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只见笑脸和尚口吐梵音,头顶金光,如佛附身。一息之后,那妖鹤已近到他身前三丈处,随着而来的劲风吹得河溪衣裳猎猎作响。笑脸和尚手中的菩提珠一扔而出,化成一杆五尺之长的菩提玲珑禅杖。这禅杖乃是万年檀木所铸,以菩提、金刚圈作饰。铮的一下,笑脸和尚把它横持在胸前。
那妖鹤似是嗤笑一下,黑翅一扇,化成流光,便是来到笑脸和尚背后。见笑脸和尚未曾反应过来,便是往他脑袋啄去。忽地,妖鹤却是觉着嘴巴甚痛,似是要断裂般,仔细一瞧,不知何时,那笑脸和尚持着禅杖砸在自己的鸟喙上。
还未等妖鹤想明白是如何回事,笑脸和尚已不给它机会,双手一转,禅杖便是到了鸟喙的下面,往心脏处一戳,便是听得嘭的声响,这妖鹤已是心脏碎裂。只见妖鹤喙中出血,颠颠倒倒几步,便是倒地抽搐几下,气绝而死。
笑脸和尚见此,把禅杖往空中一扔,法诀一掐,这禅杖便是又化成菩提珠回到了他的手中。笑脸和尚朝那妖鹤道了声:“阿尼陀佛。”便是念起了经文,帮它们超度。
一旁的河溪看得可是心惊肉跳,前几息,几只妖孽还杀气汹汹冲向自己,几息之后便是身赴黄泉。若不是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提醒着他,定以为这是一场梦。
河溪朝笑脸和尚问道:“大师,为何它们都冲着我来?”
笑脸和尚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或许你自己应该知道。我只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要带你走。”
河溪闻言,眼中疑惑更甚,右手食指指着自己,道:“我自己知道?”想了想,却是毫无头绪,便是摇摇头,又似听得笑脸和尚要带自己走,便问道:“大师,你要带我走?要带我去哪?”
笑脸和尚恢复了那弥勒般的笑容,道:“对呀,带你去世人寻不到的地方。老衲阳寿将近,已庇护不了你多久,唯有带你去三清寺,方能阻止这些妖魔鬼怪。或许待你记起一切时,你便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河溪闻言,想到自己每日夜里所做噩梦与近日所遇之事,自己若是要执意留下,便会给余家带来无止境的害怕。特别是嫣儿,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不知为何,无论大师说什么自己都是很相信他,或许真如大师所言,待自己记起一切时情况会有所改变。想到这,河溪便是有了主意,听得他道:“大师,且等我几日,我得与嫣儿告个别。”
笑脸和尚闻言,呵呵笑道:“试问世上三千情,谁人知它是何物?也罢,毕竟你身在红尘中,便是依你。”语罢,笑脸和尚便是又抓着河溪的手臂,回到了余家院子里。
松开河溪后,笑脸和尚便是摘掉手中的菩提珠,念起真言,顿时梵音四起,四周亮如白昼。忽听得咔嚓一声,菩提珠竟是裂了开来,咔嚓咔嚓,几息后,只听得噗嗤一声,菩提珠便是化成了粉末。金风一吹,便是没了踪影。而笑脸和尚却是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登时脸色稍白。河溪他吐血,心中一惊,急忙上去扶着他,关心道:“大…师,您怎么了?是不是您时限已到?”
笑脸和尚摆摆手,气弱地道:“无碍,无碍。我只是施法伤了些元气,修养几日便好。这几日你且放心,不会再有妖魔来打搅你。这菩提佛力暂时能掩去你的气息,教得那些妖魔辨不出你气息。但却有三日时限,你且珍惜吧。”
河溪闻言,心中甚是感激,深知这菩提珠是个不凡之物,其数定稀少,便是朝他躬了躬身子。随着吱呀的开门声,河溪步伐甚轻的来到嫣儿床边。余家媳妇或许是太累了,此时见她趴在床沿上睡着,听到了河溪的脚步声,才是睁开了眼,小声道:“孩子,瞧你这样定是一夜没睡吧?你先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此时时近黎明,窗外已有微微亮色。
河溪浅浅地笑着摇头,张了张口,到嘴的话却在下一刻咽了回去。虽记不起过去,但这两年的时光余家媳妇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河溪心中实在是说不出告别。余家媳妇见他似是有话要说,便是问道:“孩子,怎么啦?”
河溪眨了眨眼睛,回道:“没什么啦,伯母,你回去休息吧。河溪不困,我想再陪陪嫣儿。”不知因为心切嫣儿还是菩提珠的原因,虽是一夜未睡,河溪却是一点困意都没,不但如此,反而精神抖擞。
余家媳妇看向窗外打禅入定的笑脸和尚,再想想河溪的神情,一个她不愿猜中的事实浮现在脑中,便是道:“孩子,你要走了?”
正欲起身给嫣儿换个热毛巾的河溪听得此话,刚伸出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许久,他都未回的点点头,轻轻的道了声:“嗯。”轻轻的滑落两滴眼泪。
余家媳妇闻言,心中似有些难过,深吸了口气,笑着道:“哈哈,从伯母第一天瞧见你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终有一天河溪会离开我们。伯母知道河溪绝不是个简单的人儿。伯母先出去,给你们留给二人世界哈。”余家媳妇语罢,便是急急地带上门,门外只见她抹着泪花走了。
房内,正在扭着热毛巾的河溪忽听见床上有声响,转身瞧去,见嫣儿正努力着起身。河溪便是急忙上前,扶起嫣儿在床上坐着。听嫣儿气虚地问道:“河溪哥哥,阿妈说的可是真的?河溪哥哥你真的要走?”
河溪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有些内疚的说道:“嫣儿,你可知道,那大蛇原本是冲着我来的,不料受伤的却是你。我若还继续留在这,定会惹来更大祸害,所以我们得分开。”
嫣儿一听,河溪真的要走,便是心中难过,不依道:“不要,我不要和河溪哥哥分开。河溪哥哥,你带上我好不好。嫣儿不想跟你分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