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贤王府, 前院书房
贤王刚与府内‘幕’僚们商议完各方事宜,正一块儿喝茶说些别的呢。
便有大太监躬身进来,幕僚们纷纷停了话头, 只见那大太监在贤王耳边低语几句。
贤王眸色微闪, 幕僚们听了个大概,是贤王要见什么人, 便起身告辞,俊朗的脸上瞬间恢复平静, 淡淡颌首,幕僚们鱼贯而出。
片刻后,有一管事模样的中年壮实男人入内, 跪拜在地,实诚的磕了三个响头后, 道:“拜见王爷!”
此人乃是贤王手头皇庄大管事, 此次过来是为了向王爷汇报庄子上两位大小主子的近况。
“起吧!柳主子安好?大郎安好?”贤王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才悠然开口询问。
“柳主子安好!小主子亦安好!只是, 只是甚为挂念王爷!”皇庄管事当然看不出大小主人挂念与否?可他懂贤王爱听这个, 柳主人每日跑马、泡温泉,十分快活!可也不能就说柳主子不挂念王爷吧。
“侧妃身子可有不适之处?可有随行大夫的脉案……”贤王接着问, 不能带着太医,但去京城请了一位出名的大夫随行。
“柳主人身子并无不适之处,奴才没随身携带侧妃之脉案。”皇庄管事心里就开始打起了鼓,咋就忘了这一茬呢。
“如此甚好!你办好了差事, 去帐户拿份赏,就速回吧!”贤王暗松了口气,离开已过一月有余,没有不适就好!
之前王妃早产伤了身,慧侧妃怀有身孕,清姨娘受伤未愈,他身边只得柳侧妃一人伺候,离开前他深怕她已怀有身孕,又不忍灌她堕子汤药伤她身子,可她近期又万万不可再育一子。不说王妃手段了得,万万不容于她!
便是为了后院安宁,也万万不可让一人育二子,特别是唯二的儿子兼是一人所出。
时间匆匆而过,一下子就是三个月后,年关将近!
贤王府未安排人接柳玉乔母子回去,但奴才们也未见柳主子坐立不安着急回府。
反之,大小主子们照旧在庄子上过得神采飞扬!
每日必会跑马数圈,之后再下温泉池里泳个数十个来回方罢。
大郎也会时不时地要求母妃抱着跑马,十个多月的孩子可以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比如说,抱抱,马马之类的。
柳玉乔为了练大他的胆子,不仅抱着他跑马,还独自抱着他进温泉池边,用婴儿专用的游泳圈将他的脖子圈住,只见他四肢扑腾的不停。
柳玉乔心道:果真是她勇敢的大郎。
柳玉乔整日带着大郎学习、玩耍之余,也会与京城中的父母用信鸽联系,因而京中的大事她也略知大概。
年前,皇帝给贵妃的儿子、母族最强的三皇子赐婚了!
并将婚期订在明年五月份。
大弟与族里几个同年的族兄弟明年一起下场试试水。
让柳玉乔心里颇为诧异的是,整个贤王府似乎是遗忘了她一般,过年也不说接她们母子回去,如不是庄上伺候地奴才们还算尽心尽力,她可真以为此处是冷宫。
不过,不论是她还是大郎都很适应庄子上的悠闲自在生活。
时间又过去了大半年。
这一日,柳玉乔正独自坐在西厢房的临窗书桌前,盯着手里纸片上几条京城送来的信息发愣。
当初入住这皇庄时,柳玉乔特特嘱咐要空出了正房,空出了东厢房,最后选择了西厢房。
贤王府名下的所有院子或是庄子的正房正屋那只得是王爷与王妃方有资格入住的屋子,当然这一皇庄已经是大郎名下的产业,可以不守这一条规矩,但柳玉乔不想留下点点把柄。
说真的,真枪真刀的对干,她是不惧什么人,她不说能对付几人,但旁人也伤不了她。
柳玉乔的灵力能保护自己,让自己刀‘枪’不入,但却不能如同的修士那般能出火、出水、出技能的对付旁人。
唉,如今才觉得这什么修炼也不过只是鸡肋罢了,好在她处的世界是凡人世界,没有强人。
她一个连一个的替人完成心愿,得来的浓缩灵气团,不过是增加重点自我保护的时间罢了。
真不知道天上这般安排是为了什么?
是个迷!?
柳玉乔住的这一处西厢房布置的十分清雅别致。
进门便是两个一米多高的实木架子,上头放着两盆未开的兰花,往里走,前头是四方小桌,摆放精致茶盏;临窗有一张长书桌,正中间以书镇压着练字的宣纸,以及放着给大郎识字的几张卡片;再往前瞧,便是一扇浅绿为底,白兰跃然的屏风。
柳玉乔手上的消息有好有坏。
好消息便是家里传来大弟与几个族兄弟一同中举的好消息,当然一族多举人在京城这个地界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
同时,柳玉乔又收到府上清姨娘已有七月身孕好消息,惊得柳玉乔开大嘴巴久久未合拢。
这……这是……某人让人戴绿帽子了吧,还是那秘药在贤王龙子凤孙身上失效了!
怎么可能呢?还是清姨娘正正是那解药。可能性不大。
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清姨娘偷人了,真是件让人笑掉大牙的好事!
不论哪一种,都挺值得柳玉乔花心思、用心留意留意。
看来,悠然自得的日子,不知多久将会结束!
能多过一日,便多过一日!
两个月后,府里清姨娘平安产下一子,这是贤王第二子。
热闹地洗三以及满月过后不久,王妃就要抱养到自已屋里养,而清姨娘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求王爷,求王爷准她自己养孩子到一周岁,贤王深思熟虑后,准了。
“主子……”听见有人唤自己,柳玉乔脸上那一抹笑意才渐渐散了些,抬头看去,便见皇庄管事的大孙女桃子朝自己跑来;到了庄子,她就放了身边人的假,让她们好好松散松散,在庄子里找了几个不大懂规矩的小丫头伺候着;这样便能快速的溶入这个庄子,也是让管事以及下面的头目们真心诚意服侍她与大郎。
桃子正坐卧不安、心急如焚、抓耳挠腮之即,柳玉乔才笑道:“什么喜事,让你又不懂规矩了。”庄子里长大的小丫头,就是活泛,天天学规矩也记不到心里去,一得意就忘形,还好她也没想带她们回府,那不是爱她们而是害死她们。
不过到了庄子上,想过得随心所欲却不能不给她们体面、不能不用她们。
桃子笑嘻嘻地道:“主子,咱们王爷驾到了!”最俏的是双颊有浅浅酒窝,微抿了嘴便瞧得喜气。王爷可真是气派!
从京城到皇庄上,就是快马加鞭也得两个时辰方能到。
贤王到了庄上,匆匆见过几个管事们,就抱着近一年未见的大郎去温泉池玩亲子游戏去了。
柳玉乔便拿出这父子要换洗的衣物,坐在温泉池后面小憩处的床尾榻上怔怔等着。
此时京城风云变幻、府上你争我夺的,贤王要在此时接她们回府,不知有何深意?
那个清姨娘是怎回事啊?
会不会她有什么‘解百毒’之类的金手指,帮贤王提前解了她下得‘秘药’。
还是清姨娘与与某某某情不自禁之下神魂颠倒地干了那啥啥,结果就留下了种子在清姨娘腹里生根发芽诞下一子!
柳玉乔又开始天马行空了。
如果如此,她待如何?
这个时代又没有dna亲子鉴定,如今生了儿子,正妃将要抱养的儿子,她的大郎的处境微妙了。
柳玉乔想得太入神,连贤王出来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嗯?”披散着发穿着简单素袍的贤王,赤着足在她身边坐下。
“啊,什么?”柳玉乔被搁在肩上的手惊醒。
贤王定定地望着她,终于开口:“你在想什么?”语气带着危险。
可柳玉乔抬起头来望向他,未见丰神俊朗的脸上 丝毫异常,可她还是莫名地打了个颤,道:“今晚有点凉。”太久未见,有些陌生了。
没话找话说。
贤王回望着柳玉乔,见她目光楚楚,有些弱不禁风,心里就软了几分,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顺手放下,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柳玉乔伸手环抱着他的腰,他的身体也很暖和,大概泡了很久温泉之故,柳玉乔的脸贴在他如火炉的胸膛上,身子多亲近亲近也就熟悉起来了,男男女女之间在于相处,离得远了、分开久了,也就淡了。
贤王一动也不动,只是紧拥着她,轻轻地说,“你知道吗?本王早就想来接你回府。”没了她,每个到后院的夜晚都像交公差,没滋没味,更别说什么得趣!时间又短,王妃见天儿给他熬补药,他有苦说不出,只得默认自己身体不好。
柳玉乔什么也没说,任他抱着。
贤王的甜言蜜语,难得有一回!男人的话,听听就罢了!信了,才是笑话!
贤王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似苦似甜,似悲切似满足,“贵妃地母族势大,三皇弟正妃已入门,父皇这是把本王架在火上烤啊!”三皇弟一上位,必不会容他这个大皇子存于世间,如今,便是鱼死网破也得拼一拼。
“妾……”柳玉乔刚开了口,便被他的手指挡住:“嘘……别说,什么也别说,好好地服侍本王,让本王放松一回!”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脸盘上细细地看了又看,轻叹一声,终是低头吻下去。
半晌后,两个人跌跌撞撞进内室的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