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拉开了架势,让这个道士展示展示他的本事,我们倒要看看这个道士有什么能耐。
这道士嘿嘿一笑,对着我说:“我是出家人,今个雪大,寒了身子,才讨要一下吃的,你心肠好,便有好报,你瞧好了。”
这倒是说完,就地挖了一个坑,然后放进苹果胡,盖上土,向旁边的人要点热水浇灌。
这地里那有热水?我说用凉水行不行,倒是说一定要热水,否则冰天雪地的,苹果的胡子冒不出来,我听着这道士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我对他说:“你要是种不出来,我可饶不了你。”
倒是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让我只管去准备热水,我让几个小兄弟赶紧就地取材点了火,拿着雪往壶里面丢,就地烧了一锅开水,我拎着壶交给道士。
这道士接过开水浇进了坑里,大家都瞪着眼看着,见一棵嫩芽儿冒了出来,并渐渐长大,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转眼间开花、结果,又大又香的苹果挂满了枝头,而且每一个都金灿灿的,我看着眼晕。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地上冒出来的苹果是,上面的苹果金灿灿的,所有人都是哑然,这狗日的,真的是神了,果真能把苹果胡给种出个金苹果来。
这道士从树上摘下金苹果,交给我手里,跟我说,这金苹果吃了能除病,百病不侵,就是没病也能滋润身体,非得让我尝一个。
我拿着苹果,感觉沉甸甸的,但是却没敢吃,事出无常必有妖,这个道士诡异的很,这时候哪些小兄弟眼睛都馋的很,围着苹果树打转,这个道士笑着,把苹果摘下来分给围观的人吃,一会儿功夫就吃光了。
然后,道士就用铁铲砍树,叮叮当当地砍了好长时间方才砍断,我问道士:“干嘛要把树给砍断,这要是把树留下,日后长的果子都是能治百病的果子,分给众人吃,岂不是造福一方?”
道士神秘一笑,对我说:“仙家的东西,岂能是凡夫俗子能吃的,你今日心善得了善果,快点吃吧,吃了能长生。”
我见着道士急着催我吃果子,心里就奇怪,我看着哪些吃了果子的人一个个都昏昏沉沉的,嘴里留着哈喇子,像是要睡过去,我心里大叫不好,有诈。
我把果子朝着地上一摔,突然,就看着手里的苹果在地上滚了一圈,落到了地上,居然变成了羊屎蛋子,散成一颗颗的,我看着就骂了一句:“好你个贼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来祸害你胡三爷爷?”
这道士见我破了他的法相,赶紧就跑,我把怀里的尸猫一丢,骂了句:“狗日的,仙家面前说仙家,看看到底谁是真假!”
尸猫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一爪子把那道士的道袍给豁开了,我一愣,就看着那道士的背后都是黄毛,老长老长了,这道士见着尸猫害怕的很,回头就是一棍子,但是尸猫多灵敏,转了圈一跳,就飞了起来,朝着老道的脸面就是一爪子,把他的脸给抓出了五个血棱子,吓的道士转身就跑。
这狗日的跑的到快,在雪地里猫着身子手脚并用,一会就跑不见了,尸猫那肯舍弃?一路跟着就追上去,我看着一会就不见了。
我转身看着地上的哪些人,他们一个个的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过去,我赶紧的拿着锣,敲锣打鼓才把他们给震醒,他们醒了之后,都觉得奇怪,一脸的蒙圈,不知道乍回事,但是每一个人都说嘴里臭,我心里骂着那个贼道,狗日的给他们吃羊屎蛋子咋能不臭?
我心里奇怪,这贼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来迷惑我们,到底又为什么要迷惑我们呢?
这事让我谨慎起来,这个黄皮村不简单,我到了五哥跟六哥的屋子,把之前的事跟他们说了,他们两人明显的不信,回头我让那些小子过来跟我作证,他们两人听着都觉得太怪了。
但是我们虽然知道怪,可是不知道到底哪里怪,只能说是撞邪了。
我们在破屋里面等了半个时辰,那阿贵跟阎六回来了,跟我们说,那黄三刀不在家,只有他请的一个老姑婆在,那老姑婆收了东西,让我们直接去黄皮坡的黄仙庙,转个弯,走十里地,到了圣姑岭就是黄三刀在山里容身之所。
我们听着就赶紧动身,争取把新娘子早点接走,免得在遇到什么邪乎的事情。
我们拉着车,朝着黄皮坡赶路,大雪还是下个不停,车队走的很慢,这黄皮村一眼看过去,一个人影都没有,像是一个死村一样,透着一股邪气。
我们过了黄皮村,来到了黄皮坡的入口,我抬眼看着那连绵的白山头,不是很高,但是却杂乱绵延,这种山最容易出个山精地怪。
我们刚要上山,就听着一个老头在哭坟,走了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人,但是却是个哭坟的,这很不吉利,而且更不吉利的是什么呢?这老头家的坟居然就在黄皮坡入口的小道边上。
我就让阿贵去给老头第一根烟,让他给我们让一条路,能给我们闹一闹亲就更好了,但是阿贵跟那老头说了一会,就脸色大变的跑了回来。
阿贵跟我说:“胡爷,这老头是黄皮村的,他们黄皮村前些年山上闹黄皮子,闹了一场瘟疫,死了好多人,他儿子上山打黄皮子,被黄皮子给钻了皮囊,吃成了空壳子,这坟里面的就是他儿子,而且整个村子都搬空了,根本就没人,更没有什么黄三刀家。”
我听着觉得怪,这个黄三刀是从山上刚下来的,这个老头没听过也不奇怪,但是我看着这个老头不像是个怪人,我就走了过去,拿出一支烟,递给了老头,我问:“大爷,咱们这娶亲,你在这哭丧,不合适吧?”
这老头六七十岁,邋遢的很,身上一件破棉袄,眼睛里的猫屎糊的到处都是,他见我像是个先生,就偷偷的跟我说:“你是走阴阳道,吃仙家饭的吧?我可跟你说,这个黄皮山不能上,里面邪乎着呢,你说的那个黄三刀我知道,二十年前闹革命的时候就给打死了,你要说是他嫁闺女,我一万个不信。”
我听着就觉得奇怪,我问:“咋回事?你跟我说说,我们真的是来娶黄三刀家闺女的,咋能二十年前就死了呢?”
老头一听,身子就发抖,四处看了看,还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悄悄的走到我边上,跟我小声说:“小哥,这事我们黄皮村可是个传说啊,这个黄三刀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以前是个地主,家财万贯,作威作福,但是革命成功之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要收地分家产,但是这个黄三刀那肯愿意,但是他没辙是不是,不过她信风水那一套,就想用风水改命,看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家产,说来也巧了,那一天我们村来了两人,是一对走把式的师徒,可没把黄三刀给高兴坏了。”
我听着老头说的起劲,我就把烟给点着,跟他唠起来,我问:“后来怎么着了?”
老头撇撇嘴跟我说:“也是小财主有点运道,他就遇上个了有真才实学的先生。”
我听着让老头继续说,这老头吧唧吧唧抽了几口烟,眯着眼睛,继续说:“那时候我也年轻,当时我也见过那个先生,我记得那是一对师徒,徒弟倒还年轻,师父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他们登门拜访,也就是想要寻一个安身之地,我也算有见识的人了,我知道你们这行不容易,毕竟寻龙点穴是个体力技术一样都不能少的活儿,老了就跑不动了,找个地方安享晚年才是正事。”
我听着,觉得这老头倒是说的对,他懂的看样子也不少,我没打岔,让他继续说。
老头把烟头给灭了,我又给递上一根烟,老头客气的抽了两口,跟我说:“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对师徒很快就在咱们黄皮坡找到一处风水佳穴,用那位先生的话说,那叫鲤鱼背,是个风水宝地,但是现在可不是那样的了。”
我听着觉得厉害,所谓佳穴,无非就是龙脉止息生气凝聚的地方,而这个“龙脉”,就是蜿蜒山脉的形象称呼,不同的龙脉走向不同的山水格局就能结成不同的风水佳穴,而风水佳穴以形命名,各有不同也各有高下。
而鲤鱼背只是一种说法,也就是一条直脉上,点一个穴,两头下坡中间翘,就叫做“鲤鱼穴”,这样的风水好埋骨于此,后辈将一帆风顺事事顺遂,而且多子多孙家运兴旺,在风水诸穴中应该是中上之品。
我听到这,就说:“这个先生有本事,点了一口好穴啊。”
老头一拍手,样子颇为赞同,但是却无奈的跟我说:“穴是好穴,不过有一点为难之处,那风水先生说,那就是在这里下葬的必须是刚死不久的人,从别处迁来的陈年白骨就不成,因为鲤鱼穴最重一个“活”字,陈年白骨犹如离水之鱼,如何能够汲取佳穴灵气?”
我听着点了点头,听来这么一说,那个先生倒是有点门道。
老头烟吧嗒吧嗒抽完了,又跟我要了一根,我把一包都给他了,这老头也不跟我客气了,使劲的抽了起来,老头跟我说:“这么一来,那黄三刀迁移祖坟的打算只能搁浅,那对师徒暂时在他家住下,要等他家有人过世才有活儿干。”
我笑着说:“你既然说黄三刀不是个好人,那肯定不会让他白住吧?”
老头使劲的点头,跟我说:“当然了,空口白话没人相信,不过高人有高招,为了证明风水宝地的妙处,师徒二人特地在鲤鱼穴种了七棵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我听着就笑了,我说:“我那能不知道,这叫“阴引”。”
突然,我皱起了眉头,七颗老槐树?他娘的,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