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长江的枞阳城属古宗子国之地,就在长江的边上,是刘琮水军自长江入巢湖之外的第二条水路,由于孙策进兵当涂,刘琮水军不得不把水路移到了枞阳,并派麴仁、华昆驻军在此,另外水军由曹怀统十几艘轻船驻于水门,来回接应过往粮船,华昆与关羽有杀父之仇,刘琮不想让他留在桐城惹起纷争,所以引船前往寿春的时候,把他派到了枞阳,后来又派了麴仁、曹怀过来。
天色初明,一队大船向着枞阳水门而来,眼看离着水门近了,大船同时扯开大旗,竟然都是江东的旗号。
曹怀本来还在城头箭楼之中睡觉,听到属下回报,吓得跳起来光着脚跑了出来,望着那徐徐而来的船队,大声叫道:“弓箭准备!”刚下完令,又想到应该马上通知麴仁,急忙点兵丁去府衙报信。
船队的领船箭楼上站着一个紫巾锦衣,留着浓浓唇髭少年将军,那一双有若灿烂明星一般的双眸闪烁着冷电一般的光芒,看着曹怀在箭楼之上指挥着,望朗声笑道:“子义,何不再演一次吴城之戏?”
一个银甲小将拱手道:“既然主公要看,那太史慈不敢相辞!”说完走上前去,大声道:“城头守将听着,我乃东莱太史慈,护我家主公来取枞阳,你若识趣就马上开城投降!我先在这里射一个样子给你!”说着引弓搭箭,略描了描,一箭射去,正射在曹怀头顶发髻上,把曹怀的发髻给挑开,一头长发披散下来。
孙策放声大笑,唇髭颤动,豪迈慷慨,让他看了无不心折,猛然笑声一收,叫道:“哪一位将军先与我破此水门!”大将蒋钦叫道:“末将愿往!”话音没落,孙策身后闪过他的好友朱桓叫道:“主公,小将也愿前愿。”
蒋钦恼火的道:“你明明知道我先叫请战的,如何来与我争!”朱桓不以为然的道:“主公又没有同意让你去,你急什么。”
孙策大笑道:“好,你们二人同去,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一个先破这个破城的城门。”
蒋钦怒哼一声,知道这会不是争辩的时候,转身下船,向着小船走去,朱桓大笑道:“公奕,这么点矩离还用走得吗!”说着纵身一跃,从箭楼上跳了下来,在空中抱身一转,眼看要砸到船板上,突然双腿一弹,然后稳稳的站住,跟着一翻身跳下大船,落在了一艘小舟之上,叫道:“冲!”小船摇动向着纵阳水门而去,蒋钦也匆匆下船,指挥小舟摇去,在他们身后是上百艘小船上面皆是江东步军,只是这会就看出南人乘船之能了,他们坐在船上不用水军来送,自行摇橹飞速前进,在江面之上,驾驭的小舟就像是陆地上的奔马一般,又快又稳的冲了过去。
曹怀急命手下放箭阻栏,只是江东水军早有准备,各自立起皮障于船头,虽然豫章军箭如雨下,却仍不能阻住江东水军,眼看离着江东水军大门近了,朱桓大吼一声,从小舟上跳了下去,游到水门前,潜下去轮刀向着水门上不停的砍去。
枞阳水门按照江南的习惯修成,以大木修成栅栏,下部插在了水下的土里,上面从城门上垂下来,和下栅栏在水面下对齐,然后在里面有大木栓死,朱桓轮着刀插刀木栅之中,用力劈砍,豫章水军里水性好的水军也潜入江中,提枪向着朱桓乱刺,朱桓一边射闪,一边轮刀砍,不由得隔一会还要潜上去换气,砍了一会,连一根木栅都没有砍断。
这时蒋钦冲到,水门之下,左手撑着一只大橹(最大号的盾)右手提着一条浑铁狼牙砍山槊,猛刺过去,穿过了木栅,刺死一个刚从水下钻出来的豫章水军,随后把大橹丢了从脚下提了油罐向着木栅上泼去,后面跟来的小舟也都把油向着木栅上泼去,只是小舟大都被箭给拦住了,一时不能都冲过来。
曹怀眼看蒋钦他们在水门前不停的冲击,知道再等下去水门就危险了,于是下令把擂石给推了过来,水门擂石与陆地城门不同,块都比较小,为得是砸下去直接能砸到了水门近前,若是远了,丢到水里,则一点作用都没有,纵阳在刘勋为守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打理,更没有准备擂石,曹怀好容易收拢了一些,一直舍不得用,这会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来了。
蒋钦在水门前不停的挥槊而刺,朱桓出来换气的时候,看到那些骚扰的犹章水军被刺死,不由得感激的望了一眼蒋钦,然后又潜了下去,这时石头从城上飞了下来,这些石头的小只是比较陆门那些几十斤的巨石小那么几分而已,每一块仍有极强的杀伤力,亲兵眼看一块块大石头从蒋钦身边擦着飞过,不由得担心的道:“将军,先退下去吧!”
蒋钦凛然的道:“此时正是危急之时,若我不能破门,则贼当破我!”说完不顾手下校尉的劝阻,挺槊再刺,这时朱桓突然从水下冲了出来,叫道:“水门被砍开了!”蒋钦大声叫道:“会水的下去,拔除木栅!”说着插进木栅之中的狼牙槊用力一挑,猛的把上半截的木栅给挑了起来,随后用力一挥手叫道:“进城!”小舟急速的冲进了水门之中,朱桓仍在后面带人拔除着木栅,只有把木栅给拔光了,才能方便大船的出入。
孙策等不及把木栅都给拔除,大声道:“孙河镇军!”说完从大船之中牵出自己的乌骓马,跳上了一艘小舟,用手里的虬龙霸王枪当篙,拨船而行,急得在他船上替他当阵的族弟孙河连声叫若,急忙回去叫太史慈前去保驾,可是一回头却找不到太史慈了,向下看去,原来太史兹已经下船向前追着孙策冲了过去,两个人一紫、一银,分驾两条小舟,飞速进入了枞阳水门之中,然后同时拉马上岸,只两人结伴就向着城内冲去。
朱桓从水中钻了出来,攀了几下就上了已经没有几个人的城头战场,轮开大刀左劈右砍,片刻工夫就杀到了曹怀身前,历声道:“鼠辈还不降来,更待何时!”曹怀二话不说,抽剑和朱桓战在了一处,可惜两个人的武功天差地别,交手不到十个回合,朱桓一刀在曹怀的脸上皮开肉绽的划了一道大口子,曹怀惊叫一声,不敢再战,转身奔下箭楼逃命去了。
孙策、太史慈二人冲进了城中,正向前走,马蹄声响,却是华昆来迎了,孙策眼见华昆生得雄伟,急忙叫道:“这个归我!”只是太史慈根本就没有听他说得什么,挺枪向华昆刺去,孙策气得乱骂不止。
华昆看着太史慈杀到,呵呵大笑道:“爷就看看你这个江东小白脸有什么能耐!”说完轮起大刀就劈,红铜大刀带起森寒的刀风,把太史慈的马鬃带得飞舞飘扬,太史慈握紧手里的五钩神飞亮银枪,狠狠的向前点去,叮当一声,华昆手里的大刀被荡了出去,华昆惊愕一下,叫道:“小白脸,好力量!”说着第二刀劈到。
太史慈冷笑一声,道:“这一刀不要来,也该我一枪了!”说着身子前倾,战马是早就被驯出来的,感知道了主人的示意之后,嘶鸣一声,猛冲出去,太史慈几乎就是从华昆手中的大刀下冲了过去,然后一枪刺去,擦着华昆的腿过去,华昆只道是他刺得偏了,刚长出一口气,太史慈猛的一下扯了回来,他的大枪红缨里藏着五只钢钩,净明瓦亮,锋利无论,一扯回来,两只钢钩同时刺进了华昆的腿里。
华昆惨叫一声,身子一歪,险些摔下马去,太史慈冷笑一声,二次用力,把枪拉了出来,在华昆腿上扯下一条子肉来,华昆疼得浑身哆嗦,使不用力来,只得拨马就走。
太史慈大声叫道:“鼠辈哪里走!”催马紧追不舍,可是身后一匹马飞驰而来,却是孙策追过来了,伸手在太史慈背后抓出一柄短戟来,甩手掷去,正刺进了华昆的后心,华昆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死在当场。
太史慈恼火的叫道:“主公如何抢我的人!”孙策大笑道:“却把他这匹北地好马送你为偿吧!”说完催马杀了过去,轮开霸王枪连刺带挑,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豫章军连连退去。
此时大将邓当带着人马冲了进来,部下一员小将轮掌中铁刀如恶狼一般的四处冲落,此时麴仁得报,带着人马杀到,挺掌中金刹冲去,向着小将狠狠刺去,小将挥刀来隔,刀、刹相交,麴仁的力量更强一些,逼得大刀不停的向后退去,可是那小将却是咬紧牙关,死命的敌住,就是不肯罢手。
孙策大笑道:“邓当,那小将是谁,好历害!”邓当担忧的道:“回主公,那是小舅吕蒙,今年只有十九岁。”说话间就见麴仁的金刹逼着吕蒙的铁刀,向着他心口缓缓刺去,不由得焦急的叫道:“主公,我岳丈家中只有这么一个男丁,还是小将去换他回来吧!”
孙策长笑道:“有吾在此,你怕什么!”说着五指跳跃一柄手戟跳了出来,闪电一般的飞掷出去,正刺在麴仁的左肩下,麴仁惊叫一声,手上力量飞逝,金刹荡开,吕蒙抓住机会反手一刀,把麴仁半边身子都给劈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