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恶虎山深处的东南方向,晨曦微启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沉沉的号角声,绵延悠长,惊起了无数飞鸟,不远的地方,隐约传来呼啸之声,令人心悸。
一座山崖高耸入云,山上云雾缭绕,古木参天,杂草丛生,在山崖下方有一片宽阔平整的草地,靠前的位置有一座小湖,湖水碧蓝清澈,倒映出四周的树影。
草地靠近山崖的地方,用粗大的木桩搭了一个二十多米的架子,上面挂满了骷髅和兽骨,各色的彩带飘飞着。
这个宽大的木架已经存在了许久,常年风吹日啥,裂开的木纹变成了黑色,背光的地方长满了青苔,藤蔓顺着木架缠绕其上,开出了彩色的小花,生机勃勃。
木架前方有一方很大的石台,石台上的血迹渗入其中,变成了紫黑色,一把寒光闪闪的后背大刀横在上面,还摆着香案和野果,用石盘陈列着。
草地上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那女老少,分成几队,静静地等待着,在悠扬的号角声中肃然而立。
陶商此时正和两个羌人站在山崖上的大树背后,观察着下面的情况,木架正前方站着的是先零部落的羌人,据滇吾所说,这个部落共有八百多人,年轻的战士则由四百多人。
在不远处还有一小群人显得孤零零地站在湖水边上,这是滇吾的句就种部落,总共才三百多人,战士只有一百左右,双方实力悬殊。
跟在陶商身边的两个羌人只能说简单的汉话,虽然不太顺畅,但简单的沟通还是没有问题,正向陶商介绍着祭山的情况。
随着东方微微发亮,第一束阳光突破重重云雾洒下来的时候,悠长的号角声变得低沉,与此同时,另一个清越的声音出现,这正是羌笛发出的声音,直窜云霄,回荡在山谷之中。
咚咚咚!
羌笛的声音仿佛一个领舞者突然出现在台上,随之响起的鼓声、铜锣声全都接踵而至,空旷的草地忽然变得吵闹起来,这些纷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却有一种粗犷神秘的气息。
所有的羌人忽然双手举过头顶,齐声高呼起来,声浪越来越高,直到第三声的时候,大家才将双手换到胸前,低下头躬身弯腰行礼,紧接着趴伏在了草地上。
人声停止,从小湖边上缓缓走过来一队人,当先一人头戴尖尖的羊皮帽,披着用各色羽毛做成的披风,手里拄着一根权杖,上面镶嵌着羊头,用血花了一个奇怪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