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过年,云歌特意挑了一身红色的穿,显得喜庆,衣服一上身,秋葵就忍不住出声赞叹道,“不愧是云锦阁的衣服,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衣裳,这手艺也忒精致了。”
这身衣是孟三娘当初为了赔礼道歉送给云歌的,云锦阁的衣服,做工自然不差,不然这个品牌在上京也不会屹立十多年都不倒,反而名声运来越响亮,不过,也没有秋葵说的这么夸张。
云歌今天心情好,听得秋葵这么说,她也乐意开口多说两句,道,“做工确实不错,不过若论精致的话,倒不如红姑手艺了。”
红姑是孔沅香送给云歌的一份大礼,孔沅香深知云歌对女红没兴趣,但却也少不得准备些荷包香囊帕子之类的小物件赏人,于是,就挑了一个女红十分了得的丫头送给云歌。
不过,孔沅香会送红姑,倒也不全是因为云歌自己不喜动手做这个,而是云歌有一癖好,喜欢写字画画,若是有得意之作,她便找人用丝线给绣下来,这可是细致活。
以往云歌都是找外头的人做,但做得好坏,都得看绣娘的手艺,不过让云歌满意地不多,直到有次孔沅香送了一方绣着云歌名字的手帕,云歌收到后,连连夸赞,直问能不能借这丫鬟用几日,而这丫鬟恰好就是红姑。
孔沅香知道云歌是真的喜欢红姑的手艺,于是寻了个机会,将红姑送给了云歌,云歌感激不已。
这次来上京,云歌就特意把红姑也带过来了,红姑来了之后,云歌哪里舍得让她就做些荷包帕子之类的活,觉得是大材小用,因着喜欢徐允之的字,云歌便让红姑把徐允之的成名作《长亭集》绣一幅,打算绣完以后裱好挂自己屋里。
提到红姑,秋葵愣了一下才想起是谁,开口道,“红姑的手艺真就这么好?”
对于秋葵这么问,云歌却有些惊讶,转而才笑了笑,道,“也是,她不曾跟你一道当差,每天也只在自己屋里绣我吩咐下去的那幅字,想来你也不曾见过她做的东西。”
红姑的存在感在丫鬟里头是很弱的,一开始,大家对孔大小姐送来的丫鬟还?几分排斥,生怕云歌因着孔沅香的缘故,重用红姑,顶了她们原本的差事,就连秋葵心底也嘀咕过。
可很快她们发现,红姑于她们,没有半点威胁,人家都不在云歌身边当差,知道的,是听说帮着云歌在绣一幅字,不知道的,还当是被云歌冷落了,只顾及孔沅香的脸面,所以养着她在府里。
时间一长,就连秋葵都差点忘记红姑这么一号人。
“小姐这般盛赞,红姑肯定是技艺超长,如此说来,红姑这半年不曾见外人,怕是小姐藏着怕别个瞧见抢走了吧。”
因着是过年,又见云歌难得的好心情,秋葵也忍不住打趣云歌几句,云歌也不在意,听着笑了笑,然后一脸得意地道,“等日后,红姑一定会成为比云锦阁的师傅更出名。”
话音刚落,秋葵就一脸惊色,问云歌道,“小姐也是打算开一个卖衣服的铺子?”
薛氏给了云歌一个铺面练手的事,秋葵自然是知道,而且最近秋葵忙着让许嬷嬷挑丫鬟什么的,她也清楚,这会见云歌这么说,立马就往这头想了。
云歌笑了笑,没有再接话,第一次去云锦阁的时候,云歌就有过这想法,做衣服,这算是她的专长了,要知道没穿越过来之前,她可是靠设计衣服吃饭。
虽然云歌也不确定这生意能否做大,不过,她很乐意接受这么一个挑战,在她心底认为,时尚是可以不分国界也不分时空的。
当然了,云歌也不会直接将现代的东西照搬过来,既然到了这里,自然是入乡随俗,她很期待等手好了,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
穿戴妥当后,云歌带着秋葵直接去了薛氏那边,到的时候,苏怀江和苏蕴哲也都在,韩姨娘因为是妾室,家族聚会,她是不便参加的,所以跟薛氏请安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云歌也习惯了大场合上看不到韩姨娘,倒也不在意这些。
薛氏看到云歌的穿着打扮,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却又开口道,“今儿冷,有没有多穿点,可别冻着。”
说着,薛氏就上前伸手握住云歌的手,看她手暖不暖,摸了一小会后,薛氏出声道,“这手可不暖,得再加件衣服才行。”
其实云歌并不冷,她体质偏寒,别说是冬天,就是大夏天,云歌的手稍微碰一些凉水,手就凉得不行,天冷的话,四肢更是冰凉。
见薛氏这番反应,云歌突然想起一些往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薛氏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好好的,怎么笑成这样,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云歌开口道,“母亲没说错,只是女儿突然想起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觉得说得太对了,所以才忍不住笑了。”
见云歌这么说,大家也都很是好奇,苏蕴哲连出声问,“什么话竟是这般好笑,妹妹也说来给大家听听,乐一乐。”
“这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一种冷叫母亲觉得你冷。”
想来苏蕴哲也深有体会,云歌这话刚说完,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朝云歌竖了个大拇指,道,“妹妹哪个朋友说的这话,实在是精辟。”
云歌自然不会说是自己没穿越到这里之前,经常听到的话,也没有接苏蕴哲的话,默认是她的哪个朋友说的。
薛氏反应稍微慢了点,等苏蕴哲笑着说完话,也知道是在说自己,不过,却也不恼,反而笑着道,“好好好,如今你们兄妹两是聚在一块了,就可劲打趣我吧。”
云歌的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个不停,就连苏怀江,也是难得的露出笑意,一脸慈爱且满足地看着云歌和苏蕴哲。
细细再琢磨这句话,苏蕴哲又再次感叹,“妹妹朋友说话还真是有趣。”
薛氏开口道,“是不是沅香说的?以往倒没觉着她说话这般促狭,看来私下也是个活跳的性子。”
提到沅香,云歌却突然开口道,“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如何,许久不曾收到她的来信了。”
以往在淮州的时候,两人不见面,她几乎都天天给自己写信,后来来了上京,两人距离远了,通信自然没这么便利,可也不曾有过一两个月都没有来信的,就连云歌写过去的信,都没有回音。
见云歌面带忧色,薛氏开口道,“淮州到上京,路途这般遥远,加上冬天天气使然,指不定回信就因为下雪耽搁了,在哪个信栈放着呢,再者,年下正是亲朋好友联络感情的时候,说不定信太多,送不过来。”
云歌想想,也觉得薛氏说得很在理,这里交通本就不便,寻常一封信十天半个月的正常,可若是路上耽搁,延误也是有的。
被薛氏这么一宽慰,云歌心底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开开心心跟着薛氏去松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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