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范带着水军向着武阳县进发,船队到了犍为郡,吕范请了严颜来见,道:“严老将军,不知道这犍为郡守将是什么人啊?”
严颜道:“犍为太守姓阎名芝字兰草,也是蜀中名将,与老夫还有现在的巴西太守程畿并称‘蜀中三老’惯使一条涮金龙尾枪,武艺高强,实非一般,更有一个儿子阎昊使一对龙头金锤,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老夫和他是八拜之交,有生死之谊,等老夫前去劝降他就是了。”
吕范大喜,驻船在犍为郡外,此处是一处郡治,他们不可能轻松的绕过去。
严颜点了本部三千精兵,带了李义、贾熙,庞延、阴化四将径到了犍为城下,此时城关落锁,箭弩砲石齐备,严颜在一箭之外停下,大声叫道:“城上兵士听着,老夫巴西严颜,快去禀报你家阎芝将军,某来了!”
城上过了一会,有人长声叫道:“是严老将军吗?在下殷默,我家老将军请您稍候!”阎芝有两个徒弟,一个殷成,一个殷默,两个人都是孤儿,被阎芝从小养大,严颜听到殷默的喊声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回头向着李义道:“准备进城!”
李义有些担心的道:“父亲,阎叔父,为人诡诈,还是小心一点吧。”严颜不以为然的道:“什么话,你阎叔父和我八拜之交,岂有害我的道理。”
说话的工夫,犍为城门大开,一位白袍老将在数骑的恭卫之下急驰而出,一见到严颜便满面堆笑的叫道:“大哥!愚弟有礼了!”
严颜大喜,得意的看了一眼李义,然后催马过去,抓住了白袍老将的手,道:“兰草,愚兄还以为你会拒我于门外呢。”
阎芝急忙道:“大哥这是从哪里说起,小弟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不理会自己的兄长啊。”说完又低声道:“大哥前来可是说小弟的吗?”
严颜摆手道:“罢了,我们进城再说。”阎芝点头,引着严颜向城中而去,李义和贾熙两个总觉得这位叔父有些不对,略一商议,李义催马过去,跟着严颜,贾熙在后面小声和庞延、阴化二人说了,三个人各督一千人马,分头跟进,随着严颜向着城中而去,将到城门的时候,贾熙带着一千人马故意落后而行。
严颜多年征战,经验十足,一进城门就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他神色一凛,猛回头叫道:“兰草……。”话没出口,阎芝丢了他的手,拨出佩剑向他劈去,严颜急闪身的时候,长剑在他的肩头一划,把他肩上的兽面吞天环给绞了个粉碎,破甲舔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严颜急闪身让开,大声叫道:“兰草!你如何竟来害我?”阎芝冷哼一声,道:“严颜老贼,你这背主恶贼!吾恨不能生食而肉!”此时早有人把阎芝的涮金龙尾枪给送了过来,阎芝提枪在手,大声叫道:“严颜老贼,快来受死!”随着话音四下里杀出无数蜀军向着刘军冲了过来,城头之上,殷默大声叫道:“放下千斤闸!”绞索声响,沉重的千斤闸缓缓的向下沉去。
严颜满面悲凉,叫道:“兰草,愚兄岂是贪生背死之人啊!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阎芝哪里肯听,挺枪就刺,严颜无奈,提起岣嵝古月象鼻子刀和严颜战到一处。
由于贾熙的提醒,刘军早有准备,中军在庞延的指挥下和殷成指挥的蜀军拼杀在一起,阴化则指挥人马向着城上杀去,准备把千斤闸板给夺下来,贾熙则在城门口处拼命厮杀,不许蜀军关城。
阴化指挥人马向着城上杀去,这会千斤闸已经落下,刘军大部被关在外面,阴化心切拼命向上杀去,蜀军和刘军死战不休,狭窄的城墙石阶上死尸铺地,血流如注,双方一寸一寸的争夺着土地,谁也不肯退后半步。
此时犍为郡城外一哨蜀军飞驰向着江边冲去,阎芝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他以为刘军进兵,必然是有陆军有水军,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大部陆军都留在了云阳,这里都是水军行船,就连严颜那三千精骑也都是在船上走的,这会蜀军杀到了江岸边上,远远的望着大江之上的刘军,全无办法,阎昊气得双锤对砸不休,大骂刘军。
一小校凑了过来道:“少将军,我们于其在这里看着他们吞干涎,不如回犍为擒严颜老贼好了。”
阎昊深以为然,叫道:“不错,我们回去!”说完带着人马向回转去。
刘军江上巡哨早报到了吕范处,吕范跌脚道:“不好,严颜老将军必然是被人给算计了。”说完叫道:“辅匡将军,你速带一路人马去接应严颜老将军。”
辅匡接令,带着人马离船上岸向着犍为郡而去,只是他们都是步兵,一时之间哪里能那么快的赶到,只能是拼了命的急赶,正走之间,前面传来古怪的声音,随后一路人马急冲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个个都不骑马,赤着身子,裸体之上遍布花绣,脸上更是画得希奇古怪,看上去有如活鬼,手里提着直板大刀,嗬嗬叫着向刘军杀了过来,刚一接触刘军就被砍倒一片。
辅匡又惊又怒,提着双戟冲了过来,叫道:“那里来的野蛮子,竟敢拦我大军去路!”话音没落,一条大汉冲过来,却是骑着一匹云贵矮马,手里提着一口截头大刀,大吼一声:“某乃南蛮驾下大将忙牙长是也,你这汉蛮子是什么人?”
辅匡皱眉叫道:“你这蛮子,我们和你没有交往,你怎么跑来拦我们的路了?”忙牙长冷哼一声:“找你家刘琮小子去问就是了!”说完轮刀就砍,辅匡挥戟和他杀到一处,不过十个回合,忙牙长一刀劈飞辅匡左手大戟,辅匡虎口震裂,不敢再战,拨马就走,忙牙长怪叫着指挥人马紧追不放。
阴化终于带着人马杀上了城墙,殷默和阴化斗了十几个回合,实在不是阴化的对手,只得退开,阴化命人绞起索盘,千斤闸缓缓的升了起来,李仪、庞延二人见了急忙指挥人马向外杀去,严颜和阎芝斗了七、八个回合,无心再战,看到大军向城外退去,也丢了阎芝向外冲去。
刘军在城门前的人马多,拼死杀出了犍为郡城,阎芝那里干心,带着殷成杀了出来,殷默在城中重新整顿人马,登上城墙开始防守,在城墙上面不停向下射箭,刘军被射倒无数,严颜心情浮荡,实在没有再战的心思,下令大军速向江口退去。
此时阎昊杀了回来,一眼看到了严颜,历吼一声:“老匹夫,你家少爷在此,不要走!”说完轮锤向着严颜冲了过去。
严颜的一腔怒火都发到了他的身上,骂道:“没有规矩的小畜牲,你跟哪个说话呢!”说着岣嵝古月象鼻子刀向前一递,正好插到了阎昊的双锤之间,大刀左右一分,把阎昊的双锤给磕了开来,然后战马用力向前一冲,大刀由竖转横向着阎昊的身上盖了过去,吓得阎昊急忙向后一躺,大刀从他的身上过去,紧贴着他的鼻子。
阎昊吓得冷汗浃背,不敢再拦,看着严颜他们向着江边冲去,就在这个时候郡城左侧杀声一片,跟着一路人马冲了过来,当先一人胯下马掌中锯齿狼牙刀,红胡子蓝靛脸,正是永昌督帅什邡侯雍闿。
严颜一见雍闿先是一震,随后看到了雍闿身边的王连,大声叱道:“王文仪,雍闿久有反意,你们谁人不知,引他出南中,犹如虎下山,你不知道吗?”
雍闿冷笑一声,道:“老匹夫,你自己造反,还来诬蔑别人,我告诉你,不但我来了,就是南中蛮王孟获也起雄兵十万前来勤王,你就等着授死吧!”
严颜听了又惊又怒,气得大骂道:“雍贼,你马前来受死!”说完轮刀杀了过去,雍闿和严颜斗了不到七个回合,严颜一记‘脑后摘瓜’雍闿连他头盔带头发、头皮都被削走了,吓得转头就走,严颜催马向着王连杀去,王连倒有骨气,带马不走,大声叫道:“严颜!你好大胆!”只是严颜哪里听他的,过来伸手把他擒过马去。
这时一员大将催马杀到,挺手中五鬼方便铲向着严颜就杀,严颜交手之间,只觉沉重异常,不由得惊异的叫道:“你是什么人?”那人裂着大嘴叫道:“某乃越嶲郡太守高定驾前上将鄂焕是也!”
严颜还想问时,李仪催马杀到,叫着:“父亲快走!”严颜看李仪面色古怪,知道不对,也不恋战,转头杀出来,雍闿见了带着人马又追杀回来。
原来贾熙带兵向江口退去,正好碰上忙牙长追杀辅匡,贾熙、庞延二将齐上,杀退忙牙长,救下辅匡,贾熙知道是南中蛮王到了,不敢迎战,一面向江口退去,一面派人接应严颜。
严颜大军边战边走,退到了江口,吕范早已经派了赵融率一路小船在这里接应,刘军惶急上船,李仪、阴化二将断后,雍闿、阎芝杀到,他们还能应付,又过了一会孟获带着人马杀到,刘军被蛮军冲击的大溃,纷纷向着江中跳去,让蜀军和蛮军杀死无数,严颜、李仪、贾熙、庞延、阴化、辅匡几人好容易才逃到了船上,吕范不敢再战,把大船停到江中,然后派人飞速回云阳报信,让周瑜尽快前来接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