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姜师弟,之前的我,是不是很无礼,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老祖顶撞,而且还直接带走了你,这样算不算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
煌城南城,一处酒楼的包厢之中,煌遂边喝着闷酒,边摇头苦笑,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脸凝重与不解的姜昊,而在姜昊身后,则是站着如同雕塑一般静立不动的萧念。
“怎么会,倒是你……”
闻得此言,姜昊皱眉问道,却是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现在在他面前的煌遂,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成了他从来都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不仅浑身的气质都有改变,而且眼中的潇洒不羁,已经变成了各种情绪的集合体,情绪多到姜昊都不敢妄加揣测。
煌遂摇了摇头,没有接姜昊的话茬,略一沉吟之后,倒是缓缓开口说道:“姜师弟,你在那宴会之上,恐怕便是对那第一层次上的坐席中的空位,有所疑惑吧?”
见到姜昊点了点头,煌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重新倒满,才继续开口说道:“没错,那空位,便是给我祖父留下的。”
“只不过,让人遗憾的是,谁人都不知他现在的生死,自他从天寒河活着回来之后,便是离开了煌城,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闭了死关,就连魂灯也是带走了,所以现在……”
说到这里,煌遂又是摇了摇头,仰头倚在椅子的靠背上,一副生无所恋的表情。
半晌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多少年前,我祖父便是不知从哪沾染了一些因果……不,与其说是因果,不如说是一种诅咒,让他实力倒退,就连生命之火也是逐渐消散,因为他,我们煌城倾尽财力给他治疗,可却无济于事……”
“就在去年,这件事你也知道,天寒河出现了大造化,当时城中老祖大多都有要事缠身,于是,他们便是将我那可怜的祖父派遣而去,之后,便是消失不见……”
煌遂猛地灌了两口酒,将他辣的咳嗽了几声,连眼泪都咳嗽了出来。
“你祖父,便是那煌城老城主吧?那样有逆天造化之人,恐怕不会怎样的,煌师兄你还是放心吧。”
姜昊劝道,随即面带犹豫,看了一眼身后萧念,而萧念却是微微一笑,并不转身离去,让姜昊微微一怔,略一迟疑之后,还是开口问道:“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知道,煌师兄你……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唔。”
煌遂将手中酒杯放下,深深地看了姜昊一眼,随即便是眼帘半阖,轻声问道:“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恐怕之后我们就真的在一条船上了,不管我受到了什么针对,恐怕都会有你的一份……姜师弟,你不会怕吗?”
“怕?为什么怕?”姜昊微微一笑,有些感慨地说道:“如果我怕,那我说不定就不会到北域冰界来了……恐怕在那西南乱域之时,便是死在刑场上了。”
“……看来姜师弟也是有故事之人啊,愿我之后有机会侧耳倾听。”
煌遂愣了一下,摇头苦笑,继而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姜昊身后沉默不语的萧念。
“你呢,萧家的丫头,接下来说的事,可是一则秘辛啊,你若是害怕,或者不想被针对的话,那就此离开吧,”
“我觉得,在这煌城之中,除了城主之外,还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
萧念有些神秘的一笑,将先前煌遂交给他的火凰令祭出,元力涌动,直接化成了一层光幕,将这包间与外界完全隔绝。
“恩?”
姜昊瞳孔骤缩,就在萧念动手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几张灵符一闪而过,而且在这个瞬间,萧念的气息也是猛涨,但随即便是弱了下来。
“这个萧念,究竟有何秘密?”
惊疑不定的姜昊,斜了萧念一眼,却是看到煌遂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也先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看向了煌遂。
“那么,我就说了,关于我这个残躯的一切事情。”
煌遂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而后便是一扯自己的衣衫,直接将身上的离火凰炎衣扯下,露出了强壮的躯体。
“这……”
本应皱眉不忍直视的姜昊,此时却是怔怔地看着煌遂的腹部,脸上缓缓流露出了一丝凝重,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就连一旁的萧念,也仅仅是刚一开始脸颊一红,差点叫出声来,但她随即也是瞳孔一缩,紧紧地盯着煌遂的腹部。
因为,在煌遂的腹部,靠近气场的那个位置,竟然有一道深深地刻痕,泛着黑气,大约一尺长短,一寸粗细,很是可怖,如同猛兽留下的伤痕未愈。
“这是……诅咒?谁给你种下的,竟然如此狠毒?”
姜昊咬牙切齿,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酒杯捏得粉碎,凑到了煌遂身前,急切地问道。
他作为一名四级结界师,神魂达到了天境的程度,自然能够看出,这道黑色的诅咒很是可怖,在他这个境界来看,就是无解的,甚至还在无时无刻掠夺着煌遂身上的精气神。
“怪不得……”
姜昊心中怒吼,煌遂一直以来的弱势也就迎刃而解,让他知道了症结所在,也让他无比愤怒。
“原来是这样。”
倒是一旁的萧念显得平静多了,淡淡开口说道:“煌城之间有隐秘,说少年时期的煌遂是这一代直系子弟中天分最高,神魄最纯正,将来也最有可能突破到那个传说中境界的煌城子弟,然而却是在十几岁时江郎才尽,不禁丧失了所有的光环,而且还大病一场,差点丢失掉性命,原来是因为这道诅咒。”
“不错!”
煌遂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眨了眨眼,像是平复着内心的波动,才开口说道:“不过,很可惜,和那些传闻不同,我是因为这道诅咒,才会失去所有天才的光环的……”
“而且,我这道诅咒,你们知道从何而来么?”
“那便是从我祖父身上,沾染了一部分因果,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衰弱了我的祖父,却是差点要了我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