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人马缓缓后退,黄忠、普元二人率军断后,袁、刘联军虽然攻势强劲,可是却攻不破这二人的防御,袁术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叫道:“纪灵!你来破阵!”在袁术的心里,纪灵无所不能,只要他在就没有打不胜的道理。
纪灵看着袁、刘联军毫无战意的样子,不由得暗自长叹,知道想凭着这支只是胡乱挥动兵器,总是离着对方有三丈远的部队破敌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是他对袁术一向惟命是从,这会只能是鼓勇而进,轮三尖两刃刀有如火神下降一般的向着豫章军去冲了过去,黄忠刚要迎上去,普元大笑道:“老将军,你是后军主将,动不得,待洒家过去会他!”说完催大白马冲了过去,轮镶金嵌宝浑铁禅杖向着纪灵拍了过去。
纪灵一刀劈去,正好劈在普完禅杖的扁方头上,直劈得火光四溅,两件兵器谁也没能荡开对方,普元笑道:“好小子算你有点本事。”说着禅杖轮起来风车一般的拍去,纪灵强鼓勇气和普元战到一处,两个人的心气神不同,一个正是慷慨风发之时,一个却是强鼓余勇,二十个回合之后,纪灵就落了下风了。
田化催马杀到,挥手中荷叶莲花镋来助纪灵,凌松催马杀到拦住田化,沉声道:“田松谷,你真的就这样失身而贼了吗?”田化被凌松骂得满面羞惭,拨马退去,纪灵更加不堪,眼看就要遮拦不住,毕方杀到,舞掌中火尖枪与纪灵双战普元,这才扳回颓败之势。
刘琮边撤边遥看袁、刘联军,有些奇怪的道:“怎么他们的人马这么差劲啊?”
蒋琬凑了过来,道:“使君,袁术的人马没有战心,而刘勋部下虽众,但是多为草莽军兵,实在没有什么什么战力,我们不如临时变阵,军马稍拦他一会,然后诈败,给麴义将军一点时间,在半路设伏劫杀,专攻刘勋,袁术的粮草都靠刘勋提供,打残他之后,袁术肯定会出兵劫夺刘勋军中粮草,到时不用我们打他们自己就会内争起来。”
刘琮点头道:“张世平,你去通知麴义,我这里再拖延一会。”张世平答应一声,催马而去,他在刘琮身边当信使多过当护卫。
刘琮又命人到后军通知黄忠,黄忠得令军马停住,与袁、刘二军撕杀一会,黄忠老辣骗起人来十拿九稳,打得时候故意示弱,袁、刘联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这会张勋又已杀到,普元、凌松二将也败了回来,黄忠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大军道:“儿郎们,给我撤!”大军加快速度后退,军旗、器械丢了一地,张勋、纪灵、毕方三将当先引军冲了过来。
掩杀一会,纪灵心里总觉不妥,向张勋道:“公戚,刘琮这么快败下去,会不会有诈啊?”
张勋不以为意的道:“如云,你也太小心了,那刘琮不过小儿,有何惧哉!”纪灵听了张勋的话猛的想起在豫章城内,刘琮挥着双戟与他大战的样子,猛得打了个激灵,急忙叫道:“诸军少停!”
袁、刘联军前军稍停,后军还在向前冲,都拥在一起,张勋又惊又怒的叫道:“如云,你这是做什么?”话音没落喊杀声起,麴义在左,率高翔、董康、华昆、李凯杀来,麴仁在右,率麴礼、傅彤、徐宽、魏越四将杀来,刘琮在前听到喊杀声,引军杀回,一马当先向着袁、刘联军去冲了过来。
袁、刘联军立时大乱,袁术拨马先走,袁胤、袁耀、袁辉三人护着他向后逃去,陆勉手提双剑押阵不退,刘勋暴怒斥骂着手下,命他们向前冲杀,刘晔催马过来,叫道:“主公,此时不当再战,还是走吧!”
刘勋不屑的道:“子扬,亏你自称懂军,这会主将退走,我军岂有不败之理!”说着一挥手中长矛,叫道:“诸将随我向前,看我先斩敌将,压住军阵!”说完先冲过去,部将胡炯、铁鹏及郑兴、宋东跟着冲了过去,刘晔在马上顿足,长叹不休,无奈与黄夲、田化、俞淖等人收拢军马,尽力敌挡豫章军的冲击。
麴义提着一条十八层地狱鬼罗刹冲了过来,麴家本是西凉人氏,早年间麴义的父麴寿为军卒的时候,曾救下一个叫安世高的东来僧人,那僧人在东来的路上受困沙漠,差点渴死,被麴寿救下之后,在他们家养了一年,期间传授麴义兄弟三人武艺,而三人之中惟麴义最为令他满意,最后临走的时候把贴身自用的这条长刹送给了麴义,这条刹外形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刹杆却是用西域铁木制成的,坚硬无比,刀斧难伤,上面雕了佛家《十八泥犁经》之中所描绘的十八层地狱,而刹刃一沾鲜血,就浮出鬼影,故名十八层地狱鬼罗刹。
刘勋看到麴义,大喜道:“此人金甲闪耀,必是一路主将,待我斩他于马上,刘琮军必乱!”说完催马而去,一矛向着麴义刺去,麴义不慌不忙提刹一隔,刘勋的长矛就被荡开了,跟着麴义催马前去,一刹向着刘勋刺去,刘勋长矛挺起,向着刹的左护枝扫去,刹铍都属矛类兵器,不同于一般长矛的是它们的刃都特别的长,铍单面开锋,刹双面开锋,而刹的两边还有两个小枝,向内弯曲,乍一看去就像一柄中间长两边短的三股叉,而于叉不同的是叉有尖无锋,刹则是三枝都开刃,只是有的两个小枝是里面开刃,有的是外面开刃,而麴义的却是里外都开刃,刘勋按照惯例扫左护枝的内侧,因为一般将领都是外侧开刃,只是长矛扫到,麴义执得平稳并没被荡开,长矛的杆自己劈进了小枝刃内。
麴义用力一别,把鬼罗刹就把刘勋的长矛给别住了,跟着麴义用力推着长刹向前,只见矛杆之上木屑飞扬,就如同木匠刨花一般,闪电一般的推到了刘勋的手上,把刘勋左手拇、食、中三指都给推了下去。
刘勋残叫一声把长矛丢了,转头就走,胡炯、铁鹏两人同时冲了过来,两条长戟向着麴义刺去,郑兴接了刘勋就走,董昆、华昆两个从斜刺里冲出来接住他们,麴义催马冲过去直取刘勋,宋东手中轮开混金镋来拦,麴义一刹劈去,镋翅子和刹的小枝搅在一起,身后高翔催马赶到,手中乌缨镔铁枪狠狠的搠了过去,从宋东的左前心进去,右背心出来,直接搠死在马上。
李凯提着鼠白点钢枪紧追刘勋,只是郑兴异常的滑溜,拉着刘勋的马只管走,就是不停,李凯情急之下抬手就是一箭,正射在刘勋的战马的屁股上,刘勋的马用力一跳,甩开郑兴飞奔而去,眨眼工夫就看不见了。
刘勋一走远,他的人马立时大乱,胡炯、铁鹏丢了董康、华昆二人就走,黄夲跟着带亲兵逃走,刘晔再也压不住阵脚,看着部下四散而走,无奈之间也只得拍马而逃。
刘勋大军一动,陆勉那里也被冲开了,麴仁带着麴礼、傅彤、徐宽、魏越四将,分成五路冲来,陆勉那敢再战,也自逃了,袁术的五万大军被刘琮的一万多人追得是四下奔逃,那些士卒飞逃之间大都是丢了兵器只管开溜,豫章军一边追一边归拢,后来主薄蒋琬想了办法,命令把抓来的俘虏双手捆起来,然后驱使他们拿脚踢那些军器,给归拢到一处,虽然慢但是却让豫章军倒出手来追人,这些袁军也老实的很,没有一个弯腰捡了兵器逃跑的。
另一面,黄忠、普元、凌松、方卿围住了张勋、纪灵、毕方三人交手,张勋眼看后军乱了,无心再战自斜刺里逃了,毕方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只有纪灵一个被黄忠四人给围在其中,一步也走不脱,刘琮被传令回来的张世平拉住,不能上阵,于是在一旁不停的叫道:“把他拿下,谁走了也不能让他走了!”豫章四将也都恨纪灵毁了豫章于是加紧出招,把纪灵死死给缠在了里面。
这四将之中,任何一个都有战胜纪灵的可能,此时四人一齐出手,纪灵眼看是逃不得了,长叹一声,猛的挥刀,把四般兵器都给荡了开来,随后向着袁术逃走的方向叫道:“主公!纪灵不能追随你了!”说完拔剑就要自杀,刘琮那肯让他死了,一回手夺过张世平的银锤甩手掷了出去,正砸在纪灵的剑上,宝剑立时折断,纪灵用力一下却只抹了个空。
普元大叫一声:“小子,你想就这么死了吗!”说完扑过去抱住纪灵撞下马去,把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跟着豫章军的兵士过来,把纪灵给捆了,压到了刘琮面前。
刘琮咬牙切齿的道:“纪灵,你还认得我吗!”纪灵苦笑一声,道:“刘使君,纪灵前番在豫章多有得罪,如今落到了使君手中,杀剐只任使君之意吧。”
听纪灵这么说,刘琮反觉不好说什么了,于是一摆手道:“把他给压回去,交于韩参军。”
这面刚把纪灵压走,蒋琬匆匆而至,拱手道:“主公,不能再追了,我军兵少,再追下去,散得太历害,就有可能被敌军反而击之了。”
刘琮听得有理,于是传令收兵,各军缓缓回撤,袁术、刘勋两军眼看豫章军不追了,又跑出十几里,这才停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