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悲痛同样被夜带了回来,过去不管有多美好,回忆不管有多幸福,那都是过去,那都是曾经,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还要提起来呢!
余生虽然我们都是依靠回忆度过,但那都是自己的事,现在还要面对生活,毕竟谁都不能只活在过往的记忆里,人是需要吃饭的,尤其是那些恨回忆起来依旧那么的清晰可见。
痛起来,就好比过去一样!不能自拔。
没有风,却有一股悲情流过,他们的快乐说完了,那么就要面对着不快乐,毕竟不快乐才刚刚开始。
昨天,不可抹去的记忆!
昨天,不可抹去的曾经!
恨同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放下,毕竟当时痛得太深,恨得太彻底,放下完全不可能。
"你背叛我们之间的友谊的时候,良心有没有不安,下雨天会不会感觉到痛,打雷闪电的时候是不是不敢走出房间。"吴老鬼怒喝起来,说完就抓住大长老的衣襟,所有的悲和痛这一刻无须再去掩盖。
他的恨完全释放出来,按理说既然都已经到这个年纪,不应该还有如此多的恨,毕竟所有的事都该看破了,除非放不下的痛苦,然后这就是他永远不会放下的事,如果此刻叶心看见这场面或许他就能体谅吴老鬼所做的一切......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何要东躲西藏的,因为我害怕,害怕你知道我的住处,害怕我身后的那一群人被你所杀。"吴老鬼松开了大长老的衣襟手掐着他的脖子,面色有杀气,整个人都非常的绝望,双手很用力的掐着他。
这是他的兄弟,这是他的记忆,这是他的过往,这同样是他的美好,可他恨恨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无上岛必定不是现在的面貌,他们也不用斗了那么多年,这么多年了恨伴随着他,过了那么多年,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想他死!很想!所以掐得非常的用力!
今天所有的事都该有个结尾!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这也是他一直等待的结果。
"我知道你恨我。"大长老的面容流露出讽刺的笑容,讽刺着他的过去,讽刺着他的青春,过去多么可笑的东西,过去多么幼稚的做法,过去,谁都不能遗忘的曾经,可他们都想忘记。
那么多的美好都在过去!
那么多的恨同样是过去所带回来的!
有因必有果,因果轮回正是这个道理!
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就因为有了过去,那些恨才支撑着自己不能倒下必须要战斗,吴老鬼很显然就是这样,他之所以一直都要斗就因为心中有恨。
"对不起,老鬼。"大长老面容很苍白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毕竟呼吸太困难,他的表情又非常真挚,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道歉,可笑的是如果道歉都有用,那么这个世界,许多事就不会酝酿成悲剧。
"少主给你说了什么,你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来找我必然有事求我。"吴老鬼松开了手,面孔流露出嘲讽,这不是大长老该有的个性,如果他真是来道歉的早已经来了,而不是叶心和他聊过以后他才来找自己,他们都很了解对方,都知道彼此想什么。
所以他讽刺,讽刺大长老的道歉!
讽刺着他们的兄弟情义!
"老鬼,给我一次救赎的机会,就让我弥补曾经的错误,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大长老看着吴老鬼这是他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眼神,痛苦悲痛,甚至是哀求。
"少在这里给我扮演,你找我究竟是为什么。"吴老鬼依旧不相信他,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吴老鬼都不会相信他,就因为曾经太相信才造成了一个个无法避免的悲剧。
"你就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救赎,我知道曾经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只想为自己过去犯下的错,弥补一下,张花真不是有意的..."大长老已经老泪纵横"那是意外..."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大长老非常的痛苦,一下子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火光下白发亮人。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苍老的老人而已!
"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呢!你何尝给过我机会,几次三番的差点让我丧命,我的妻子就因为你而死,她还怀了我们的孩子,你还有脸提她。"吴老鬼一脸的悲痛,这都是他不敢回忆的画面,他不敢去想的,他对不起她。
一个女人为了救他爱的男人而死,然而杀他们的却是他最信任的人,最相信的兄弟,任何的一个点他都接受不了。
"你知道吗?我想你死,我想你死。"吴老鬼又暴怒起来,冲向大长老,如同猛禽一样,杀意,他要撕碎他,给她报仇。
"啪啪"
几巴掌打在大长老的脸上"曾经我那么的相信你,曾经我那么的崇拜你,曾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直把你当我大哥,你呢!把我当什么。"
"当什么......"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却死在你手里,这一生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
酒坛碎了,他们的心同样碎了,就好比他们之间的情意一样,碎了,幸福少过痛苦的画面,他们只有恨,没有其它的别的情感。
曾经,多么不愿意回首的往事!,
曾经,多么可悲的过去!
曾经,为什么要有曾经呢!
如果没有过去,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的恨!
如果没有曾经,现在的他们可能是朋友,可他们曾经就是朋友,现在却永远都不会是,因为有恨,恨在折磨着彼此,使他们不能再做朋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长老看着吴老鬼一脸的歉意,可是所有的事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些死去的人该怎么办,难道就该活该死吗?血债原本就要用血来还。"吴老鬼冷冷说道,他的剑已经握在手中,这一刻杀意很浓。
"噌"剑出鞘。
黑暗的夜,杀意再起。
剑光...
"如果我的死能让你放下心中的恨,那么好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化解你所有的恨,只求你能原谅我一次。"大长老突然站起来,看着吴老鬼眼神变得无比的真挚,剑已经插在他的胸口,血已经落下,血滴到地板上。
大长老还是看着吴老鬼,既没有还手,也不悲伤而是满满的亏欠,这是他欠吴老鬼的,这种亏欠只有生命终止才不会再有恨。
"铛"
一声,剑落下来,血也跟着剑落下,两个人都绝望了,过去,又是他们的过去,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现在的他们依旧是兄弟。
吴老鬼突然流着泪说道"你不配,你不配这么快死,死便宜了你,我要让你活着永远都活在愧疚之中。"
悲痛的眼泪,痛苦的眼泪,对于他的过往,对于他们的曾经,那些快乐,那些恨在他的脑海里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有多恨这个人,当血落下时,他又觉得他没有那么多的恨,因为这是他的兄弟,他又想起曾经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夜深的时候喝过的烈酒,谈过的梦想,一起喜欢过的女孩。
谁真的能无情!
谁真的可以没有感情!
人活着如果连情都没有那么他还是一个人吗?
"老鬼杀了我吧!真的很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有泪,痛苦的泪,悲痛的泪,愧疚的泪,背叛很显然不好受。
其实还有一个点,我们都是带着悔恨而生活,过去做了许多事,虽然那时觉得都很对,许多年以后我们会发现曾经以为对的事,在我们现在的眼中都只是错误的决定,毕竟过去谁都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故和故事。
现在经历了,却又是那些事故和故事所带来的,所以说这一生其实都很可悲,永远都徘徊在恨与爱之间。
"你还不配,不配..."吴老鬼喝道,声音那么的悲痛欲绝,那些画面他从未忘记过,老人的的哭声。
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哭可见他们的痛有多深,过去做了多少不可原谅的错事,没有酒又痛得不能自我。
房间里叶心看着二人一脸奇怪地问道"你们两人是要在这里睡吗?"满脸奇怪的看着萧玲玲和雪迎,这两个人还真是形影不离。
"大长老去找爷爷你可知道。"消息居然被萧玲玲拦截下来,真是心疼叶心,那么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毕竟他又没有自己人在岛上。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找谁,我只是个少主,还没有权利去管他的私生活。"这样的少主还真是不一样,要知道他们可是敌人,说不定现在正拼一个你死我活,他不去管管,可见这家伙多么的没心没肺。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和大长老说了什么。"萧玲玲突然间质疑叶心,如果不是有某一种交易大长老怎么可能会去找爷爷,他们可是敌人。
叶心看着萧玲玲,静静的看着,突然间开口说道"你不相信我。"这句话冷漠到极致谁都可以不相信他,唯独萧玲玲不可以,她可是他的女人,居然在质疑他,叶心不能接受这种质疑。
"你总得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萧玲玲并没有看着叶心,她不敢与他对视,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变得如此的暴躁不安,难道是因为雪迎吗?萧玲玲想不清楚。
"既然都不相信,说了你未必会信,何必要说呢!"有酒叶心又喝了,突然间他发现他们之间出现了裂痕。
"萧姐姐不是关心你吗?"雪迎还是善解人意,居然替二人打圆场,要知道这样吵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相反二人都会受伤,她虽然打了圆场心却那么的痛,她爱叶心,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你爱的人吃别人的醋你还要给他们圆场,爱得为何如此的卑微。
这一刻她发现她是多余的,完全没有必要留下来,叶心已经不需要她。
"我累了,要休息!"叶心喝了一杯酒说道。
这漫长的黑夜,好在有酒陪伴着他,他没有醉,叶心并不太喜欢把自己灌醉,他比较喜欢半醉半醒的时候,那个时候脑海里会想起许多的画面,同样可以做出许多的决定。
天亮了,这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叶心刚起来就听见敲门声"咚咚咚"转过身就看见雪迎走进房间里,叶心看着雪迎很显然找他有事,可又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早呢!
"有事吗?"叶心一脸奇怪地问道,他的眼神没有了光线,毕竟从雪迎的身上看到了她要说的话,整个人都那么悲伤,很显然做出一个很大的决定,这个决定叶心猜到了。
"叶大哥我们出去走走。"雪迎说完就转过身,她怕叶心看见她的眼泪,然后就走了出去,很显然有很重要的事和叶心商量,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雪还在下,天地间居然冷气四起,叶心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雪迎披上,两人的脚步都不快,每一脚踩在雪地里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好似要把这一切都铭记在心底。
天地间,一片静赖!
只有雪飘落!
他们走一直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谁都不想开口,雪很美落在他们的身上,落在他们的脸上,落在他们的手上,雪化了就如同泪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泪是咸的,雪没有味道,这一点雪迎很清楚。
她的泪,沉默的泪!
她的泪,别离时的泪!
泪从眼眶落下,滑落嘴里很咸,她却咽了下去,因为这是她的感情,她的爱。
突然间雪迎转过身一抱住叶心,然后痛哭起来,哭声很大,叶心抱紧她一脸温柔地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呢!"其实他说完这句话眼眶同样湿润了,谁真的没有感情,谁真的不是人,这么久的相处,叶心说对她没有动情那是假话,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