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城下,一路人马飞驰而至,当先的正是刘琮,他把庞统、刘晔留在许都,自率普元、范东灵、高顺、王林、单昆等人来袭取登封,曹洪率人马离开,登封几乎就已经没有任何防守力量了,这个时候是拿下登封的最佳时机,一但登封到手,就可以威胁驻守沁阳的司马懿,洛阳也会被打开门户。
登封城并没有像刘琮想得那样紧闭城门,而是一如平常一般的开着,刘琮听完探马回报,有些怀疑的道:“登封是谁在驻守?”探马回道:“曹洪留了护军督军薛悌和勇士高堂隆率一千郡兵驻守在哪里。”
刘琮紧皱眉头道:“正循,我听说这薛悌是海内名士,高堂隆也见识非凡,他们怎么会这么大意呢?”
高顺凝思片刻,道:“殿下,当此之时,就算我军不来,薛悌也断没有开城之理,故吾以为,此是薛悌故意所为,其用意有两个,一个是薛悌料到我们会来,所以故布疑阵,还有一个就是薛悌有执无恐,他有拿下我们的把握,在引诱我们前去。”
刘琮思忖片刻,冷哼一声,道:“不管他有什么把握,我们只管一路向前,冲开他就是了!”
高顺听了这话,拱手道:“殿下,有道是千子之子,不坐垂堂,不如由末将在前,一但有事,也好有个应付。”
刘琮苦笑一声,道:“正循,父皇定都,命我急速回去,这一战将是我最后一战了,你还要和我争吗?”
高顺还待再说,刘琮一摆手道:“不必说了,我和大师、东灵一路,你与王林、单昆一路,左右出击,互相接应,纵有埋伏,亦可应付。”
高顺暗忖,自己这面的六个人都是勇将,此次带来的六千精兵亦是万中取一的勇士,曹军方面,离这里最近的只有司马懿,但是探马一日一报,说他并没有离开沁阳,而且就算他到了,沁阳可调动的人马亦不过万余,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而洛阳曹真,一时半刻之间,是不可能调人马过来的。
想到这里,高顺拱手道:“那依殿下就是。”刘琮大喜,一摆手道:“我们先走!”眼看就要结束烽烟生活了,不知道为什么,刘琮竟然有些留恋起来,这才不顾刘晔和庞统的劝阻,一意而来。
就在刘琮、高顺率军冲向登封的一刻,司马懿带着三千亲军离了沁阳,向着洛阳进发,他的长子司马师随在马侧,稚气的道:“爹爹,我们为什么不守在沁阳啊?”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刘琮攻登封,荆州刘晔、庞统必然派人马来袭我沁阳,我的人马都给了曹璋将军,去了登封,我们在这里无法防守,还留下做什么啊。”
司马师笑眯眯的道:“爹爹,自己留在沁阳吸引荆州军的耳目,暗中却请曹璋将军、徐晃将军,率军南下,薛悌又以自己为饵,这回刘琮必败无疑了,到时拿了这个狂妄小儿,让丞相看看,他坐下群臣,哪一个都不如爹爹。”
司马懿苦笑一声,摇头道:“此一战只能战胜刘琮,却很难擒住刘琮,我想刘晔既然敢让刘琮只兵南下,那一定是说动了张燕引军来援,曹璋他们只有三千人马,薛悌手下虽有一千郡兵,可是那些人吓唬百姓也就罢了,如何能当真打仗啊。”
说到这里,司马懿长叹一声,道:“此一战曹子文但能取胜,我们将和刘琮平分中原,洛阳也不会有事,若是败了……,虎牢关曹休、汜水关夏侯尚都难以再守,我们就只剩下含谷关和潼关可守了。”说到这里司马懿目含忧色,在向着登封方向望去。
此时刘琮、高顺两路人马已经冲进了登封,薛悌坐在府堂之中,闭目不语,不时的有探马飞骑而进,向他报刘琮他们的速度,当听到刘琮、高顺杀进登封之后,薛悌缓缓的立起,沉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府役含泪退下,薛悌走到衙外,此时府衙正堂的外面都堆满了薪柴,薛悌亲手举火,点燃薪柴,看着大火熊熊而起,他放声大笑,站在衙前,状若恶魔一般,突然兜起长袍把脑袋给罩上,一头扑进了火里,此战胜负与否,他都难以离开了,故而才抱头负死。
府衙大火一起,高顺猛的勒住了战马,惊震的看着,随后大声叫道:“全军速向殿下靠拢!”此时整个登封城家家举火,户户冒烟,眨眼工夫化成了一座火城,汉军被烟气熏得咳个不休,眼睛流泪不止,刘琮知道被人陷害了,急忙下令大军向外撤。
高堂隆率两百郡兵和大将徐质统领的三千府军杀出来,四下里只管泼油,火势在他们故意而为之下,越烧越大,留下的郡兵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这会四下冲杀,把刘琮的人马给冲散了。
刘琮找不到普元,眼看郡兵疯狂的围过来,只得与范东灵两个带着残兵拼死向着城门处杀去,刚到城门口,就听轰隆一声,千斤闸板落了下来,城门的几家大宅之中杀出无数曹军,当先一人正是徐晃,轮手中八卦宣花斧大声叫道:“刘琮小儿,你往哪里走!”
刘琮恨得牙根发痒,二话不说转身向着徐晃杀来,一双大戟狠命向着徐晃劈去,徐晃横斧相隔,两个人斧戟一撞,在马上被震得同时一晃,徐晃还没坐稳,刘琮坐下的玉骓猛的发力,向前冲了过去,刘琮双腿夹紧马腹,并不因战马的冲击而摇晃,一戟平刺,直取徐晃的小腹。
徐晃大叫一声:“好戟!”被荡开的大斧用力一推,斧篡正磕在大戟的月牙枝上,堪堪把刘琮的戟给磕开了,可是刘琮身子坐稳,第二戟跟着刺到,这会徐晃已经没有办法再挡格了,急切之间,怒吼一声,用力一拧腰,身子半侧过来,刘琮的大戟正好刺到了他的佩剑上,剑鞘立碎,宝剑被大戟顶得抵到徐晃的腰上,疼得徐晃深吸一口气,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二马分开,徐晃此时知道刘琮的历害,轮斧游斗,一时之间刘琮也胜不得他。
此时城中大火飞扬,汉军纷纷到了城门处,却怎么也打不到千斤闸板,范东灵率军冲到了城上,却发现千斤闸板的铁索已经被毁坏了,一时之间哪里打得开啊。
范东灵正急得六神无主之间,普元率一支残军杀到,眼看危急,二话不说跑过去双手托了千斤闸板大喝一声,竟然托了起来。
普元历声叫道:“快走!”范东灵从城上来,来战徐晃,连声催促刘琮快走,刘琮还不想走,王林杀到,轮双钩和徐晃斗到一处,同时叫道:“东灵,带着殿下快走!”范东灵急忙扯了刘琮向着城门冲去,这时城外马蹄声响,一队曹军飞驰而至,当先一人正是少年曹彰。
曹彰身边的副将是徐晃的弟弟徐商,他遥遥的看到普元托着千斤闸板,不由得惊咦一声,一边走一边摘弓搭箭,向着普元瞄去,猛的一张手,箭若飞电向着普元射去。
普元眼疾手快,单手托闸,一伸手把禅杖捞起来向闸板下一立,撑住了千斤闸板,此时箭已到了他的面前,普元一伸手把箭给抓住了。
徐商冷笑一声,道:“好个秃驴!来人,给我乱箭齐发,我看他能抓几只!”
曹军听令,当真发箭,普元看得目眦欲裂,但却全无办法,那些已经冲出来的汉军看到,一齐冲到普元身前,替他挡箭,一时之间飞羽横空,就在普元身边不停的飞扬,一个接着一个的汉军被射倒在地,情况危急之极。
范东灵大吼一声,催坐下马伏身从千斤闸下冲了出去,向着徐商杀到,轮锤就砸,一旁的曹彰冷哼一声,手掌在爪黄飞电的头上一抚,爪黄飞电向着范东灵冲去,方天画戟有如一条怪蟒一般翻转而去,正刺在范东灵的肋下,从左肋进去,右肋出去,刺个对穿,随后猛的一用力,把范东灵给挑了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但是就这一会工夫,刘琮已经冲到城门口了,千斤闸板这时向下压去,普元的镶金嵌宝浑铁禅杖发出吱吱的响声,慢慢的向下弯去,而普元的双臂也开始不停的颤抖,刘琮眼见不好,一伸手抓住了普元的衣服猛的向外扯去,只是普元穿得是袈裟,一扯之下立时撕裂。
千斤闸猛的向下一落,砸到了普元的肩上,普元闷哼一声,口中喷血,大叫道:“殿下快走!”
刘琮怒吼一声,跳下马,抓住了普元的手臂,扯着他向前一窜,千斤闸板砸下,正好砸在了玉椎的背上,就在这一阻之下,刘琮和普元已经冲出来了,但玉椎却被拦腰砸成了两截,刘琮和普元两个被巨大的震力,震得向前扑去,摔倒在地。
刘琮闪身跳了起来,把太平丸解下来塞到了普元的手中,然后飞步向前奔去,范东灵的天河兽这会悲风长嘶,回头向着刘琮跑去,徐商带马向前冲,想去抓住天河兽,曹彰伸手拉住,看着天河兽向着刘琮奔去,沉声道:“你们围杀汉军,我来杀他!”说着催马而去。
刘琮奔到了天河兽前,一纵身上马坐稳,曹彰这会也到了,勒住了爪黄飞电,大声叫道:“刘琮,我们又见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