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元、甘宁二人空手而回,普元面色如常道:“没追着,洒家出去那个家伙就不见了。”
甘宁的脸色却是非常的难看,道:“不要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饶不了他!”他刚说完护得住刘琮,就有人跑上来丢了一刀,让他大没有面子。
刘琮起身向甘宁一礼道:“刚才那个刺客大概听到我们说的话了,我怕他会对我叔父不利,所以想请兴霸尽快带糜先生他们去一趟吴家。”
甘宁一摆手道:“我当初也没有亲自送他们去吴家,而且我得罪的人太多,只怕去成都就回不来了,我有一个朋友,让他带着你的部下去好了。”
刘琮略有犹豫,甘宁一拍手道:“这样,我这就把他给你叫来,让他和你见见。”说完转身出去了。
李严有些犹疑的道:“世子殿上,这个人可靠吗?”刘琮平静的道:“此人看去,眸正无邪,应该是可靠的人。”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甘宁带着一个大汉转了回来,进了雅间之后,引见道:“这位就是这世子殿下,你还不见礼。世子殿下,这是我的义弟,他叫阎晏,人送外号‘活严颜’和川中老将严颜名字音同,故而大家才这么叫他,他自家里有一个车马行,没事就向成都跑,和吴家的四少爷吴秀是好友,有他带你们前往应该不会误事了。”
阎宴向着刘琮深深一礼,道:“小人阎晏见过世子殿下,早就听说过世子殿下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刘琮笑道:“外人见我,都说我还是一个小孩呢,阎兄却说一见我就是不凡,这话听着让我好生开心啊。”
众人同时大笑,阎晏捋着胡子道:“世子好不风趣啊!”众人重新坐下,互相敬酒,又喝了一会之后,重新提到了刚才的话题,刘琮郑重的向着阎晏拜托,阎晏笑道:“这个没有事,一会我的大车正好有一趟去成都的,请几位朋友跟着就是了。”
刘琮感激的道:“那就一切都拜托给阎兄了。子仲,你和子龙、公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起身……元甲,你也去,代表我见见叔父,请他回来。”刘琮对刘备是否真的是失忆了有点拿不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他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荆州还有都是事等着他呢。
樊胄最为乖觉,虽然刘琮没说,可是他已经理会了刘琮的心思,急忙道:“好,小的就去一趟。”
糜竺却不放心的道:“世子殿下,您留在这里终是不妥,不然您还是回去吧。”
孙乾也道:“您那怕是先回到宜都,过几天算着我们回来,您再来也行啊,这样我们走了也放心一些。”
刘琮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道:“这样吧,我留在这里一夜,把那些游侠儿都吸引过来,明天一早就走,不然没有人接应,那些游侠儿会死死的盯着你们,你们也没有办法把叔父给接出来。”
糜竺、孙乾二人都激动的流下泪来,一齐起身,道:“我等代主公,谢世子殿下,高义了!”
刘琮急忙把他们扶了起来,道:“二位先生不必如此,琮敬慕叔父的为人,这么做都是应该的,而且我还想等着叔父回来,助我主持淮中局势呢,算起来也是有私心的。”
糜竺、孙乾二人感叹不休,都甚为感激刘琮,几个人又坐了一会,由于阎晏急着要走,所以提前散了回到船上,让糜竺、孙乾、赵云三人收拾了本身物品,带上从人,随着阎晏起行,刘琮向着阎晏再三托付,并道:“此番匆匆见面,未能与阎兄尽饮,等到你们回来,我一定为阎兄摆酒,好好痛饮一番。”
阎晏爽朗的笑道:“那好,阎某就等着回来喝世子的酒了。”糜竺、孙乾又一再叮嘱刘琮早些回去,赵云则是小声把保护人的法门都告诉了普元,他给公孙瓒做了两年的中护军,这方面的经验是普元他们不能比的,而樊胄找个没人的机会向刘琮说了‘放心’二字,之后,就不再说话了,但刘琮却真的放下心来。
把人送走之后,刘琮、普元、李严三人和甘宁就在刘琮的船头坐了,在寒风之中对饮起来,甘宁找来了两瓮烈酒,几个人喝得身上发热,都无视寒风,大声谈笑起来,刘琮把贵公子的矜持也抛开了,痛快的和甘宁对饮起来。
几个人从下午喝到了傍晚,两瓮酒已经光了,刘琮、普元、甘宁都喝得有些多了,说话不太清楚,只有李严不肯多喝,小心的守在一旁。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无数只小船向着刘琮的大船靠了过来,船上各自升起红灯,每一盏灯都奇形怪状,看上去各有特点,刘琮眯着醉眼向着湖中指去:“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甘宁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道:“都是这一带的游侠儿,大概有十四、五家吧,看来他们都知道殿下到了。”
刘琮斜睨着那些船道:“他们怎么不过来啊?”甘宁指了指船头的一匹西川红锦道:“老子的标记在这里,他们哪个不要命的敢过来。”
刘琮笑道:“那就不要你的标记在这里,我们都喝得躁了,来几个人也好耍一耍啊。”说着站起来,晃晃荡荡的到了船头,一把将西川红锦给扯了下来。
刘琮第二个动作还没有作,就听耳边弦响如瀑,跟着上百支箭向着他倾泄而下,刘琮放声大笑,一脚飞起,船舷被他踢得飞出去一块,巨大的木板把刘琮整个给罩在后面,羽箭都钉在了木板之上,此时刘琮双手一甩西川红锦,身子跟着一转,红锦披在了身上向回走去,木板砰的一声,落在了他刚才站的地方,箭羽震动,看上去就和刺猥一般。
甘宁大叫一声:“好!”李严声如龙吟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替我家主人还诸位一礼!”说着伸手抓过一个空瓮,在上面捏了一把,扯下来一块,捏得粉碎,然后甩手掷了出去,立时散落在江中的那无数的红灯灭了大半,江面也跟着黑了下来。
甘宁这会喝得嗓子变了音了,大声叫道:“他奶奶个的,日你们先人板板,真给老子丢人败兴,灯都被人打灭了,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听到甘宁的骂声,大多数的船向后退去,其中灭了灯的全向后退,没灭灯的也退去许多,只有两艘大一些的船还是向前靠了过来,其中一艘船上有人叫道:“甘五哥,那上面把你的西川锦可是给扯了去了,明显不用你来护,那我们凑凑热闹,就不算是得罪您了。”
甘宁哈哈笑道:“彭武,你个龟儿子,你愿意来就来好了,老子不去拦你倒霉!”
甘宁的话音刚落,左船之上一声大吼,跟着一个大汉飞身跃上船来向着刘琮扑去,刘琮身子向下一伏,一脚后踢,正踹在大汉的肚子上,一脚把大汉踹得向后倒飞出去,正好那船上又跳上来一个,一下和刘琮踹下来的那个撞个满怀,同时摔了下去。
第二个跟着飞纵上来,脚踩船舷,搭箭向着刘琮就射,普元大吼一声:“洒家还在呢!”说着向前一纵,把刘琮给挡在了身后,一指弹去,正弹在了射来的的箭尖上,那箭竟被弹得在空中一滞,随后向后飞去,射箭那个跟着射出一箭,把普元弹回来的一箭从中劈开。
普元怒吼一声,就那样赤着上身冲了过去,射箭那个第三箭没等出手普元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双手齐伸把他给抱了起来,大吼一声向着船下摔去,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船上,砸得那船猛的一晃,差点沉下去,人砸船板的响声震得人耳鼓一阵生疼。
李严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来的一律;死!”说话间他背上的长剑疾飞而去,穿透一个刚爬上船舷的人胸膛,随后剑回人落,尸体倒进江中,鲜血溢了开来。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的身后还隐着一个人,甩手间就是七把飞刀向着刘琮飞去,刘琮手里的西川红锦扬起,把三把飞刀给裹在了里面,李严手里提着的那只被他捏去一块的酒瓮也跟着飞去,把另两柄飞刀给兜了进去,余下两柄飞刀向前飞去,躺在甲板上的甘宁一跃而起,一伸手抓住了一柄飞刀,跟着张嘴咬住了第二把飞刀,但是马上啐了出去,惊叫道:“赤焰钢!你是南中的人”
掷飞刀的正是白天在酒肆之中行刺刘琮的那个人,她身形纤细瘦长,全身裹在黑衣之中,只露出两只眼睛,但是胸高腰细,屁股浑圆一看就是一个美女。
甘宁的嘴叼了一下飞刀,就像是被什么给烫了一般似的,立刻红肿起来,只是甘宁全然不顾,叫道:“小娼妇,本来你是南中的,不买老子面子,老子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二的,就怪不得老子了!”说着豹子头链子锤从袖底飞了出来,向那个女子打去。
那女子站在船舷之上,身子就像无骨一般的一转,链子锤从她的身上飞了过去,而且甘宁收力链子锤回来,本该缠在她的腰上,也被甩开了。
女子娇叱一声,双手一动,两只手上各夹了四柄飞刀,黑夜之中,红刀越如如火,看得人目眩神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