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麦玲珑和蓝清来就是探望千红泪的,见她刚好就开始看账本什么的,麦玲珑不由得道:“妹妹,你蕙质兰心,可以帮王爷分忧解难,这是好事,只是不要太难为自己了,女人嘛,最重要的不是多有能力,能挣多少钱,最重要的就是为王府多多添丁,这次王爷能为了你降杨柳的位,他日你若是怀上了王爷的子嗣,还怕升不了吗?”
千红泪淡笑着回道:“我从未想这么多,再者……我这样的身份,注定是进不了皇室族谱的,红泪从未有过如此想法,一切随缘吧。”
其实千红泪自己心中清楚的很,她长期服用掺了药物的汤,怎么可能会怀得上孩子?所谓的随缘,其实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麦玲珑闻言也不再多说,只是起身道:“那这几日你就多多休息吧,不要累坏了身子。”
蓝清也起身道:“如果在屋中发闷,就让人去我那里找我吧,我过来陪你解闷儿。”
千红泪点头,亲自将两人送出逸园,这才转身回来。
进屋之后,流云出声道:“当家的,你说这两位今日过来,可是来探口风的?”
千红泪抿着红唇,沉默了半晌,这才道:“一半一半吧。”
“我听说那日还是绿水阁的麦主子叫蓝主子去东厢找的侧福晋,要不然指不定后果怎么样呢。”
流鸢出声说道。
流云闻声,似笑非笑的道:“恐怕那位侧福晋也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给杨柳吧!”
说是在东屋的祠堂罚跪,但若不是东沐泽突然回府,谁晓得要跪上多久?
东沐泽忙于应付皇宫中的北冥国贵客,实在是脱不了身,所以只好每日让左路往来,给千红泪带话,让她好好休息,最近几日不要出府去了。
这日千红泪正坐在内室软榻上,听着陈管家在汇报外头的事情,流鸢从外室进来,出声道:“主子,东厢的易兰来了。”
千红泪道:“让她进来吧。”
流鸢转身出去,不多时,一个穿着浅青色衣裙的女孩子缓步进来,看到千红泪,她恭敬的福了一礼,出声道:“易兰给夫人请安。”
千红泪嗯了一声,易兰看到陈管家也在,所以又叫了声管家。
千红泪跟陈管家点了下头,陈管家转身往外走,千红泪对易兰道:“你今日过来,可是侧福晋有什么吩咐?”
易兰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出声回道:“回夫人的话,我们家侧福晋说夫人此番受惊了,所以叫奴婢送来一些百年人参,燕窝,还有珍珠粉,这些都是压惊滋补的,老爷送来给侧福晋的,但是我们家福晋一直没舍得吃,这次就拿过来给夫人了。”
千红泪笑着道:“这怎么好意思?”
易兰道:“侧福晋叫奴婢给您带句话,说杨柳无状该罚,只是苦了夫人了,那一夜的佛堂罚跪恐是感染了风寒,希望夫人好生养着,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来东厢说一声便是。”
千红泪脸上是感激的笑容,忙道:“红泪谢侧福晋体恤,一回去一定帮我转告,红泪这几日身子带病,不方便去东厢叨扰侧福晋,待到病好,一定亲自过去。”
易兰点头,“夫人放心,易兰定当带到。”
说了两句话之后,易兰就走了,流鸢出门去送,流云从外面进来,看着千红泪面色淡淡,正在喝茶,她走过去,淡笑着道:“当家的,看来这一次,连侧福晋都忌惮了呢。”
千红泪放下茶杯,出声回道:“她想要借刀杀人,没想到我们却反来了一个杀鸡儆猴,恐怕她现在正坐在东厢,想着王爷怎么会为了我降了杨柳的位呢!”
流鸢美目一转,淡笑着道:“不管怎么说,侧福晋这回算是看出来了,咱们逸园可不是好惹的,从前是晚格格,现在又是杨柳,一次许是偶然,但两次就没人敢说是碰巧了,以后谁要是还敢找茬,定要衡量一番才行。”
流鸢从外室闪身进来,正好听到流云这番话,她马上出声道:“可不是嘛,现在整个王府有谁不知道王爷心里面向着逸园,现在我们出去,别的园子看到都要多几分笑模样。”
千红泪脸上却没有那样多的笑容,一来她还在为利用东沐泽而耿耿于怀,二来,堤高于岸,浪必催之,和树大招风是一样的道理,此时虽然所有人都忌惮逸园,不敢放肆,但是难免的,他们以后对逸园的关注就会更多。
“从今往后,行事要越发的小心,告诉下面的人,千万不要仗着什么就惹是生非,万一弄出什么事情,我定会严惩,绝不松懈!”
流云回道:“放心吧,我都说过了。”
流鸢抿抿唇,见千红泪脸上没什么笑意,她试探的道:“当家的,我看到外室桌上摆了一大堆的好东西,看样子都是上等货,你最近这几天都瘦了,要不然我叫人去给你做一些好吃的吧?”
千红泪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也不免心疼,她一招手,出声道:“过来。”
流鸢向千红泪走过去,千红泪伸手轻轻地拂过流鸢的面颊,然后小声嘀咕道:“下手这样重,多好几天了,还有痕迹呢。”
流鸢笑着回道:“没事啊,过不两天就好了。”
千红泪眼中露出几分薄怒,但更多的是怜惜,她出声道:“傻丫头,为什么愣在那挨打?你不知道杨柳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有多重吗?”
流鸢无所谓的回道:“就是知道她有多生气,这一巴掌有多重,所以我才不能让你挨打啊。”
千红泪撇着眼睛道:“自作聪明,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躲开呢?”
流鸢闻言更加笃定的道:“当家的,我还不知道你嘛,为了戏演得更加逼真,这一巴掌你一定会生生忍下来的,既然只是要一个杨柳嚣张跋扈的证据,那打在谁的脸上还不都一样嘛,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没关系的。”
千红泪心中硬生生的一疼,就像是被谁使劲儿的拽了一把似的,不知道是因为流鸢口中的做戏,还是因为她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子。
过了一会儿,千红泪这才缓缓开口道:“流鸢,流云,你们都是我从血噬里面带出来的,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们不是主仆,而是姐妹,这一巴掌打在你们任何一个的脸上,都比打在我脸上要疼得多,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拉她们来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千红泪心中已是有所亏欠,如果再隔三差五的让她们受伤,那她可就真的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