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派下,已经聚集了一千余人。一千余人聚在一起,五峰镇中唯一的客栈已是人满为患了。无奈之下,只有在山下空地处搭建了帐篷,远远看去,一片五颜六色。
有十几顶帐篷聚在一起的,应当是一个门派的,另外有单独一两间帐篷的,应当是独行的强者的。
此时在一间独立的帐篷中,坐着满满当当的人,最中央的,坐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子,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地主,不过,认识这个人的都知道,绝对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此人心狠心黑,绝对是个歹毒之人。这人名叫萧鄂,高阶炼气者。
在他旁边,坐着七个人,其中有两名中阶炼气者,五名初阶炼气者。再向后,坐着几十名炼体者。
萧鄂看了看周围,笑眯眯地说道:“诸位,今天将大家请来,正是商量一下三日后攻打五峰派的事情,如今我们联军足足有了一千人,炼气者也有八位之多,虽然北疆老祖的范那蛳前辈还未到,可是范前辈的儿子范祭颇已经到了。”说这话时,萧鄂客气地对着旁边坐着的一个初阶炼气者点了点头。
范祭颇微一点头作为回应。
萧鄂接着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足以压制住五峰派,到时侯,逼他们交出勇者令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如果诸位没有意见,我们就按照商定好的时间,三天后开始攻山。怎么样?”
这时,坐在萧鄂旁边的一名中年少妇皱眉说道:“不过,我听说最近左冲现身了。”
“是吗?在什么地方?”萧鄂问道。
“我也是道听途说,不是十分确定,不过,据说他现身的地方与狼崖宗和七流派有关,不知两派可有什么消息?”中年少妇向后排两人问道。
后排立即站起两人,一人穿着狼崖宗的服饰,一人穿着七流派的服饰,两人都说道:“不曾接到门派的任何关于左冲的消息。”
萧鄂笑道:“葵仙子,有什么消息你就直说吧。”
原来这人中年少妇名叫葵仙子,葵仙子犹豫了一下,先是对着狼崖宗和七流派的两人说道:“两位,我也是听说,没有对两派不敬的意思。”
狼崖宗和七流派两人连忙站了起来,连说无妨。狼崖宗和七流派虽然是大派,可是这次领头的两人都是炼体者,而葵仙子却是一名中阶炼气者,即使她对门派不敬,两人又敢有什么话说?人家提前知会一声,则是给足了面子,哪有给脸不要脸的。
这样一来,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吊起了胃口,静静地听说葵仙子说下去。
“我听说,左冲先是现身凌氏山庄,追杀受伤的朋天,然后到了狼崖宗,把狼崖山烧为一片焦土,接着去了七流派,毁了七流派的七流圣塔,打伤了七流派老祖。”
“什么?竟有这等事?”
“我怎么没听说。”
“不会是假的吧?”
“葵仙子号称消息灵通,她说的话怎么会是假的呢?”
“不太可能。”
葵仙子一说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整个帐篷乱成了一团。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葵仙子,你刚才说的可有实据?”萧鄂高声问道。
“没有,所以今天我向两派的人求证。”葵仙子摇了摇头。
“对啊,据我来看,葵仙子八成是听到了假消息。说左冲追杀朋天,这有可能,朋天应当受伤未愈,说他火烧狼崖山,嗯,狼崖宗毕竟最近人丁不旺,说不定让左冲偷偷溜上山去放了一把火,不过,说他毁了七流圣塔,打伤七流老祖,我是绝对不信。七流老祖虽然也是中阶炼气者,可是他进入中阶炼气能有十五年了,就差一步就能达到高阶炼气了,左冲是什么东西,刚刚碰巧晋级中阶炼气,他怎么能和七流老祖抗衡。所以说,这消息一定是左冲自己放出来的,是为了乱我军心。”
听萧鄂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毕竟刚才那两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由萧鄂这么一解释,众人也就不再相信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萧鄂得意地说道:“既然是假消息,我们也不必管他,三日后照常攻山。”
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外跑进一人,看服饰正是狼崖宗的弟子,这人慌慌张张进了帐篷,先是对着众人施了一礼,接着跑到狼崖宗的炼体者旁,低头耳语了几句。
狼崖宗的炼体者脸色立即变得煞白,一起子站了起来,冲着萧鄂等人一抱拳:“萧前辈、诸位前辈,各位朋友,刚刚接到宗内侯长老口令,让我立即返回宗门,三日后我狼崖宗就不参加了,抱歉,先走一步。”
说完,迅速起身离开了帐篷。
“哎……到底怎么回事?”有人急忙询问,可是狼崖宗两人连头也没回就出了帐篷。
这一下,众人都安静下来,特别是想到了葵仙子刚才所说的话,一个个低头不语,皱眉思索。
萧鄂一见众人又迟疑不决,笑了笑说道:“哪门哪派没有些急事,说不定恰巧狼崖宗突发急事,也不一定,我们不必管他。”
话音刚落,门外又慌慌张张走进一人,却是七流派的弟子。这人手拿一个布袋,交到了七流派炼体者手中。
七流派的炼体者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兽皮,打开一看,立即合上兽皮,慌忙站了起来,急步向帐篷外走去。
“等一等,莫非你七流派也有急事。”萧鄂脸一沉。
“回萧前辈,确实如此,我老祖手书,让我等立即回去。”七流派的炼体者连忙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萧鄂眼中精光一闪,狠狠地问道。
“这……禀前辈,前日左冲到了七流派,废了苏埒掌门的修为,打伤了老祖,毁了七流圣塔,老祖已命,所有在外的七流派弟子,接到信后立即返回七流派,如有不返回者,立即逐出七流派。七流派从现在起闭派一年,不再参与任何外事。”七流派弟子本想敷衍一下,可是看到萧鄂眼中的凶光,急忙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禀明。看到萧鄂陷入深思后,施了一礼,急忙退出了帐篷。
帐篷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葵仙子叫过她身后站着的一名弟子,低语了几句,那名弟子立即出了帐篷,没多时,又返回帐篷,不过手中多了一块石牌。
众人一看就知道,这石牌正是葵仙子所在的宗门花云宗用来传递消息的石牌。
葵仙子低头看了看石牌,许久,抬头对萧鄂说道:“萧道友,刚才我宗传来消息,左冲已经放出话来,只要是参与围困五峰派的,以狼崖宗和七流派为例,一个也不放过。我花云宗离七流派最近,我怕左冲下一个就会去我花云宗,现在宗内无人,我要立即赶回宗门,三日后的围攻,我花云宗就退出了,还祝诸位道友能够成功。”葵仙子说完,飘然离去。
葵仙子身为花云宗宗主,修为又高,说话是极有分量。她都走了,帐篷中的诸人都坐不住了,立即有人起身道:“连七流老祖都输了,我这等小门派还怎么敢惹火烧身,诸位,我也先告退了。”
“俗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我也告退了。”
这一下子,忽拉拉走了一大半。帐篷时只剩下萧鄂和北疆老祖的儿子范祭颇两名炼气者,以及三十余名炼体者。
这四十几个人坐在帐篷中,听着外面人欢马叫,拔寨起行,渐渐地走远,没了声音。透过帐门,看到原来扎得满满当当帐篷的空地上,只留下百余顶帐篷和一地的碎屑垃圾。
萧鄂冷哼一声:“一群不能成事的胆小鬼。祭颇,你认为如何呀?”
范祭颇冷笑一声:“我可不像他们,拖家带口,左冲要是有本事,最好去我府上会一会老爷子。”
“哈哈哈,那是,左冲敢找北疆老祖,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不过,现在只剩下你我两名炼气者,可不够压倒五峰派,是不是请老祖出山,一举扫清五峰派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