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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瑶说完这句话后,房里房外都寂静了一瞬。
许梓然觉察到裘郁柔呼吸一窒,并且从原本的冷淡变为了凝神细听的神情。
房外一瞬间的寂静之后,白语格的妈妈开口道:“可、可不能这样,可是,可是——就再给语格一次机会,她要是因为这个理由被退学了,也不可能进别的好学校了……”
“这不是她自己作的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和柔柔有关系啊。”
这话一说出口,门里面的许梓然就没忍住嗤笑了一声——这世界上还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啊。
沈飞瑶也被气笑了,这么明显的反问,她真不知道梅君慧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看着这个可以说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说不失望,是假的。
她当然知道梅君慧又蠢又坏,但是至少有一点决定了沈飞瑶一直会去处理她的烂摊子,那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沈飞瑶不用考虑的太多。
因为对方人品有限,所以不会出于自己的道德反对她的行为,又因为对方智商有限,因此就算有什么手段,沈飞瑶也能第一时间看出来。
这令和梅君慧在一起的时候,沈飞瑶觉得自己是游刃有余的。
最开始是这样样子的。
时间长了,她最开始没有想象到的弊端却显现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梅君慧被联系在了一起,于是所有对方闯下的祸端,自己都非得收拾烂摊子不可,不然,口碑受到影响的绝不仅仅是梅君慧,还有她。
就好比今天这件事,她虽然现在心中怒气翻滚,恨不得把梅君慧从自己家里轰出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她心底知道,她是不能这样做的。
因为她已经从老师那里知道,这件事牵扯到的除了裘郁柔和白语格,还有刘颐真。
她听到刘颐真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头都痛了起来。
——为什么刘颐真会回来?还是现在?
沈飞瑶看着梅君慧,她知道对方要是在自己这里得不到结果,是会去找刘颐真的父母的。
她本身怎么可能能够见到刘颐真的父母,到最后肯定是靠自己的关系,于是搞了半天,还是自己成了个冤大头。
沈飞瑶思绪飞转,正欲开口时,突然想到什么,问陈阿姨:“柔柔已经在房间里了么?”
梅君慧抢答道:“她已经回来了,理都没理我,就到房间里去了——还带了一个同学。”
沈飞瑶瞥了梅君慧一眼,说:“你跟我到阳台上来。”她觉得接下来的话最好不要被那两个小孩听到。
两人到了阳台,沈飞瑶已经冷静下来,却还是说:“我不会姑息这件事情。”
梅君慧脸色大变,她看的出原本沈飞瑶是在气头上,那么说出什么话来都不离奇,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居然还这样说,看来是下定了决心。
她便颤声道:“为、为什么……”
沈飞瑶道:“为了给你们一个教训——除了语格,还有你。”
她看着梅君慧,神情渐渐冰冷起来:“你是不是已经给刘颐真的妈妈打了电话?”
梅君慧神色闪避,说:“因为我听说这件事是颐真先说的。”
沈飞瑶终于失望透顶:“这件事严重起来,语格是故意伤人罪,不管要不要进少管所,案底肯定是留下了,被害人是柔柔,刘颐真顶天了是个人证,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先和刘太太联系。”
“我只是有点着急。”梅君慧说。
沈飞瑶便道:“你只是急功近利吧。”
这么说完,她当着梅君慧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在对面接通后开口道:“喂,您好,是刘颐真的妈妈么,是的,是的,我是裘郁柔的妈妈,关于白天的那件事,我希望颐真能当一个人证……”
……
沈飞瑶和梅君慧去了阳台之后,许梓然她们都听不清楚那两人的对话了。
许梓然最开始看了裘郁柔一眼,问要不要出去听听,裘郁柔摇了摇头,说:“既然故意避着我们,我们也不要去偷听了。”
话虽如此,显然是心神不宁,装自动笔笔芯的时候,都捏断了好几根笔芯。
直到门外传来送客的声音,裘郁柔一下子从书桌前面直起身子,显然是对外面的状况在意的不得了。
许梓然看了半天,不见裘郁柔去开门,便说:“要不我们出去?也饿了吧。”
裘郁柔犹豫地点了点头。
许梓然便开了门,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沈飞瑶站在门口,看着地面发呆。
许梓然后退两步,看了裘郁柔一眼。
她原本是出于担心裘郁柔所以跟过来住的,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母女之间交流的障碍。
她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能合理地回避,正纠结中,沈飞瑶开口道:“我会把事情都解决的,要是不满意的话,你也可以说出来。”
许梓然便干脆不找借口,直接绕过沈飞瑶,从门口出去了。
刚出门口的时候,她听见裘郁柔问:“你那么生气,是因为我么?”
沈飞瑶回答:“当然是因为你了……”
那天晚上,陈阿姨为自己的饭菜冷掉不高兴了一会儿,却又因为裘郁柔和沈飞瑶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都高兴,到最后拉着许梓然的手,说:“老话果然说的对,好事和坏事都是一起来的,你说以前这个家,真是连点人气都没有,现在倒好了,还能说上话了……”
……
这件恶性伤害事件最后被在早会上严肃地指出,并且以白语格被退学作为终结。
许梓然后来特意让罗霏霏查了下白语格去了哪里,罗霏霏表示白语格花钱进了个比较差的高中,说这话的时候,她相当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语格她妈托了那么多关系,竟然硬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许梓然正想趁这个机会问下裘郁柔的父亲到底是谁的时候,罗霏霏又说:“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刘颐真被送到小岛上修养,这可有点半软禁的意思了。”
许梓然有些吃惊:“是她父母做的?”
罗霏霏点了点头,又笑道:“你可知道圈子里怎么传这件事?——都说是刘省长多了个私生子,对这个病恹恹的女儿就挑剔起来了。”
许梓然抓住了她相当在意的关键词:“刘颐真的父亲是省长?有一个私生子?”
罗霏霏便斜睨着许梓然,说:“你对这种胡说八道的八卦感兴趣?要我说,哪怕刘颐真缺胳膊断腿,那个私生子也比不了刘颐真一根手指头。”
罗霏霏当然不会知道许梓然在想些什么,许梓然是在想,如果是私生子的话,对方也就是刘颐真同父异母的弟弟,长相相似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
许梓然很想看一眼刘颐真这位弟弟的照片之类的,但是罗霏霏向来爱多想和刨根问底,许梓然担心自己的好奇心表现的太明显,反而会被对方抓住把柄,于是忍住没说,心中想着,日后总有机会。
日子趋于平静,就好像狂风暴雨之后平静下来的海面,阳光拨开云雾洒在海面之上,像是一片安静温暖的乐土,但是知道内情的人,知道这平静的海面之下已经开始暗自旋转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只等着在某一个将所有人席卷在内。
可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样的,你以为平静和乐之时,实际上每个选择都凶险重重。
但是当日子放缓到一天天的时候,又很难察觉到什么暗潮汹涌。
于是眼看着便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开始转冷,路上的银杏叶变黄然后掉了一地,再怎么重大的事件,除了当事人之外,在跳脱的年轻人们的生活中也存在不了多长的时间,又一次秋游和又一次期中考试之后,裘郁柔变成了学校里确定的无冕之王,每个人都知道高二有个学神,凡是考试,能不能考满分就看她想不想。
老师甚至为了她特意提高了试卷的难度,搞得整个年级段都哀声遍地。
在这片哀声之中,只有现轻研的人越挫越勇,越战越强。
许梓然满意地看着自己试卷上的分数,觉得最近的生活简直太美满了。
裘郁柔家庭环境和谐,性格越发明朗,两人也越来越有默契;家里人因为自己成绩的进步笑开了花,许母不仅不像以前那样逼着许梓然学习,反而开始劝她不用那么拼命,要劳逸结合;学校里他们社团已经变成了一个传奇社团,教导主任已经完全不来找他们的麻烦,反而要拨款给他们买那些所谓的“杂书”和“小玩意儿”;而网站趋于正轨,上一次的商讨之后,他们将社交网站推广向了世界,因为比起大陆,社交网络在国外其实能有更好的发展……
在这美好的日子里,唯一的小问题是——田佳琪又突然不理她了。
这件事大约在三天前就已经发生,但是许梓然因为醉心学业与事业,因此一直没有发现,直到裘郁柔提了一句:“你没有发现么?佳琪不理你了。”
许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