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陶商来到汉末以后第一次进入洛阳内城,见识古代衙门,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以嫌犯的身份,被押进大堂之中。
虽然只是洛阳县衙,但这里毕竟是帝都,洛阳令可不是其他地方的县令可比的,高大堂皇的衙门口站着的衙役挎着腰刀,也颇具威严,台阶之上,更有两名持枪的士兵威慑。
大堂之中光线略显暗淡,十几个衙役站立两旁,手持水火棍,看着浑身是血的三个人,目露诧异之色,京城内厮杀都归内廷管,怎么就送到县衙了?
但衙门外鼓声敲得震天响,带人进来的又是几位军爷,这些衙役也不敢多问,只能照例升堂,难道是军营中发生械斗?
鼓声之中,一位穿戴整齐的官员从后堂走出来,让陶商意外的是,这位县令居然面貌十分方正,看起来三十上下,三道黑须配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浑身透着一股儒雅沉稳之气。
这人正是洛阳县令周晖,前几天陶兴被送到县衙案审,结果只流放了甘泽,陶兴安然无恙的继续在东城作恶。
在汉末腐败污浊的官场中,这个结果也在陶商意料之中,但周晖的形象,却和陶商想象的相去甚远,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些脑满肠肥的昏官联系起来。
“何人击鼓?”正想着这或许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周晖在堂上开口了,他的声音也很沉稳,不算威严,却也中正。
押送他们的一名士兵抱拳道:“周县令,这三人在城外柳林中打斗,死了七八条人命,在下奉命将其押解到此!”
“死这么多人?”周晖眼神凛然,扫了陶商三人一眼,缓缓点头道:“莫非是仇杀不成?”
那士兵答道:“详情我等不知,还有两名伤者在东城医治,还请县令派人去接来!”
“好!”周晖点头,分派堂下一名班头:“王班头,你随这位军爷去接人!”
“是!”王班头出列,招呼了几个人跟着那两名士兵出门而去。
回头看到陶商三人还直愣愣地站在堂下,周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沉声道:“尔等滋事打斗,闹出人命,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陶商抱拳道:“我等不曾杀人,也不曾犯罪!”
啪的一声,周晖猛拍惊堂木:“放肆,尔等竟敢藐视公堂?”
“威—武—”在洛阳城,不知道有多少背景深厚的人物,在公堂上不愿下跪的人并不少见,那些衙役见周晖动怒,全都很配合地喊起了堂威,水火棍在地上顿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