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峦枯四面环水,乃是一小岛,水三面环山,浓浓郁郁点缀之色尽显而出。
此刻,张子恒、魔灵花二人临立水面上方,扫了扫四下别致景观,随后魔灵花打破沉静,道:“走,去中间那处小岛。”随后,脚尖一点红莲,身子便飘然而起,飞向中间落峦枯的小岛。
说来也奇怪,这里苍松翠柏,绿意盎然,怎会叫洛峦枯这么个古怪名字?
带着几分狐疑,张子恒随魔灵花登上湖中小岛。
踏着红莲与飞剑,两人双双落至湖中名为洛峦枯的小岛。落地后,一阵馨香扑鼻而来,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超然之感。稍稍确定了下方位,魔灵花便带着张子恒徒步的行走起来,看她东张西望模样,像是在寻找什么。
寻了有半个岛屿,两人最终在一处刻有尊字石碑面前停下。此碑高有六米,宽三四米,沥青灰白色,除了刻有尊字外,别无其他图文雕饰。
驻足凝望,立于石碑下方的张子恒只感到一股波澜威压气势从石碑上倾泻而下,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借用眼角余光,张子恒看到魔灵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
就在张子恒对此石碑狐疑时,立于一旁的魔灵花喃喃的说了句:“这就是尊魔石碑啊!”
尊魔石碑?此是何物,张子恒不得而知,但却对魔尊二字有所了解,那可是魔道第一人,同时也是圣女一脉的起源,想必这具尊魔石碑与他颇有渊源吧!
凝望中,只见魔灵花噬情一招,划破手掌,随后见到细线条状的口子里溢出丝丝的鲜血。在张子恒欲要开口询问时,魔灵花倒是真元凝聚,一掌拍向面前的尊魔石碑。
在真元凝聚的时候,魔灵花掌中鲜血悄然渗透进真元掌印中,此刻只见一血色虚幻掌印拍向尊魔石碑。
轰,一声闷响,只感到尊魔石碑震颤几分,随后整个泛白的石碑周身哗然在血色之掌下染了红。这时,张子恒能感觉到石碑与魔灵花之间建立了有些微妙的关系,接着便看到悬空浮现处一道红色细线,定目细瞧,发现此细线乃是从魔灵花掌中流出的血液。
半响时间,六七米高的尊魔石碑全然被魔灵花的鲜血染红,而此时此刻的魔灵花,面色煞白,毫无起色。而这时,站在一旁的张子恒终忍不住要出手阻止魔灵花此番近乎自身自灭的行为。
虽然他不知道魔灵花所做的目的,但这种血炼之法着实让人忌惮,若是一个不小心,非但血炼不成功,反而会白白的搭上一条性命。
然而就在张子恒拿定注意要出手阻止魔灵花时,只见血丝细线蹦的一声断开,魔灵花被反震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没事吧!”此时此刻,张子恒所关心的倒不是魔灵花血炼的结果,而是她的身子。
咳嗽两声,魔灵花哑着嗓子回到道:“没事,没什么大碍!”言罢便迈出步子向尊魔石碑走去。
不动还好,这一动,差点没一头栽倒下去。若不是张子恒眼疾手快,怕是魔灵花已经吃了一个大跟头。方才的血
炼,近消耗有半数精血,是寻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然而她魔灵花却只是头晕目眩,面色惨败而已。
扶住魔灵花后,张子恒让她慢慢坐下,而这时被染红的尊魔石碑发生变化。两人只听到嗡的一声,石碑上的血液猛然一,原本被染红的石碑恢复至原先沥青的灰白色。
“嗯...”尊魔石碑变回原样,张子恒、魔灵花面色一片惊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血炼失败?即便是血炼失败,上面的血液也不可能顷刻间消失。
就在张子恒、魔灵花两人狐疑不解是,尊魔石碑的变化再次产生,只见三米有余的尊字从顶端两点开始变化,沥青灰白的凹槽中竟渗透出血液来,慢慢的从实起尊字来,不过令他们奇怪的是,血液异常稠密,非方才魔灵花流出的新鲜血液。
而见到这变化,面色惨败,被扶着的魔灵花却是长叹一声,心头似放下块巨石。
目不转睛的看着尊魔石碑的变化,魔灵花心底喃喃自语,道:“这便是崇延老前辈口中的鲜血为引,天地同祭尊魔石吗?”
惊愕中,双目紧紧锁着尊魔石碑的魔灵花、张子恒二人只感到耳畔一阵嗡响,似有亿万妖魔在咆哮呼喊。感觉到头晕目眩,难受无比时,两人迅速静心凝神,极力的消除尊魔石碑带来的负面印象。
过了许久,当尊魔石碑最后一点落下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竟黑了下来,一朵劫云浮于尊魔石碑上方,见此情景,张子恒当即抱住魔灵花的蛮腰踏剑离去。
虽然张子恒的速度不慢,但还是没能在劫雷落下时离开这块地方。
轰,一声巨响,黑云之中砸下一道血色雷火砸于尊魔石碑上方。
“不...”血色的雷火砸下时,被张子恒抱着的魔灵花却猛然推开张子恒,奋不顾身的扑向尊魔石碑。
眼看着魔灵花就要被血色雷火湮灭,张子恒神情一滞,当即召唤出自己的水火灵珠与蓝紫心火。水火灵珠乃天地异物,有疗伤防火之能效,而蓝紫心火,本是紫电雷龙所化,自然不畏惧血色雷火。
一时间,张子恒祭出自己的全部家当,只为了能保魔灵花一条性命。
然而在张子恒祭出这些宝贝时,面色惨白的魔灵花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玩味,等到三件法宝全然至她跟前时,只见她低沉一声,探手一伸,猛然挥下。接着便看到已砸中尊魔石碑的血色雷火一个急转弯,猛地轰向张子恒。
突变,对于张子恒来说,绝对是个突变。此时此刻想要召回水火灵珠或者蓝紫心火来防御,已然不可能,所以张子恒干脆看着魔灵花,问了句:“为何?”言辞虽然,但其中委屈、伤心之意全然毕露。
这些天来,他有想过自己的血光之灾源于魔灵花,但却没想到会是她亲手召来血色雷火。震颤中,张子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却是在血色雷火袭来的那一刻落下了一滴泪。
他与魔灵花本萍水相逢,但彼此关系却交错难清,随之这些年的相处,彼此间甚是产生了某些暧昧味道。虽
然两人都不愿提起,但的确是存在。
同时近年来,张子恒为了魔灵花所寻找的七件灵物,屡经艰险,好些次都差点丧命,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结果。
在张子恒闭上双目的时候,落至尊魔石碑下方魔灵花满满的吐了一口鲜血,同时眼瞳中也落下滴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此时此刻魔灵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心底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这时,天际间传来一声怒吼,道:“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魔灵花撇下的蛟龙。此时此刻,只见他怒发冲冠,满目血丝,似尊神魔的虚空飞着,旁边还有一踩着中间的男子,羊吾伟。
这时,血色雷火距张子恒不过半米,以蛟龙、羊吾伟的实力想要逆转眼前大势已去的行事,着实不可能。
听到一声怒吼,不甘闭上眼睛的张子恒看到了蛟龙,最终并未说什么救我、救我的言辞,反倒说了句:“不要伤她!”言罢,血色雷火骤然而至,轰的一声砸中张子恒的身子。
“不...”四声呼喊,一声蛟龙的愤怒与不甘,一声羊吾伟的同情,一声则是当事人魔灵坏的忏悔之声,而剩下的一声则源于东海蓬莱仙境。
血色雷火轰然砸下,只见张子恒周身放了道金光,随后原地留下了一七八米的深坑,便什么也没留下。
血色雷火过后,尊魔石碑一颤,冲天而起,旋飞了几圈,轰的一声落于瘫坐在地上的魔灵花跟前。
自魔灵花带张子恒出来后,蛟龙便是觉得不妥,便告辞紫环,带着羊吾伟一路追寻而来。好在魔灵花、张子恒他们半路游玩过,不然蛟龙也不会见到今天这场面。
当一切落幕尘埃时,怒愤中的蛟龙低沉吼了声:“我们走。”此刻,蛟龙除了离开此地还能怎办,张子恒走前关照他不可伤她,蛟龙只能照办。不过走前,却丢了句话,道:“日后好自为之,若他人我听闻你作恶多端,必穷其东海之力,上至碧落、下至黄泉追杀不止!”
蛟龙走后,神情呆滞的魔灵花一个劲的流着眼泪,呆呆的看着眼前七八米的深坑。
一连三个月过去了,魔灵花神情依旧那般呆滞,脑中画面始终停在那张带着委屈、带着惨笑、带着爱怜的那张脸上,尤其是那句:不要伤她,更是让魔灵花如芒刺背,心若刀绞。
又过了有半月,毫无生气的魔灵花终缓过气来,掐了个法决,收好尊魔石碑后,便踏着七叶红莲飞离了此处。
尊魔石碑已离开,原本满目的苍翠瞬间消失,被光秃秃的山石取代掉。而这时,虚空之中走出一老叟,只见他眉宇透着深思之意,看着七米深坑有所指,道:“前世因,前世果,今生意、今生情!”
言此,微顿,继续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道能做的已做了,接下来便看你自己了。”言罢,老叟腾飞而起,携天地之势的离开。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几日前张子恒在青山中偶遇的砍柴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