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喜日
殷府当中,嫡子庶子殷卿华和殷卿怀,可是,府中的女儿唯有两个嫡女,一个是即将出嫁的殷曦,另一个便是还未长大的殷卉心了。等到殷曦出嫁了,府中就只剩下了殷卉心这么一个女儿了。虽然说还有一个嫂嫂郑安瑶,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嫡亲女儿,始终是没有嫡亲女儿来的贴心罢了。
殷卉心瞬间便是红了眼眶,将小脑袋埋在了殷曦的怀中,泪珠子一串一串的落下来,沾湿了殷曦的衣服。
殷曦也是红了眼眶子,看着埋在自己怀里头哭着的殷卉心,柔声说道:“卉心,姐姐不过是搬了另外一处的府邸罢了,卉心若是想念姐姐了,去贤王府便是了,不必哭泣。”
殷卉心这才抬起了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儿,看向了殷曦,哽咽着问道:“姐姐,日后卉心一定会常去找你的。”
紧紧的抓着殷曦的衣服袖子,不肯撒手,仿佛她一撒手殷曦便是会离开她,再也不回来。
殷曦看着殷卉心红红的眼眶子,心疼不已,看向了郑安瑶。
郑安瑶搂过来了殷卉心,说道:“卉心,曦儿不过是搬了一处府邸居住,你若是想要去看,随时都可以去。”
眼前的场面,让郑安瑶不由得想起来了去年自己出嫁的时候的场景。郑家在江南,可是殷府却是在京都,两者之间,千万里之遥,她想要回到娘家去看一看也是一种奢望,自己的下面也有着一个庶妹且与自己关系极好,当初自己出嫁的那一天,小妹也是这样子抓着自己的凤袍,让自己不要走。犹记得,小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不知扰乱了谁的心境。如今,看着面前的殷曦和殷卉心,郑安瑶也是欲要落泪。
“明日便是大喜日子了,你们姑嫂三人,是要抱头痛哭一场?”戏虐的笑声传来,殷卿华走进了屋子。
“卿华。”郑安瑶站了起来,嗔了一眼殷卿华。
殷卿华看了一眼娇妻,上前握住她的柔荑。
“好了,都是为夫的错,为夫错了。”殷卿华低声说道。
“大哥和嫂嫂恩爱非常,妹妹见了都要羡卢嫂嫂了。”他们两人终于是把红着眼眶子的殷卉心给逗笑了,都能打趣他们两人了。
“小花猫,不哭了?”松开了郑安瑶的手,殷卿华搂过来了殷卉心笑着说道。
殷卉心这才想起来自己哭了一场,妆容都要花了。
“哥哥,你出去,出去!”殷卉心跺着一双小脚,手中推着殷卿华。
殷卿华可怜巴巴的看向了郑安瑶和殷曦两人,可是,这两人,一个娇妻,一个亲妹,却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他的。无奈,殷卿华也只能够离开了。只不过,走之还逗弄了一下殷卉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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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晚上就过去了。这一天,不论是宁国侯府,还是兵部尚书府,都是天微亮的时候就都起来忙活了。
宁国侯府的嫡长女宁蘋琳要出嫁,兵部尚书府的嫡长女殷曦要出嫁。这两家,嫁出去的都是嫡长女,分量不小。嫁给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贤王,身份都不低。
“太子殿下,您也应该穿上喜袍了。”莫逸飞身边的小厮叫起来了莫逸飞。
与此同时,莫逸宇身边的小厮也是叫起来了莫逸宇。这两个兄弟,起来的时间倒是一样的。
莫逸飞洗漱,穿上了喜袍。他身上的喜袍,乃是皇宫之中御用的织房做出来的,精致,大气,上面绣着的盘龙,昭示着主人的身份。除了皇帝之外,唯有皇太子才能够用龙纹。
“小姐,这支九尾的凤钗,是宫里头的皇后娘娘特地送过来的。”宁蘋琳身边的婢女菱悦说道。
一个凤钗,端端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九尾的凤钗,好大的荣耀!只可惜,宁蘋琳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亲自赏下来的九尾凤钗,嘲讽一笑。
皇后若是真的想要给自己添一份光耀,那么前几天便是应该派人赏下来。何苦今日一大早才派人过来,送来了这个凤钗?要知道,新娘子是不能提前试穿大婚上的一整套东西的,顶多是看一看嫁衣合不合适,妆容什么的都是要在出嫁的一大早才根据衣服确定下来的。而皇后赏下来的这么一支凤钗,却是给她们添加了麻烦。既然是太子的生母皇后赏下来,今日又是大婚,岂有不用的道理?可是,若是用了,恐怕之前商议出来的几套妆容就要重新变一变了。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菱悦和身旁的祈雨对视了一眼,都是能够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满。皇后娘娘未免太过分了?这是还没有过门便要给自家小姐立一立规矩了吗?
宁蘋琳轻叹了一口气。如今骑虎难下,只能够用这支凤钗了,其他的,以后才能够说。
“去唤母亲进来为我梳妆吧。”宁蘋琳说道。
新嫁娘的妆容是要母亲亲自梳起来的。她已经沐浴完了香汤,接下来的就是要梳发,上妆了。
“是。”菱悦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小姐,奴婢担心您。”祈雨说道。
宁蘋琳看了一眼不掩担忧的祈雨,笑了笑说道,“总会有法子的,你不必担心。”
不多时,贾兰珠便是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耀武扬威的凤钗,掩下了眸中的怒气。今日是她的女儿大喜的日子,她不能生气动怒,否则会不吉利的。
“母亲。”宁蘋琳轻笑着唤了一声。
贾兰珠走到梳妆镜之前,执起了桌面上的檀木梳子,站到了自己女儿的身后。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贾兰珠亲自为自己的女儿梳头,三千青丝在她的手中滑下去,犹如即将要离开自己不能再日日承欢膝下的女儿。
一滴泪珠,滴到了宁蘋琳浓密的发间,转瞬即逝,可是,宁蘋琳却是感觉到了。可是她却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怕自己哭出来,毁了母亲一直忍着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