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败逃到了邵阳,立刻飞骑命益阳大将吴庆引兵来会,可是让他万想不到的是,陆逊平定武陵之后,命张勋率军南下零陵,沙摩柯、沙摩佶二人率火虎部五千勇士随行,而陆逊则进兵益阳,吴庆犹豫不绝,被部将王甫斩杀,随后王甫率军向陆逊请降献出了益阳。
张羡得信之后,气得狂喷鲜血,沉声道:“陆逊小儿,我必杀你!”
桓阶这会似乎从书呆子之中醒过来了,急声道:“君侯,此时不是恼火之时,还是想想如何抵敌吧!”
张羡长叹一声,道:“伯绪,如今当如何是好啊!”桓阶沉声道:“惟今之计只有向南方张津求救了。”张羡沉声道:“那伯绪走一趟吧。”桓阶摇头,道:“我和岭南豪族士燮不睦,我去只怕不能求到兵马,蒸阳县人刘巴,少有才名,刘表曾几次招他入幕都被他拒绝了,此人曾南游交州,和士燮有几分交情,请他出使,应该能求到救兵。”
张羡立刻修手书一封,让桓阶带着去蒸阳见刘巴,随后整顿本部军马,益阳有费用的五千人马,加上他逃难带来的两千来人,以及于路收集的兵卒一千,勉强凑到了八千兵马,只是马却只有不到一百匹,冲锋野战是不要想了,好在益阳城墙高厚,只是守城的话,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张羡一面命费用全力收城,一面命从子张达赶往衡阳去见张怿,命他留桓彝守衡阳,自己进兵桂阳,先夺了赵熊的权再说。
张羡把这里刚安排安必,张勋的人马就到了,原来打武陵乃到平五溪蛮张勋都没有捞到什么战事,也没有功劳,此番陆逊派他和沙摩柯南下零陵,本来是想经零陵袭取桂阳,但是张勋行兵之既得知张羡兵马退到了邵阳,立刻转路赶到了邵阳,把这里围了起来。
此时刘琮还在长沙,得到张勋的急报之后,开怀大笑:“伯言让没有得到功劳的张勋和急于证明自己的沙摩柯南行,就是想让他们两个得些功劳,只是此番这个功劳却是挣得大了。”
徐庶也笑道:“本来我们就没有想要进兵邵阳,既然张勋赶上了,那这点好处就给他好了。”刘琮苦笑一声,道:“没办法,只能等着了。”他们大军到长沙之后,虽然可以全力南下,但是长沙的荆南军还有一万人左右,被韩玄掌握着,如果调韩玄离开,很可能让刚投降的韩玄重新起兵,可是要让韩玄留在这里,那一但韩玄再次勾结张羡,就可以把他们的后路给直接断掉,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他们只能先留在长沙,等候王威、陈策的人马,等他们到了,可以让他们就留在这里,至于军粮,就动用长沙的储备好了。
刘晔道:“既然我军不宜马上南下,那何不就传令给陆逊,让他留女军守益阳,把王甫的人马南调,随军进攻邵阳,有他的指挥,邵阳应该能够很快的拿下来,而王甫他们不过是临时驻扎在那里的兵马,不像韩玄他们这样的家族,调动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刘琮懊恼的道:“那若是如此,陆伯言一个就定了三郡,咱们都被他给比下去了。”
刘晔笑道:“殿下将将,又不像陆逊那样将兵,何必和他争功啊。”
刘琮也苦笑一声,立刻传令让樊磊赶去益阳,命陆逊南下,随后他们就在长沙住了下来,等候王威和陈策。
三天之后,王威、陈策二人没到,可是另一个消息却到了,凌松统率文社、文稷、范畴、屠玄、张多、许干、谢森、尚虎等人突袭衡阳,由于张怿率大军赶往桂阳,衡阳兵马不多,加上桓彝对军务一窃不通,因此衡阳被凌松轻松拿下了。
张怿急急从桂阳北返,没想到解方到了桂阳,亲见了赵熊,在解方的说服之下,加上赵熊的弟弟赵累的劝谏,赵熊转而请降,张怿前进无路,后退无门,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人马转投邵阳了。
至此荆南大部已经收服了,只余邵阳一郡了,刘琮和刘晔商议之后,也不再南下,命凌松人马向西,听陆逊调遣,共破邵阳,黄忠闲不得,也向刘琮请战,刘琮便命他率前锋人马也赶往邵阳,并听陆逊的指挥。
荆南战事已平,刘琮和徐庶、刘晔商量一番之后,先是把韩玄的人马都收整起来,然后向刘表请旨,封巩志为武陵太守,另分五溪为邵陵,以巴雅拉为太守,刘佗仍为零陵太守,赵熊仍为桂阳太守,王威为长沙太守,韩玄则为江夏从事,韩玄极不满意,百般推辞,刘琮也不和他废话,只是让他尽快起行,去江夏报到。
韩玄清楚刘琮这是在解除他的军权,可是这会他就是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得收拾一番,带了家小北上江夏去了。
刘琮把军务都留给了徐庶和刘晔,自己闲得无事可干,这日正在湘水边上钓鱼,就见远远的有一个文士向着他这里走了过来,此人衣衫与荆州以及中原都大不一样,但是气度自为不凡,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范东灵见了示意护卫把他拦下,那人向着刘琮遥遥一礼,口音古怪的道:“吾到这里非是一天了,一直打听世子殿下的行程,今日偶遇,但求一见。”
刘琮挥手让范东灵他们让开,笑道:“先生请来同坐。”
那人也不客气,走到了刘琮身边坐下,伸手拿过刘琮身前的钓杆,挥起来重新下钩,然后道:“此江中鱼儿肥美,只是殿下的饵太大了,他们吞不得,这才不得上钩。”
刘琮虽无急智,可是也听出那人话里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大丈夫既用大饵,就存心钓大鱼了。”
那人看着刘琮,轻声道:“南方五岭之外,有一条大鱼,殿下有意否?”
刘琮看了一眼那人,耳边突然响起诸葛亮当日和他说过的话来,不由得胸中豪气丛生,笑道:“五岭之外的鱼,太难吃了,岂有汉水以北的鱼可口啊。”
那人神色微动,又道:“五岭之外的鱼味道虽然不好,可是那里本地的土著却甚是爱食,若是殿下不取,由那些土著取了,鱼腹膏腴之处自然少不得献与殿下,只是五岭之外,化外之民,不知世子殿下的心意,不敢妄取。”
刘琮这会已经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了,沉吟片刻,道:“若是五岭之外安静的自食,便是汉武也允了赵佗啊。”
那人面露喜色,起身跪倒,向着刘琮一礼道:“岭外士燮,见过世子殿下。”
刘琮急忙双手扶起,道:“士先生不必如此,您是我族伯的学生,我们正可平辈论交才是。”士燮少年时北上求学,拜在大儒刘陶的门下,故而刘琮才有这一说。
士燮也不矫情,随势起身,道:“世子殿下,张羡派了刘巴到岭南求救,被小可劝回,现在就在小可舍下,另外小可还把桓阶也给请到了舍下,他二人都是有大才之人,尽可为殿下所用。”
刘琮心中暗道:“只怕我若有意下岭南这二人就不为我所用了。”嘴上却道:“那多谢先生了。”
士燮又道:“张津大人在岭南喜好道家,不爱众臣,性格独特,与人多有小恤,虽与许都有交往,但路途太远,也很难长诣天子,让我们这些岭南臣子少了许多的皇室恩泽啊。”
刘琮心中暗笑,他知道上一世,张津就因崇道远众臣,交曹操而招近祸,导致岭南被刘表大将赖恭、吴巨长年攻袭,使得那些世家深以为恨,在建安八年,指使张津部将区景刺死了张津,随后岭南世家开始争夺岭南,虽然吴巨入驻岭南,但由于吴巨离开刘表之后,妄图自立,和刘表部将赖恭互相攻打,失去了对岭南的控制,致使士家夺得岭南大权,士燮和他的兄弟尽分岭南诸郡,俨然自成一国,而今正是这士燮布局的时候,所以他才怕荆州军南下,跑来示好了。
刘琮沉声道:“那既然如此,士兄还是多劝劝张刺史,多用些心在政务上才是,若是他再如此,我就要向朝廷写本弹劾他了,不过想来有士兄在岭南,那里也不应该会有什么大事才是。”
士燮浑身一震,他听出刘琮的话里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点明了知道他在暗中布局,一个是告诉他不介意他主持岭南,有了刘琮的这话,士燮心里再无担心,陪着刘琮钓了一会鱼之后,自行告退,当天就反回岭南去了。
刘琮在长沙又待了几天,得知邵阳张羡只是在死守之后,再无忧意,率军回转,到了益阳之后,见到了祝融,从她口中知道陆逊并没有向杜路求亲,刘琮虽然纳闷,但是仍派了严峻去试了陆逊的口风,得到实情之后,立刻以刘表的名义给二人指了婚,只等战事结束之后,回荆州完婚。
陆逊带着人马围住邵阳不打,一个月之后,张羡重病而死,费用和张达两个商议之后,率军攻入了府衙,杀出张怿、马虎二人,然后开城投降,为祸两年多的荆南之乱至此而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