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屋,可以说比破旧还要破一些,基本上是报废的一个地方,四周杂草丛生,很少有人住,有两方墙已经倒塌,只有半堵墙还存在,能挡住下雨。
叶心醒过来就看着这破旧的一切,不由的眉头一皱,他身上盖的都是稻草,人就依靠在墙角,身边还有不少的蚂蚁爬行,身上有几只臭虫打架,打得很是激烈,叶心都不好意思打扰它们,所以他躺着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在不停的转动。
这么破的地方,他都睡的下,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不愉快,毕竟他如此骄傲的身份,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叶心努力的开始回忆,他从无上岛走出来就一直喝酒,走到哪里喝到哪里,至于他那点点银票,早已经花得一干二净,就在第一天。
他好像是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至于为什么走到这里,他完全忘记了,毕竟喝醉了,醉得很可怕,他根本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做过的,没有做过的,他都忘记了。
好在他看见了一个人,老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老叫花子,一个碗,一根木竹摆放在他的旁边,现在正是早上,看他的样子要出去"工作"老叫花子同样看着他,叶心开口问道"老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叶心一脸的奇怪,他怎么会睡在这种地方,像他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可以睡这么地方。
"天府城边上,至于你怎么来这里,这得问你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占了我的床。"老叫花子看叶心醒过来并没有一点的惊讶,一个人睡那么久再不醒过来,恐怕就要准备棺材板了。
"我好像睡了很久。"叶心突然间感觉很饿,很饿,这种感觉很难受,不过看老头的样子,并不像有吃的,所以他没有说想吃东西。
"不久,就二十几天而已。"老头很是有幽默感,作为一个叫花子,这么有幽默感的还真是少见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多出来一个人,叶心。
"既然你醒了,那么该去工作了,不工作是没有饭吃的,"老头又说道,他说的工作自然就是要饭,不要饭怎么会有饭吃呢!
"工作!"叶心一脸的疑问,他什么时候被人安排好了工作的,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地问道"什么工作。"有工作就说明了有饭吃。
"要饭。"老头很淡然地说道,完全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毕竟他每天如此,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要饭这么简单的事,每个人都会。
"要饭!"叶心听到这份工作,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自己,他像一个要饭的吗?看许久以后他才发现,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他就是要饭的,看来以后还是少喝点酒的好,不然这份工作他害怕自己做不来,毕竟太久没有做过了。
然后老头就带着叶心出去要饭,他们去的可是天府城,很热闹的一条街道,今天天气原本就很好,晴空万里,太阳已经出来,三月间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温馨,叶心不由的觉得很爽快,就是有点饿,要饭虽然不是第一次,不过很久没有干这工作了,还是有些害羞,需要适应一下。
人当然很多,毕竟是天府城,各种吆喝声络绎不绝的响起,要饭还真是一种技术活,而且一定要有耐心,不然就没法胜任如此伟大的工作,好在叶心有过前车之鉴,所以很快就融入在这份工作里。
老头离叶心有三米远的距离,完全不敢和叶心在一起,怕被打,这他么的那是要饭,完全是帝王出行,左手端着破碗,右手拿着竹竿,抬着头,挺着胸,迈着八字步,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要饭,是的,这就是他的融入,当初没有饿死他,也真是厉害了。
他穿的更是骄傲,如果把他的那一块遮羞布拿开,就完全没有穿了,两条腿又黑又脏,好像抹了两层锅灰,黑得都看不出来那是腿,上身整个背露在外面,就胸前吊着一丢丢布料,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眼神很是犀利,刚一开口就吓着别,别人那还敢给他点东西,没打他已经很不错了。
叶心很是郁闷,他如此的融入居然还是要不到东西,抢又不太好,毕竟无上岛那么多的人在他的身后,说出去怎么让他们在江湖中立足,丢自己的脸可以,绝对不能丢无上岛的脸。
然后叶心就要到了,世间总是好心人多,叶心端起的碗,居然被人丢了两个铜板,叶心有些激动,不过两个铜板才够他吃一顿早餐,现在可都快午时了,既然如此好心叶心想着绝对不是一个小气之人。
叶心转过身叫道"喂,那个谁,就是你,别走。"语气竟然很是可怕。
那个刚丢了两个铜板的人,转过身一脸奇怪地问道"有事吗?"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被一个叫花子叫住,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到惊讶,这种事能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这条街认识他们的人很多,这么瞎的还真是第一个。
"这两个铜板是不是你丢的。"叶心看着碗里的铜板问道,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好像在审问。
"是啊!怎么了。"他一脸的奇怪,完全处于懵的状态中,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要饭,他丢两个铜板,这有错吗?好像没有啊!那为何这位要饭的仁兄有些不开心呢!就好像受到多大的委屈是的,为何如此的吓人。
"你他么见过,这么帅的叫花子吗?拿两个铜板就能侮辱我是不。"叶心已经怒了,那样子看起来要杀人,毕竟他还要吃午饭,两个铜板哪里够。
他一脸的惊恐,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哥,我拿回来行不,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冲动,真的对不起。"确实他第一次感觉到施舍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听别人说施舍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修行,为何到他这里就不是呢!
"拿回去,你以为你拿回去就能抚平我心中的伤痛吗?我告诉你,你伤害了我的自尊,后果很严重。"叶心一脸杀意地说道。
"大哥,那我该怎么做。"他简直就要哭了出来,这辈子就做这么一件好事,为何就做不好呢!难道天意如此,非要让他做一个坏蛋吗?老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做一件好事都不行。
"拿一些碎银子来填补我心中的伤痛,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叶心觉得要饭这活还是没有生疏,虽然多年未曾要过,不过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
"我艹你么,拿你么,你个死要饭的,给你脸了是不,给我打。"他说完一群人冲向叶心,瞬间拳打脚踢,下的都是死手。
"砰砰砰"
"啪啪啪"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叶心就要哭了出来,毕竟太痛了,他赶紧道歉,再不道歉他真怕自己被这群人打死,来天府城第一次要饭就被人打,那以后还怎么玩,这说出去多丢人,完全是对这个职业的不尊重。
"你继续叫啊!不是很厉害吗?"他踩着叶心的脸,一脸狠色地说道,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叫花子,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都被他给打断,不由的怒火加重,又踢了叶心几脚,把他丢的两个铜板踢飞到远方,既然他不要,那么何必还要给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教导无方,得罪各位了,真的对不起。"老头赶紧跑过来道歉,他还是怕叶心被他们打死。
"算了,何必要和一个叫花子过不去,丢自己的面子。"和他一起的人开口说道,毕竟这条街人很多,都在看着他们,眼神中带有鄙视。
"呸。"他一口唾沫吐在叶心的脸上杀气腾腾地说道"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在这里要饭,不然我打死你。"说完人就离开这里,叶心身上的味道已经传到他的身上,他要回去洗澡。
叶心用手抹去脸上的唾沫,然后站起来看着老头说道"你信不信,我能打死他。"叶心两眼通红,一股可怕的杀意出现在他的身上,眼看就要冲过去。
"我信,我信,他若是过来必然会死你手里。"老头赶紧拉住叶心安慰他,毕竟男人的面子他还是能理解,他还真怕叶心冲动,死在他的手里。
这小插曲,怎么会影响叶心工作呢!完全没事,对于这小小的委屈,叶心绝对还受得了。
"老头不是我和你吹,从今天开始,只要你想要的,世间能找到的,没有几样我办不到,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保证让她晚上来陪你。"叶心沉着脸说道,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毕竟现在的他们在一起,叶心变得低调了,走路都夹着尾巴。
"我这个年纪好像对女人没有了兴趣。"老头舔舔嘴唇说道"好久没有喝一次酒了。"他居然和另外一个叫花子探讨这种问题,这些问题和他们真的有关系吗?现在不是想想怎么度过这个午时吗?他们可是一早上没有吃东西了。
"一看你就是没有出息,喝酒这种小事,等下我请你,五十年的女儿红,还有桃花酒,竹叶青,你想要的就没有我找不到的。"叶心很霸气地说道,这话说得老头都有些心动,不停的吞口水,看着叶心都有些崇拜的眼神。
"包子,包子,刚出锅的包子。"吆喝声叫了起来。
"老板,给我两个包子。"一个小孩说道,眼直直的看着包子,叶心和老头都吞了吞口水,毕竟味道太香,他们都太饿。
"好。"老板拿出纸然后就去拿包子"哎哟"一声,包子太烫,一个没拿稳,然后落地上,屋里的狗看包子落地上立刻跑出来,它今天同样没有吃东西,刚跑出去,然后木竹比它快,直接就穿上包子,一气呵成,叶心出手向来不落空,两个包子都被他串在木竹上,香味扑鼻而来。
"汪,汪,汪。"狗看着叶心叫道,很是嚣张,很显然抢它的食,它不开心,就要发动攻击。
"再叫老子把你宰炖了信不信。"叶心喝道,居然一条狗都如此嚣张,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汪汪汪。"叶心叫得比它嚣张,四目相对,狗很自觉的转了身,它输了,叶心看它转身一脸的得意,毕竟包子现在是他的食,和狗抢食都如此的开心,看来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是满意。
"老头,以后不要和那些臭要饭的在一起,记住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更不是什么叫花子,从今天开始,我们是上流人士,绝不能下贱。"叶心还在说道。
"能先把包子分一下吗?"老头有些等不及了,刚出锅的包子,他很少吃到,他平时要到的,都是别人吃不完馊了的包子,对于刚出锅的包子,他很是渴望,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搓干净,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个刚出锅的包子。
叶心把木竹提起来,上面可是穿了两个包子,叶心拿一个包子丢给老头说道"等下我带你去望月楼,我要让里面的人跪着给我端盘子,你信不信。"叶心说完就拿起另外的一个包子啃了起来。
"我信,我信。"老头接过叶心丢过来的包子,一脸幸福地说道,他的眼神只盯着包子,虽然被木竹穿烂,并不影响他的食欲。
叶心咬一口包子,满脸惊喜地说道"老头,是肉包,是肉包。"然后就狼吞虎咽的开始吃着包子,吃完还把自己的手舔了一遍,一脸的满足。
老头和叶心的吃相差不多,毕竟都是叫花子,要那么好的吃相有什么用。
"老头,你是想先喝五十年的女儿红,还是先用竹叶青漱漱口。"叶心的声音可是非常的大,或许是刚吃了一个包子有了力量。
大家却懒得看他一眼,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的人异想天开,要饭的始终是叫花子,喝过这种好酒的人,都不会在大街上嚷嚷,毕竟丢人,只有那些喝不起,没有喝过的人才会嚷嚷。
"都可以,都可以。"老头完全沉浸在叶心说的画面里,想想都觉得幸福,人生最大的追求莫过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