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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闪慧星

第十代的生涯 光棍琉璃 3447 2024-11-18 14:03

  却道红龟儿入樊府,樊衍嗣念及侄舅情分好酒好菜的加以招持,其中也不乏想要了解母亲过去的好奇心。

  数碟肉食,一碗菜汤,一壶水酒,樊衍嗣与红龟儿围桌而坐。

  “舅舅!来来来,多吃些!”樊衍嗣自幼没见过娘家亲人,对红龟儿的态度还算亲善。

  红龟儿倒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丰盛菜肴,时不时还称赞几句樊府的伙食好。

  “舅舅,这些年你都在何处啊?”樊衍嗣亲自为红龟儿斟了一杯酒问道。

  红龟儿并没有停下口中食欲,含混不清的说道:“起初在常国待了几年,后来在寒原上牧了几年牛羊,十年前又去了南国,在南国与东海国之间做些小买卖,近期在江国北部滞留了一段时间,天下六国的风景也算是尽览了,大侄子想了解哪国的风土人情,尽管说来!”

  “听闻常国风俗与其余五国不同,不知可否属实?”樊衍嗣正好借红龟儿的口了解一下常国地界。

  燕国土地与云,江,东海三国接壤,三国的政事策略,风俗民情,商路书文等都会通过各个渠道传达到燕地,所以这三国也是樊衍嗣最熟悉的邻友。

  至于南国虽然不与燕国接壤,但这国家的知名度远胜于其他五国,天下最富庶的鱼米之乡,全境之内皆是粮产地。

  论商路,天下行会在此发源,所积累的财富可与国家比肩。

  论文化,万年的弘立书院历久弥新,为各国输送无数的文臣干吏。

  论宗教,天下的苦行僧都是出自于宗政寺,佛法绵延已是首尊。

  其余盛名不与细说,南国之地可谓是全境宝土,各国的眼馋从前年前已经开始了,樊衍嗣岂能不知,所以只有常国在燕土境内尚有一层神秘面纱。

  “大侄子你算是问对人了!舅舅我对常国再熟悉不过。其实原来的常国与其他五国并没有多大差别,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当年第一位女帝的登基。

  一百三十年前,常皇唐骏驾崩,唐骏一生无儿,只留下长公主唐岚曦,说起这位长公主可是铁血人物,二十一岁招东床驸马,二十三岁休夫另嫁郡王唐霖,扶植唐霖做了常国最后一位男皇,而唐岚曦也便就成了皇后,这其中还有一件极其残忍的秘史,那长公主殿下控制欲极强,先后处置了常皇唐霖的三位原配,一人被削成了人棍,其余二者流放牢妓营,致使常皇不敢再选秀纳妾,其后二十年间唐岚曦为常皇育有六子一女。

  说起这常皇唐霖自幼体弱多病,一生靠汤药维持,常国的大小事务都交由皇后唐岚曦处理,久而久之,皇后的势力遍布朝野,皇帝诏令出不了后宫,逐渐演变成畸形。恰逢此时唐霖宾天,皇后的威严盖过一切,唐岚曦先后扶持了三位儿子,但都觉得他们不堪大用,逐一将其废除。

  唐岚曦五十一岁时,终于不再掩饰野心爪牙,登上了常国皇帝的宝座,改国号照空,开女帝之先河。至此往后常国男子的权利逐步被缩减,女权当道,女子封侯拜相者比比皆是。”

  红龟儿的诉说让樊衍嗣了解了女帝的由来,纵观古今天下皇后太后强势者不在少数,但能冲破枷锁立顶皇权的只有唐氏一脉,让人不得不佩服。

  “女子当权,难道常国就无人反对吗?”

  “当然有,而且不止一次,但常国五代女帝皆是治世之君,强硬的手段一次次镇压男权的反扑,时至今日常国百姓也便就习惯了女皇统治,那些旧日的顽固自然也翻不起大浪。”

  五代明君是什么概念?以常国疆土为例,唐霖执政时期常国有六州土地,而如今新女帝治下有十州疆域,南原的匈真游牧民族被逼迫到了寒苔区域,可想而知历代女帝的手段。

  “按时间推算,今朝常国应该是纯纬九年,五代女帝共统治了一百零二年了!”

  樊衍嗣大致已经明白事情的因果,一百多年的岁月足以改变一个地方的风俗,男女权利对调也便就没什么稀奇了。

  红龟儿趁着说话之际已经将桌面上的饭菜扫食一空,随即拿起酒壶灌了几口,嘴角的笑意似乎想起了某件趣事。

  “大侄子,明年的常国可有一场盛事哦!”

  “何事?”

  “女帝选皇后啊!这一代的女帝可不得了,容貌可是祸国殃民的水平!纯纬女帝唐武陵,又名唐婉儿,十五岁登基,明年刚好是二十五岁,上一代的女帝可是有三千男宠,不知唐婉儿明年会选多少,常国的青年才俊只怕又要争先恐后的排队喽!嫁给唐武陵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红龟儿言语之中尽是羡慕,若是他再年轻二十岁,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一场盛事,他的牙口不好,这辈子适合吃软饭。

  “为何是二十五岁?”

  “嘿嘿嘿!大侄子,你还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养生,皇帝的命可金贵着呢!不好好养着怎么能宠幸后宫?不过宫闱之事说不清楚,皇帝的权利大如天,女帝想要偷个腥儿易如反掌,就不知道唐婉儿有没有被破红!”红龟儿说的尽是粗俗话,这与他自幼生长的环境有关,这种表达方式在他面前已经算是高雅的了。

  “舅舅慎言!樊府是书生门第,听不进污糟话语,舅舅要想在樊府长住,需修养身心。”樊衍嗣不悦的说道。

  “呵!樊老贼的假仁假义你可学的认真啊!”红龟儿说话毫无遮拦,矛头指向樊丹青,毫不避讳老大人的名节。

  “红龟儿!收起你的泼皮言语,要不然樊府容不得你!”樊衍嗣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亡父的名声岂能容得他人侮辱!

  “哟哟哟!一个霸占他人妻儿的老贼还不许人说吗?”红龟儿用小指勾着牙缝里的肉丝,一脸不屑的说道。

  “红龟儿!你把话讲清楚!”

  樊衍嗣现在脑中嗡嗡作响,红龟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吗?

  “讲便讲,老子身正,说个贼徒还是开得了口!大侄子,老姐可曾给你说过我两的出身!”

  “不曾!”

  樊衍嗣咬牙切齿的开口,他了解的母亲身份只是一位名满右平的伎舞者。

  “想必老姐也开不了口,舅舅便告诉你,不过提前可说好了,舅舅可说不来优雅话,我与老姐出生在红楼,母亲是个待客的娼妓,所以舅舅我只知有母,不知父姓。我和老姐都是没钱买打胎药下存活的贱种,后来我俩就在红楼长大,我做了茶水龟公,老姐住进了高楼,约莫过了个两三年,一位大户看中了老姐,把她领到府上做了小妾,让一些唱戏的优伶传授老姐技艺,不过好景不长,大户的妻子是个母老虎,每日虐待老姐为乐,最终大户被迫之下将老姐送回了红楼,这次老姐的身价可就不一般了,既会唱戏又会舞艺,一时间成了右平州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少大户富豪掷重金让老姐作陪,我俩的日子也便就慢慢好起来了。”

  “住口,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樊衍嗣不敢置信母亲是如此出身,他一直以为母亲只是……

  “这人呐都不爱听实话!你就算怎样拒绝也改变不了父母的出身,我和老姐就是这样熬过来的,舅舅每日在红楼就和孙子一样,被人呼来喝去,一句话说的不高兴动手便打,若是遇到的那些龙阳之好也躲不过一劫,人这东西匆匆几十年,都能称心如意吗?可笑!”红龟儿右腿搭在座椅上,忆起那前程往事尽是心酸。

  “无妨!就算是这般也无妨!樊衍嗣照样会孝敬母亲,弥补她过去的伤痛,这是为人子的职责。那你为何又说父亲是霸人妻儿之辈?今日你若说不出一二,休怪本官不念亲情二字!”樊衍嗣一脚踹倒红龟儿身旁的座椅,右手不停地抖动难以自制。

  “大侄子消消气呀!舅舅我不是还没说完吗?你可知老姐后来结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吗?舅舅我第一次见你父亲时惊退了数步!”

  “啪!”

  红龟儿将筷子在碗上重重敲了一下,形态像那说书先生,做足了妖样。

  “话说你父亲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北丰的羨问途你知道吗?你父亲就是细柳军走出来的西境将领,人称闪彗星孟煜,曾领三千兵马在铁河关大破云国五万精兵,弘立院称其为燕国史上一闪而过的彗星,只可惜中了流矢不治而亡。当年老姐与姐夫情投意合,樊老贼从中作梗破坏了这段良缘,最可气的是在你父亲弥留之际,他却大张旗鼓的迎娶老姐,活生生将你父亲气死,这一幕可是舅舅亲眼所见,你父亲托孤给舅舅,舅舅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老姐进入樊家,何奈舅舅才智有限,还未来得及刺杀樊老贼,便被驱逐出府在外流离漂泊,如今老贼已死,舅舅不能将真相带入棺材,这才冒死来右平告知大侄子啊!”

  红龟儿的确有说书的潜力,这份颠倒黑白可谓功力大成,直接颠覆了樊衍嗣的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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