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平静的站起身来向着华歆一礼道:“在下和华太守一向不识,谈不上‘别来’二字。”
华歆大笑道:“刘扬州贵人多忘,我们那日在当涂阵前不是见过了吗。”
刘琮仍是那样平静的道:“原来华太守是说那日的事情,只是那日华太守望风而走,我真的没有看到华太守。”
华歆的脸红得差点滴血,只是他与管宁、邴原并称一龙,养气工夫绝对超过一般人,打个哈哈退了开来,只是走到了卞喜身前,向他丢了一个眼色,恶狠狠的一挥手。
卞喜上前一步,沉声道:“刘扬州,我奉曹丞相之命,请你到许都一见,这就走吧!”说完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刘琮重新坐下,看一眼王适,似笑非笑的道:“我想你们一定是接到了我舅父的信,让你们如果可能的话照顾我一下,所以你们一下就认出我了,可是你们又卖了我,想来卞寨主给了你们不少好处吧?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吗?这些好处,你们真的就能拿到手吗?”
王适脸色一白,他身后的王芮刚要说话,王适摆手制止,他也明白自己是被卞喜的好处给弄糊涂了,刘琮既然来了,自然就有十成把握能离开,就算是张绣出兵,能不能把他抓住也不一定,若是最后刘琮走了,他们弟兄在卞喜这拿不到好处是小事,只怕刘琮绝不会轻饶了他们,这会工夫还是不要惹怒刘琮了,仅仅是说出了刘琮来历这件事,日后有蔡瑁帮着也好应付过去。
刘琮也不逼王适,又向卞喜道:“你确定是曹丞相让你传话来招见我的?”
卞喜得意的一笑,道:“那是自然,怎么,刘扬州还不信……。”话没说完刘琮站起来一个嘴巴抽过去,把卞喜抽得就地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怔怔的看着刘琮。
刘琮平静的看着卞喜,淡淡的道:“论公,我是一方州牧,无天子令,不得擅入皇都,论私,我是王子,非大臣可以召见,以曹丞相‘以发带首’那般知律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无知的事情呢?看来你小子是在假冒相令啊!”
卞喜的确是在假冒曹操的相令,他知道曹操现在对刘琮颇有忌惮,若是他把刘琮给抓回去了,那自然是一份大大的功劳,这才和华歆做戏,就连刚才说话的时候也要转到刘琮的身上,只是可惜被单福给挡过去了,这才用了假传相令的办法。
李术沉声道:“就是皇上召见刘扬州!”刘琮不屑的一笑,李严捻着须髯道:“那圣旨何在?”李术平静的道:“口谕。”
这回论到刘琮瞪眼了,人一但无赖到了极点,那就不是几句话可以打发的了,他看着李术半响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一旁的单福突然道:“口谕无凭,中旨亦乱旨,州伯系一方生死,可酌情处理。”
刘琮感激的望了一眼徐庶,心中不由得暗自记下,原来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耍无赖。
李术的平静终于也被打破了,恨恨的看着单福,对方干脆一句,‘你就是真的也没用’那他还说什么,华歆在一旁眼看李术语塞,急忙道:“刘扬州胆敢违命,卞将军,你还等什么!”卞喜这会才醒悟过来,大叫一声:“来人!”翟元带着手下的虎卫军校冲了进来,这五十名虎卫军校是卞喜手底下最强悍的人马,是曹操派出来助他的,不过卞喜从来不敢指使他们,这会为了刘琮他把这张底牌给打出来了。
刘琮冷笑一声,道:“怎么,卞寨主要绑架国家大臣吗?”
卞喜的脸上这会疼得历害,冷哼一声,道:“刘扬州,这是天子的旨意,你还是老实的和我们走吧!”
刘琮突然一丢酒盏,放声长笑,道:“你们打着天子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我岂能容你们!”说话间一脚挑去,面前的小几向着卞喜飞撞过去,一直隐在卞喜身后的尤突猛的大吼一声,一拳捣去轰的一声,把小几打成两截,那上面的酒菜迸飞开来,刘琮笑嘻嘻的道:“好一个护卫啊!”说话间一道白光疾飞而去,向着卞喜的心口刺去,卞喜必竟是一个武将,反应再慢这会也醒悟过来了,链子锤从袖底翻出,向着那道白光劈去,叮的一声,李严的松纹古定剑就势一转,然后飞了回去,李严伸手抓住向着尤突的心口就是是一剑。
李术大吼一声:“拿下!”翟元提剑向刘琮一指,五十虎卫军同时向前,陈到大口大口的吞下一坛酒,然后提起带在身边的丹顶鹤啄迎着虎卫军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平静的轩山寨寨主郝普突然叫道:“卞喜这那里是奉了天子诏书,分明就是要害人啊!大家若还观望,那只等被他所裹挟了!”说着跳起来抽刀在手向着虎卫军冲去。
华歆眉头一皱,这些寨主都是卞喜考虑了关系请来的,就算是不帮他们,也要两不相帮才对,怎么会起来助刘琮呢,他心下疑惑,但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向着刘泰、郑才、肖能三人一努嘴,三人同时起身挡住了郝普,刘泰并大声道:“各家寨主不可被外人所惑,若在此时背天子诏书,人人都有灭族之祸!”
柴汪、罗剑、焦用、吉凯四人本来就是卞喜的好友,说好了在今天接应卞喜,虽然刚才有些犹豫,这会听了刘泰的话又一齐起身,挺刀前来,八华寨寨主肖应、陆浑民寨寨主孙狼皆出身农户,和众人都不太熟,搞不懂这里的道道,小心的退了开来,王芮、王寒、王建三个也要上前,王适把他们都给拉开来,他总觉得那里不对,这会要看得清楚才肯动手。
单福冷哼一声,道:“这就是华太守、李先生、卞寨主的侠会吗?”说着手向下一垂,一柄镏金铜锽滑了出来,被他握在手中,金色的锽锋上流动着一道灿烂的光华,让人不敢直视。
单福还没等出手,一旁郝普座后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大汉突然暴哮一声:“好小子!”说着跳了起来抽出一口戒刀向着卞喜劈了过去,卞喜急忙提链子锤招架,在他的身后的尤突惊叫一声,一把抓住了卞喜把他扯了开来,饶是如此,那戒刀上的刀气仍然劈得卞喜脸上浮出一道血痕来。
大汉头上的发巾落去,露出一个光头来,正是普元,刘琮这时候得意的道:“卞寨主,本来你不来寻我,我也会给你找点麻烦的,没想到你这么知趣,直接找上我了!”说话的工夫,陈到大吼一声,手中的丹顶鹤啄横着劈了出去,鹤嘴狠狠的劈进了一个虎卫军士的身体之中,然后又被陈到的巨力硬生生把人撕裂之后,扯了出来,向着第二个人劈去,一旁的赵云也突然出手,银枪轮飞,在空中划出一条血线,随后收枪一立,十几个虎卫军士都向后倒去,喉头喷血不止,却已经死得透了。
华歆眼看不好,转身抓住了范良,叫道:“范寨主,保我回山!”范良长得就像一个老农一般,这会听了华歆的话之后,憨厚的笑着说道:“好、好、好!”他身后闪过一个银娃娃一般的小孩叫道:“爹,你和他废什么话啊!”说完一把抓住了华歆,用力一摔,把华歆摔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华歆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嘎的一声,就势晕厥过去了。
刘琮大喝一声,太平丸出手,连着劈翻了三个虎卫军士,翟士怒哼一声,提腰刀来斗刘琮,两口刀一碰,翟元手上一麻,不由自主的向下一沉,自己的刀背差一点磕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且刀刃上被太平丸劈出一个二指深的缺口来。
刘琮冷笑一声,道:“虎卫军也不过如此!”说完抽刀再劈,四个虎卫军士一齐提刀上前,合力挡了这一刀,这才救下了翟元。
普元哇呀怪叫,轮着刀向着那些虎卫军排头剁去,他一心接应刘琮,丢了郝普不顾,这会郝普被郑才、肖能两个给缠住了,他的武功对付一个也还罢了,对付两个就有手忙脚乱了,单福、单昆兄弟一齐上前,他们兄弟使得都是铜锽,变化难测,杀得郑才、肖能不住后退,郝普缓过手来和单福双战肖能,肖能手下失措,他二人锽、剑齐落把肖能剁成两段。
郑才吓得心惊胆战,转身就跑,樊胄从一旁闪了过来,一剑刺在了他的心口,把他刺倒在地。
此时庄子里已经打乱套了,刘琮通过赵云找樊胄帮忙,让普元冒充郝普的部下带了一百多人进来,这会和庄子里的人以及那些虎卫军士还有帮着卞喜的寨主手下杀在一起,他们虽然还有樊胄、郝普两家的部下相助,可是必竟人少,加上又不如虎卫军历害,渐渐被压下去了,李术见了兴奋的叫道:“给我杀,一个不留,我看他们怎么冲出去!”
赵云正在虎卫军群冲杀着,听到李术的喊声,眉头微皱,手里涯角无对龙胆银枪在地上一拨,一口虎卫军的长刀被挑了起来,在空中一转,然后疾射出去,正射进了李术的胸口,他的叫声一下就被堵回去了,呆呆的看着胸前的长刀,缓缓倒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