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乡试, 由各地州、府主持本地秀才的考试。
一般在八月举行, 故又称“秋闱”。
八月下旬,无锡,姜宅
苏夫人派出一个贴身嬷嬷过来, 向武娇娥报喜。
“姜太太, 大喜,武老爷中举了。”苏嬷嬷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 道。
武娇娥喜道:“托福,托福。”接着问了问苏夫人的身体情况, 又将自已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赏给了这得用的苏嬷嬷。
贵人身边还是得有个自己的人,虽然收买不了, 但是能让苏嬷嬷在关键时刻说一两句公道话就已经挣到了。
然后,武娇娥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苏夫人身边的嬷嬷, 还让她带走了几身姜伯丰小时候穿过的衣物, 讨个彩头。
凡是女人在这般的情况下,总希望先得个嫡子吧, 好稳定位子。
武娇娥心知肚明这回派人过来是来还愿的, 通知她已让她哥哥‘得偿所愿’。
如今苏夫人已有六个月的身子,武五爷已中了举, 之前的交易已完成。
之后,不论是苏夫人生儿或是女,不论武五爷能不能再进一步,都是各凭本事。
送走苏家嬷嬷后, 武娇娥喜上眉梢的回了屋,端坐着喝花茶,柔中带媚,一举一动带着难言的魅力,这模样不光男人喜欢,连女人也移不开眼。
姜熙自然喜欢,这天一回到家,便急急地来寻她说话。
姜熙一进屋,便挥手让丫头婆子们退了,自己拉起娘子小手走向内室,双双挨坐在贵妃榻上,好在室内的冰放着足足的,才不至于贴在一起出汗。
“娇娥,隔壁阮家要搬走,寻我去问,要不要买下来?我已应下了。”姜熙喜不自胜的说道。
姜家宅子小,只两个院子,之前只有姜熙与姚丰父女俩住着是绰绰有余。
可如今有了娇娥、燕儿与龙凤胎,便感觉有些挤,更何况姚丰与燕儿一个十三,一个十二,眼见着便是大姑娘。
“嗯,这等大事自然是听老爷的。”姜家是有些小,不过她也不想换别的大院子。
如今隔壁能买下,打通了给两个大姑娘住也是好的。
无锡的房子不是很贵,如今公中也有些余钱。
“还是吾妻娇娥能干,家里大事小事都听娇娥的。”姜熙拉着武娇娥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大掌心上,熟门熟路的摩|挲着,又凑到嘴边,细细碎碎的亲吻着。
武娇娥媚眼一挑,嗔怪道:“老爷尽会瞎说……”
姜熙顿觉背脊一麻,正想倾身亲下去,被武娇娥伸手一挡。
“娇娥?”姜熙不解的抬头,询问。房中之事,妻子向来顺着他,这般挡挡阻阻,是极少的。
“老爷,孩子们请安的时间快到了。”武娇娥提醒道。
“哦,怪我。”姜熙嘴边说着,手上却是直接一搂,薄薄的夏装下是饱满的春|光。
被姜熙这般靠近,武娇娥自然便软成一团。
“娇娥,你可真是……”可真是淫|荡!
姜熙没有说出口,到底是时间不对,大白日的……,但在他心里是极其喜欢这样子的太太,可要是说了出口,就好像会变了个意思般,总之是不大尊重。
“怪你。”武娇娥眼波一转,又是一个媚眼向飞了姜熙。有时候,武娇娥也是不大满意自己被炉鼎功法影响过深的娇躯。
姜熙顿时一硬,说出来的话却是情意绵绵的:“……嗯。太太说什么便是什么?”
突的,外头守门的婆子扬声提醒道:“大姑娘,二姑娘,来给老爷、太太请安了。”
屋中的武娇娥急忙掰下放置在胸口的大掌,先是站了起身,抿了抿头发,复又坐回榻上,正襟危坐着扬声道:“姚丰,陈燕来啦?快快进来。”
姜熙则理智回陇,这般模样见闺女们,不大尊重,讪讪地起身,去了隔壁净房。
武娇娥见状,又忙补上了一句:“去看看三姑娘与大少爷起了没?一回请过来,让他们慢慢走来,别让奶妈抱,都已经三岁。”
接下去,姜家的亲子活动开始了,一家子说说笑笑,一直到用完晚膳,才各自离去。
洗漱后,武娇娥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的睡裙,便回到内室,娇美的身子依到姜熙身边。
这时候,姜熙才有时间接着与武娇娥再行亲密之事。
“娇娥,快赏为夫一些水儿。”姜熙凑近武娇娥,说着书上学来的对话。
武娇娥只是嘤咛一声。
在姜熙期待的目光中,羞羞答答的打开。
武娇娥本就只着一件无袖白裙子,被姜熙一撩,几乎是不着寸缕。
姜熙下面一跳一跳的,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真是个勾人的狐狸精,他咬牙切齿的想着。
姜熙无妾室无通房,又懂养身之道,因而俩人在床第之间还是比较合拍。
俩人都能满足,俩人都能尽兴!
没有那种我还‘欲罢不能’,你已‘鸣金收兵’之尴尬状况。
两个月后,姜家大姑娘姚丰与二姑娘陈燕搬入了新买到手的隔壁院子。
隔壁有一个主院,外加两个小院子。
两个小院子姚丰住一人,陈燕住一个。
可姜熙别有用心,将两个姑娘之前住的院子又重新拾掇拾掇一番,让才三岁(虚)的龙凤胎也搬了进去。
好在姜家宅子小,虽是两个院子,可也隔不了几步,武娇娥也便点头同意。
这日,武娇娥在外巡店回家时,在姜家门口便见一辆骡车停在路边。
武娇娥下了车,有婆子一眼看见她,顿时满脸喜色叫道:“姑奶奶回来了。”是武五老爷家的下人。
骡车里的人也连忙伸出头来:“妹妹。”是武五太太,武娇娥的嫂子。
武娇娥刚下了车,听见这一声回头一瞧,顿时也露了喜色:“嫂子!你怎有时间来这一趟?我还没恭喜您呢?如今可是举人娘子。”
“妹妹,同喜同喜啊!”武五太太喜上眉梢。
姑嫂两人说着话进了正院。
不多时,姚丰和陈燕就来给武五太太见礼,龙凤胎也让奶妈们牵着过来了。
柏丰像模像样的拱了拱小拳头,婕丰也跟着像模像样的蹲了蹲,很有喜感,逗得大家直笑,屋内一片欢声笑语!
招待武五太太用过午饭。
姚丰与陈燕分别带着柏丰与婕丰去午睡,各自都回房去。
武娇娥这里未留人伺候,这才问武五太太道:“哥哥这些日子可好?准备何时入京?”这不年不礼的,嫂子过来无非是为了打秋风要银子。
这三年来,武娇娥陆陆续续给的私房钱不下二百两,还不包括姜家公中送出去的笔墨纸砚、药材香料、酒水吃食等等。
但再如何,还是自家哥哥。
如今中了举,就是天大的喜事。
“你哥哥想着,这回中举还是妹妹你帮了忙,明年的春闱,他下了场也是见见世面罢了。他想去京城先寻寻路子,正巧,可以赶上本家太夫人贺寿……”武五太太嘴上说着,眼睛却悄悄地在武娇娥头上身上来回地溜达。
这个小姑,初嫁不成,再嫁倒是有福气。
姜家开着药堂,即有铺子又有庄子,银钱上宽裕得很,每回一来都有厚厚的回礼。
她嫁进来就做当家太太,新婚便又怀上,九个月不到便生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腰板挺的直直的,底气那是足足的。
不说别的,单看小姑子身上穿的衣裳,就是上好的缎子,头上插的手腕上戴的,上上下下的加起来,也值个一百两银子呢;
瞧,这气色这皮子,看起来如同青葱少女,这身段这娇媚,又如同经过事的少妇,瞧着就如同二十出头的年龄,谁会相信已经三十出头。
“遇上了,是要去贺一贺。可这贺礼,也得拿得出手啊!”京城本家,能攀上那是她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啊。
定海侯太夫人也并不那么容易讨好。
到底是见过了世面的人,说难听点,就是要拍马屁,江南武家这些人也未必就能拍对了地方。
何况武五爷的爹娘,当初在太夫人面前可没什么好印象,武五爷这会儿想走这条路子,贺寿的礼上就得仔细琢磨琢磨。
“正是如此啊,你哥哥让我来,正是向您讨个主意呢……”武五太太一脸的为难。
“亲戚不怕穷,就怕不争气……让哥哥还是正经读书的好。不过,在京城,又遇了还是得去贺一贺。太夫人多年未回无锡,应该是思念故乡的紧,让哥哥寻个善画的本地书生,画一卷《无锡全景》送到太夫人手中,定会极得太夫人喜欢。”言罢,武娇娥便让武五太太自个儿琢磨去,自己扭身进了内室。
片刻后,武娇娥取了两百两的银票出来,递给武五太太,道:“嫂子,哥哥独自进了京,也不可无人照顾,你们一家子一同去吧,明年春闱哥哥落榜也无防,寻个老师,再苦读三年,再下场。哪怕能中个三甲进士也好啊。到时候,再去求定海侯,他必会帮忙。”
独木不成林,如果有自个儿争气的同族入京相求,哪会不帮忙的道理,就算是同乡,也得帮上一帮呢。
三十几岁的古代男子,身边没有服侍的人,怀中又揣着银子,哪会不去找点什么呢?
听小姑子这般说,武五太太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银子到手,主意已定,武五太太也便没有多留的意思。
次日,武五太太便大包小包的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