碎骨,你能认清自己,倒让我对你改观了一些。”
郝皇后话音传出,许多人不由将戏谑的目光转向了萧子川,卑贱之人?
以萧子川如今的地位,和卑贱二字,无论如何也挂不上钓啊。
郝皇后会如此说,怕是指四年前,萧子川蜗居贫民区的那一段经历吧。
这是想要以此来羞辱萧子川吗?
啧啧,有好戏看了。
萧子川是忍气吞声的坐在广场席位上呐?
还是直接动手闯上去?
亦或者愤怒离开?
众人期待目光下,却听青碧云冷笑道:
“我当一国之母能有多大的胸襟,却不想亲眼一见后真心让人失望啊,某些人,真是要胸襟没胸襟,要胸没胸,只剩下自以为是的高傲,让人看到就作呕!”
青碧云冷眸直直盯了郝皇后一眼,退下阶梯,拉着萧子川便随意坐在了广场一边。
旁边众人皆是哗啦一下退开,这姑奶奶正在气头上,还是别惹的好。
郝皇后面色骤然阴沉下来。
青碧云后面的那番话,虽然没指名道姓,可谁不知道,青碧云那是在指着她骂!
真是一个毒舌的小婊·子啊!
我且忍你一会儿,待今日过后,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张刁嘴,还能不能这么厉害!
郝皇后眼里阴冷闪过,朝贤王笑道:
“贤王虽说亲民,可今日是皇儿回归的第一次大宴,你该不会也坐在下面吧。”
李青云尴尬一笑:“自然不会。”
他和濉阳公主,一前一后往上而去,回头一看时。
雪婆婆与容倾雪两人,却是已经退下了阶梯,坐到了萧子川身边。
李青云不由苦笑一声。
而郝皇后的面色,却是愈发的阴沉了下去。
之后,知行院陆续来了十来人,见到萧子川坐在最底层的广场,一愣后,皆是落座萧子川身周。
还有一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身影,来到广场后,便直奔萧子川而去。
等到李怀道现身的时候,萧子川身边聚焦的人,已经不比神侯府与监天司的人。
这一点发现,让李怀道与郝皇后,眼里皆是射出了浓浓的杀意。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今日,就随着萧子川一起去死吧。
李怀道满饮一杯酒,示意众人坐下后,淡淡道:
“我大周与大楚对敌数百年,两国国力一直不相上下。”
“直到十九年前,慕容襄枉顾陛下恩宠,叛周降楚,害我大周一夜之间百万家庭破碎,虽有武神侯大人力挽狂澜,大周却也因此元气大伤。”
“所幸,十九年后,我大周贤王再振国威,一战平楚,除去了我大周数百年来的外患。”
“这一杯,为贤王!为此功!”
李怀道再满饮一杯。
“为贤王!为此功!”
吼声传出,场内一片激动。
然而,却是已经有人察觉到不对了。
平楚的辉煌战绩,破大楚地气的萧子川,可说是居功甚伟。
李怀道却是提也不提萧子川,轻描淡写地抺除了萧子川的功劳,岂能是正常。
果不其然,李怀道接着便道:
“内忧外患,我大周外患既然已除,那接下来,自然该轮到解决内忧了。”
“这一场盛宴,是本皇子归来的宣告,也是本皇子给大家一个了结恩怨的机会。”
“此战开启,一切杀戮皆是无罪,此战后,大周不得再起杀戮。”
“三年一次,这一日,我命名为‘杀戮日’,诸君可同意。”
闻言,所有人心里皆是轰然一震。
此战开启,一切杀戮皆是无罪,此战后,大周不得再起杀戮!
李怀道这是要将所有的恩仇尽数堆在杀戮日解决,让所有人有一个可以肆意发泄的机会啊。
烧杀掠夺,一切罪,在杀戮日,皆是无罪。
战后,则不准再起杀戮,有仇有恨,也得咽下!再等下一个杀戮日!
李怀道还真是好生霸道啊!
这样一来,弱者只有被欺压侮辱的份!
“皇子殿下英明,我羡临华第一个同意皇子殿下的决定。”羡临华站了出来。
随后,监天司总司长红袍举手赞道:“这般英明的决定,想让人不同意都难啊。”
在监天司之后,药塔的紫老,郝、薛神将府,还有许多上流势力,皆是附和出声。
剩下的中下流势力,则是迟疑不断。
李怀道却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表态,淡淡道:“既如此,大家随意吧。”
一句“随意”落下,整个会场,顿时气氛紧绷起来。
那些相互之间有仇的势力,第一时间,用戒备的目光,盯向了对方,暂时却无一人动手。
见此,李怀道淡淡地看了羡临华一眼。
羡临华不由冷笑起身,阴冷目光落在了萧子川身上。
“萧子川,你是自己认罪,跪着爬上来认错呐,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萧子川放下茶杯,眼皮轻抬,看着羡临华平静道:
“你的命早就寄在我这里了,你若现在就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狂妄!”羡临华冷冷道:
“今日是皇子殿下定下的杀戮日,虽是人人皆无罪,可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要杀你,那就得让所有人信服才是。”
羡临华正气凛然道:“劫大周罪人司徒无错,单此一桩罪,我便可诛杀你,更不要说。”
“你萧子川,还是叛国贼慕容襄的儿子!”
一语惊起千层浪!
真正的一语轰动人心!
羡临华话音落地,除了少数一些人,会场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了萧子川。
慕容襄之子!
萧子川居然是慕容襄之子!
这可能吗!?
在众人紧盯的目光下,萧子川轻抿了一口茶,才淡淡道:
“第一,司徒无错兵败雁门关,原因不明,虽有罪,却不是大周罪人。”
“第二,镇国侯也不是你口里的叛国贼。所以,你就别欲加之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