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沐泽皱眉道:“你说谎,你骗我,从最一开始,你就在骗我对不对?!”
千红泪看着东沐泽的表情,也知道簪子一定早就在他手中,所以后来他才会三番两次的询问簪子的事情。
簪子……是在去丰颐之后才不见的,如果是东沐泽早先发现了什么的话,那他现在就不会提到东沨洛,看来一定是东沨洛捡到了簪子,然后不知道怎么又被东沐泽发现。
很快的屡清思绪,千红泪出声道:“簪子是我在丰颐的别苑洗温泉的时候,不慎落下的,后来我就找不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东沐泽紧紧的一皱眉,然后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是不是?如果簪子不见了,你为什么骗我簪子在叶宁手中?!”
千红泪也微微皱眉,她出声回道:“簪子是在四哥的别苑不见的,如果我说找不到,那你说是派人回去找还是怎样?我何必多此一举?”
东沐泽眉头紧皱,沉默半晌,他又道:“那你怎么解释簪子在四哥身上?”
千红泪道:“那你应该去问四哥,何必问我?”
东沐泽眼睛一瞪,但却拿千红泪无可奈何。
半晌,他出声道:“你背着我去九门提督府,你落水,四哥不顾一切的跳下湖救你,还把那三个女孩子全家罚得那么重,你说他不是迁怒,谁相信?!”
千红泪知道此事已经骗不了东沐泽,所以她索性拼一把。微扬起下巴,千红泪出声道:“如果你心中已经不再信任,那么无论我今夜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既然如此,何必多次一问?”
东沐泽脸色一变,千红泪却毫不避讳的回视着他,两人对视良久,最后东沐泽哼了一声,转身摔门离开。
屋中只剩下千红泪一个人的时候,她忽然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都是屏气凝神的。
这一口气呼出来,整个人都觉得软了,千红泪垂下视线,眼睛盯着地上那碎成几节的,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的玉块,心中难过到了极点,眼泪反倒流不出来了。
流云和流鸢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安静的屋中,千红泪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低头看着脚下的断裂簪子。
流云和流鸢也是从外面就听到了屋中的吵闹声,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东沐泽摔门离去,千红泪独自发呆。
缓步走到千红泪面前,流云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敢吱声。
流鸢看着那断裂的簪子,她低下头,想要去捡,但是千红泪却突然出声道:“别动……”
流鸢的手指停在原地,她抬起头,看向千红泪的脸。
千红泪面色淡淡,一滴眼泪都没掉。
流鸢小声道:“夫人……”
千红泪没出声。
流云也出声道:“夫人,您先回内室去吧,外头我们收拾一下。”
千红泪依旧默不作声,她只是缓缓低下头,然后伸出手去捡地上断成几节的簪子。
流鸢在一边看着,也不敢上去帮忙。
千红泪仔细的,把每一个小片都捡起来,还有摔掉的宝石,也都一一的捡起来。
“夫人……”
流鸢忍不住瞪大眼睛,一声急呼,是因为千红泪把所有的簪子碎片都捡在手中,但却攥紧了拳头。
掌心中有很多的碎片,如此一来,后果可想而知。
流云也是大惊失色,她伸手去碰千红泪的胳膊,千红泪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流云的手指停在半空,愣愣的看着千红泪。
千红泪紧紧的攥着拳头,直到顺着指缝流出玉石的齑粉,还有一缕鲜血。
这样触目惊心的一幕,饶是流云和流鸢也忍不住瞠目结舌。
最后还是流云先反应过来,她出声道:“流鸢,去关门。”
流鸢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跑到外室的门边,把门关上。
屋中,只剩下三人,流云出声道:“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说一声,不要一个人憋在心中。”
千红泪不语。
流鸢走回来,她看了千红泪一会儿,然后道:“夫人,是不是因为绾绾?!”
千红泪肩膀一颤,终是有了点反应。
流云见状,她微微皱眉,然后道:“夫人,难道是因为今晚五皇子跟王爷提绾绾的事……”
千红泪不语,但是脸上的表情已是默认。
流鸢怒声道:“又是因为她,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跟五皇子提,而是该一刀杀了她!”
听到流鸢这么说,千红泪缓缓抬起头,看向流鸢。
流鸢对上千红泪有些迷茫和空洞的眼神,她心中瞬间有一种好像是做错了事情的感觉,不由得支吾着道:“夫人,我……”
流云也没见过千红泪这样的表情,担心流鸢,流云出声解释道:“夫人,这事儿也不能都怪流鸢,前几天,是五皇子突然来找我们,问我们是不是您在府中有什么不高兴的,开始我和流鸢都不说,后来五皇子跟我们说,说是你自己说的,是因为女人的事情,流鸢就多了一句嘴,说是因为绾绾,结果……我们真的没想到,五皇子会在王爷面前向他要绾绾……”
千红泪终是知道为什么东流漠会突然这么做了,她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见千红泪不说话,流鸢急了,她马上道:“夫人,你不要伤心,也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去跟王爷承认错误,这不是你让的,都是我蠢,是我自作聪明,我这就去……”
流鸢说话间就要回头,千红泪却突然伸手抓住了流鸢的手腕,流鸢低头看去,千红泪的手掌满是血,连带着她的手腕都红了。
愣然的看向千红泪,流鸢有些不知所措。
千红泪却突然出声道:“不怪你……”
流鸢微微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千红泪又道:“这不是你的错……”
说罢,她就松开了流鸢的手,然后慢慢转过身,往内室走去。
错的不是流鸢,也不是流云,不是绾绾,不是东沐泽,更不是任何人,错的人,是她,是她自己。
千红泪从未有这样的感觉,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东沐泽愤然转身离开,当夜自然没有留在府中,第二天,就有漠王府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在大观园等着千红泪。
千红泪换好了一身衣裳,看着右手处被包扎的纱布,她微微皱眉,然后将纱布拆掉。
流云和流鸢要陪着她一起去,她只是摇了摇头。
带着八名侍卫,从沐王府来到了大观园,千红泪上楼之后,就在经常和东流漠碰面的包间内,看到了东流漠,还有东沨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