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大帝?”他吃了一惊,“这真是从邵元大帝墓中得到的?”他警觉地望向赢宇翔,“有多少人知道?”赢宇翔摇了摇头,“除了我的一个朋友,再没人知道!”
那公子把旅游鞋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看。en8.赢宇翔不怕他看,那是一双很高档的鞋,他花了好几百块的美金,在m国买的,才穿了没几次,从外表看,跟新鞋也差不到哪儿去。决不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能制造出来的。
以一斑窥全豹!在这里,赢宇翔就没发现有任何机械化的痕迹。
“说吧,你要多少钱?”那公子精练的面皮上闪过一丝狡狯的光。“公子看着给!”赢宇翔不了解这里的行情,他的心里只有个基限,所以,他把皮球踢了回去。
“一百两白银怎么样?”
赢宇翔摇了摇头,“太少了,一千两还差不多!”那公子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空中摆了摆,“不行,最多一百五十两,要是两只都全着么,还差不多。”
赢宇翔点点头,“我说的就是两只鞋的价钱。那一只在我朋友的手上,我明天拿给你。”他往后仰了仰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公子真要是诚心想要,这鞋就留在这儿,公子先付一半的银子,写个字据,明天,我再拿那只鞋过来,公子再把全银结清,怎么样?”
“不行,银子可以给你,但字据不能留!”那公子摇着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邵元大帝墓里的东西,皇家看得紧,留下字据那不真是要人命啊?”
“公子也不怕你见笑,我和朋友说好了,发财一起发!这鞋,我和朋友是一人一只的。公子,你只是在这纸上写个钱数,等明天,我让朋友拿鞋过来,他交鞋交字条。你交他钱。那字条你是留着还是撕了,都随便,我们之间便货银两讫!大家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你看。怎么样?”
那公子想了想。“好!”其实,没人能看出这里有什么陷阱。
那公子叫人找来纸笔,写了几个字。“可换纹银五百两!”没头没尾的,为这几个字,两人针锋相对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照赢宇翔的意思写的,随后,两人就各签了名。公子的字,还算过得去,但赢宇翔的,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他能抓对毛笔的姿式,也算不错的了。
赢宇翔留下鞋,拿了银票,还把那尺包鞋的红布也拿走了。en8.那公子看的直撇嘴,“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赢宇翔冲他笑笑,“做腰带用,避邪!”
“小七,去买二尺红布去!”赢宇翔走了没多远,就听到那公子在车里喊道。
赢宇翔逛了好几条街,他最先去的是钱庄,验证了那公子给的银票不是假的后,他换了一百两碎银出来。而后,他到成衣铺买了一套最普通的成衣,再转到布店,买了几尺黑布揣进怀里。
随后,他就到鞋铺买了双麻线手纳千层底的布鞋。
赢宇翔在很偏僻的一条街上,找到一家“吉祥客栈”,他要了一间最普通的双人客房,然后,进到里面坐了一小会儿后,换好了衣服和鞋子,就走下楼来。“小二,这附近有没有那种稍便宜点儿的,可以喝花酒的地方?”
“有,有,有!”小二笑嘻嘻地走到赢宇翔的面前,他伸出手指着方向说:“往东百十来步,右拐,就能看到一条很长的巷子,一溜儿的好几家,都是可以喝花酒的地方。”他神秘地凑近赢宇翔,“‘春玉来’,你找‘春玉来’,从巷口数第三家。前二天,刚进的货,有多一半还没来得及开苞试过水。爷您只要多花点儿钱,准能包到雏儿。值!”他眨着眼睛,那副你知、我知的淫溅样,让赢宇翔恨不能伸出拳头,照他那猪头上,狠狠地扁一顿才解气。
“嗯!”赢宇翔点点头,迈着方步,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天有点儿朦胧黑,街边上的几家门脸儿已挂好了一串串的红灯笼。赢宇翔找到了那家“春玉来”,但他没进去,他进了旁边的那家,叫“花满楼”的大门里。
楼门口迎出的老鸨,整个脸笑得像朵菊花残。“大爷,您就一位?”她招呼着赢宇翔往楼上走,“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
赢宇翔摇了摇头,“麻烦您给点个楼里最红的姑娘吧!”
“桃花,”那老鸨冲着三楼喊,“接客!”赢宇翔立刻听到一个吴语软绵的声音答了过来,“好——的——呀,妈——妈!”人还没见到,赢宇翔的两条腿就觉得有点儿软了。
有两个小丫鬟把赢宇翔带进了桃花的屋子里,顿时,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熏得赢宇翔差点吐了出来。
“哎哟!”赢宇翔刚跨过门槛,就捂着肚子蹲下身来,他伸出右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豆大的汗珠,立刻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流。“怎么了,你怎么了?”那奔过来,原本要接客的桃花,只好弯下腰,抓着赢宇翔的肩头,急切地问。“可——能,吃——坏——肚子了!”他艰难的吐着气问:“有——有没有——厕——所?”
“啊?”可能是他说的太现代化了,异世的古人听不懂。“茅——厕,出——恭的地——方。”
“有,有,有!小红,带他去恭房。”
“好难受,我得吃点儿药,这附近,有没有药房?”赢宇翔坐在恭桶上,磨蹭了好长时间,他捂着肚子出来后,问桃花。“药?”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是不是看郎中,吃药?”
赢宇翔点点头!
“这花楼里没有郎中。拐出这条街,北面的那条街上就有!”赢宇翔掏出十两银子。递到桃花的手里,“你在这儿乖乖地等着我,我去找个郎中看看,可能是中午吃坏了肚子,说不定扎两针就能好!”他拍了拍桃花那扑着很厚的香粉、快要掉渣的小脸儿。
“爷一定要——来啊,奴——家,等着——爷——来啊!”桃花嗲嗲地搂住赢宇翔的腰说。“好,只要我死不了,爬也要爬来!”他强烈地忍着胃部的不适,抱住桃花。在她的红唇上亲了几口。“乖女孩儿。等我!”
刚要出门,赢宇翔突然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寒噤。“宝贝儿,”他回转身拉住桃花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伸出咸猪手。在她的胸口处一阵揉搓,揉的桃花嘴里不停地吟“哦”。
他继续亲着她的脖颈处,“宝贝儿。有没有衣服,借我穿一件,我有点儿冷!”他松开了桃花,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有!”那桃花毫不做它想,走到衣柜前,就把自己的皮毛大衣取了出来,递给了赢宇翔。这时节还属于乱穿衣的季节,自然是穿什么衣服的人都有,街面上有的人,甚至连冬衣都没有脱下来。
赢宇翔看了看那衣服的面料,又摸了摸里面的毛皮,用他的眼光来看,这衣服没有个百八十两的银子,是买不到手的。“真是个傻姑娘!”他在心底里念叨了一句。“有没有帽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有,你等着!”桃花找出一块素色的丝巾,她走到赢宇翔的身边,“我觉得你真奇怪啊,像海那边过来的红毛人似的,头发剪得这么短!”她歪过脸来,打量着赢宇翔,“你以前是不是做过和尚,从庙里偷跑出来的?”她拉住赢宇翔的头发,往低下拽,边拽边扒拉着他的毛发往根儿里看,“没有啊,你的头皮上没有烧的那种香疤!”
“我知道了,”她凑近赢宇翔,用鼻子像狗那样嗅着赢宇翔的身体各部位。“你一定是吃了官司,从牢里放出来后,头发上起的虱子太多,怎么洗也洗不掉,就把头发全部剪掉了,对不对?”这女人的想象力啊,男人不佩服都不行。赢宇翔赶紧点头,“是!”
“哇,你长得真好看!”她把赢宇翔拉到铜镜前,镜子里便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头戴幞头的,很像古装电视剧里的那种老是爬墙跟小姐幽会的书生模样来。
有点儿小感动,赢宇翔又掏了十两银子出来,塞进桃花的手里,搂住她的小蛮腰,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等着我,宝贝儿,我一定会过来的!”
赢宇翔便被两个小丫头陪着送出了“花满楼”。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上弦月窄窄的一小牙儿挂在天边。赢宇翔紧了紧身上的皮毛大衣,快步穿行在细巷里。当拐过一个街口,他站在那儿,往后看了看,长长的巷道里,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于是,他站在那儿,等了几分钟,这才拉开步子,继续向前行去。
虎克坐在茶室的一角,他不停地东张西望。当他见到赢宇翔从门里进来,立刻扑过去,抱住赢宇翔的身体,像毛毛狗那样,把脑袋在赢宇翔的脖子里蹭来蹭去。
茶室里很多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俩。赢宇翔一阵脸红。他挣脱了虎克的纠缠。
“他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堂里的小二走过来,问赢宇翔。“嗯,小时候被驴踢过,把脑子踢坏了。他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到没有,他整个一下晌,都坐在这儿,就是要水喝,也不动地方,也不上茅厕,真怕把他给喝坏了!”赢宇翔掏出几个铜板,打赏给了小二。那小二高高兴兴地走开了。
虎克又上前来,拉住赢宇翔的手,嘴里还不停地“热”呀,也不知道是“日啊”的乱叫,还时不时地用手揉自己的肚子。“饿!”赢宇翔张开嘴教他说“饿”字。
“鹅——鹅!”赢宇翔立刻想昏倒,还“曲项向天歌”呢。
“小二,来两笼包子,带走!” 这年头,哪里会有免费的包装服务。
赢宇翔只得多掏出两文钱来,把茶室里的一个有点儿裂口的黑陶盆买下,这才给那个吃货的虎克,带走了那几只包子。